本以为会属於自己的紫藤巫女就这样被杀生丸少爷抢走了。不,应该是说自己在紫藤心中从来都没有占过一席之地吧!
而如今……
他们两人重新出现在眼前,以情人的姿态,但紫藤却是个将死之身。即使这段爱恋只是自做多情,即使这段爱恋只是空,但他不想她死……
「血姬大人。」回廊上,雪影唤住正准备回寝宫的血姬。
「是你啊。」血姬停下脚步,回首望向雪影,「有事吗?」
「您真的没办法救那位巫女吗?」雪影还是不能坐视结城的生死不管。「只要能救她,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是吗?」血姬瞅着雪影半晌,然後抿唇淡笑,低声道:「要救她就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
「什麽代价?」血姬会这样说就代表还有办法,雪影心头一颤,彷佛略见曙光。
「一命换一命。」微扬的唇角似笑非笑,美眸目光却是骤然森冷,语调薄凉:「想救她就要用你的命来换,考虑清楚了再来找我。」
她转身缓缓离去,留下一脸愕然的雪影伫立在回廊上。
翌日,果然在房门外出现意料中的身影。
「你考虑清楚了?」血姬屏退了身旁侍女。
「是的。」雪影歛眸淡道。
「你真这麽爱那个女人?爱到可以为她死?」血姬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蔑笑。
「是的。」雪影神色淡静,依旧没有多余的回答。
昨夜他想了很多,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消遥一生,却没想到生命中有太多的意外,让他遇上了紫藤巫女,遇上了今生无法自拔的爱恋。他无怨无悔,唯一感到遗憾的是自己无法贯彻犬大将的遗命。
血姬从雪影的眼神中看到跟杀生丸一样的坚决,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真心,愿意付出一切的坚决,而她当年也从自己深爱的丈夫眼中看到过,只是……那是属於犬夜叉的母亲,十六夜。
「血魄的作用你应该知道,而它的作用已经在那巫女的身上发生了。」血姬冷眼说道:「她现在症状还轻,那是因为她体内有着灵力在撑着,但是如果不趁现在让她离开血魄,恐怕也无力回天。」
雪影眉头轻颤了一下,他没说什麽,只是静静的聆听。
「要救她的根本,就是杀了那个叫奈落的人,消除她体内的瘴气,这样一来就不需要血魄了。」说到此,血姬顿了顿,轻哼一声:「不过,这是杀生丸的事,他要是没那本事,这女人就是死。」
「这……」雪影心头微怔,才刚开口就被血姬打断。
「这摆明就是盘已知结果的死棋。」血姬拦下了雪影的话继续说道:「无法断了血魄的需求就别想救人,所以,杀生丸的任务是杀了奈落,而你的任务是照我的吩咐延续那巫女的命。」
「那一命换一命又是怎麽回事?」雪影虽然这样问,但其实也猜出了十之八九。
「杀生丸当初给那巫女服下血魄的目的,就是想要延续她的命,因为血魄多少还能吸收点瘴气挡着,累积的速度不至於太快,但人类或是妖力不强的妖怪没办法吸收血魄重整後的力量,这也就是为什麽会丧命或是有嗜血、发狂的作用发生。」血姬详细解释着,既然雪影决定要救那女人,他就该清楚知道前因後果。
「如果你承担下帮那巫女处理血魄的话,以你的妖力,我相信不至於吸收不了血魄重整後的力量,只不过……那也是你的极限了,长期下来,丧命只是迟早的问题。」血姬毫不婉转的说出结论。
果然如他所料,雪影唇畔漾出一抹淡笑,道:「既然我来找您了,什麽後果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望着那抹笑容,竟是有些刺眼。血姬用手轻掩嘴角,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告诉那巫女早点放人,省得杀生丸跟你成天在这里醉生梦死的。」
说出这方法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她知道那个巫女早是一只脚踏进坟墓,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蹟。救与不救这巫女都是死,就算杀生丸真杀了奈落也来不及了吧……杀生丸和雪影不是笨蛋,只是面对挚爱的他们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他们宁愿相信还有奇蹟。
趁着杀生丸寻找血姬的空档,雪影悄悄的进入杀生丸的房间。
雪白的软舖上伏卧着睡得香甜的结城,望着那一床锦被半掩、露出大半柔白粉背的身影,雪影心中不禁百感交集,她……终於成为杀生丸的女人了。
雪影无声息地在床缘坐下,凝视着结城犹如玉雕般细致的脸颊,明知道这已经是他碰不得的女人,但他还是忍不住伸出了微颤的手,轻抚上那曾经是多麽渴望属於自己的容颜。
「杀生丸?」结城缓缓回首,甜美的笑容却瞬间冻结。
「雪影?」她镇定的唤出映入眼帘的男人名字。
「我想跟你谈个条件。」他硬生生打断自己的遐想,一切的往事已经成为不可能,现在的他只能默默的成全和守护她的一生。
「一辈子都不要再见杀生丸少爷。」虽是残忍,但雪影还是神色淡漠地缓缓说出每一字。
只见结城神情略显怔忡,缓缓坐起身来,虽然锦被遮掩了她雪肩以下的身躯,但若隐若现的窈窕曲线却令雪影目不转睛,当意识到自己下腹间被挑起的灼热,他惊骇得立刻别过脸去,努力压抑下这股不该有的躁动。
「为什麽?」
听见结城强忍哽咽,声调中却是明显的心碎与绝望,一阵心疼瞬间取代雪影所有的慾想。他不忍的回过头,凝上一双隐约泛着泪光的清澈黑眸。「这是为了救你跟杀生丸少爷,你应该知道如今的状况。」
望着那旋然若泣的娇颜,雪影努力克制住想要拥住她,为她拂去泪水的冲动,只是怕她会藉此看见他内心所想。「雪姬大人请你能够放了杀生丸少爷,她一定会想办法救你,所以……请答应让杀生丸少爷离开,不要再跟他见面了。」
「杀生丸少爷应该快回来了,我该走了。」他决然起身,离去前仍是不忍地回望软榻上早已悄然落泪的结城。
那是恋人面临生离死别的无奈、哀怨与绝望,他知道这麽做是残忍的,但是他必须这麽做,因为这是为了她与杀生丸少爷好。他不能说出真相,说出他和血姬的约定,因为他太了解结城了,如果让她知道要用别人的命来延长自己的命,她说什麽也不会答应,所以,只能用这种不得已的方法,即使会让她如此肝肠寸断。
雪影终是叹一口气,道:「如果你能预见未来,你应该会知道自己该做怎样的选择。」
即使知道未来的路会有多坎坷,即使这个未来可能他不见得能参与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