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孺与镇辕在摩耶城之前的山谷中会合,在大营内昙孺向镇辕说出自己得到的消息。
「我有人安排在摩耶城之内,据他传出来的消息,东门守备确实是比较薄弱。而且我军战败被擒的将士也被关在东门附近。只要镇辕公将狼烟升起之时,他便会营救被擒的将士,来个里应外合。但动作必须要快,因为允忠决定明日午时便会屠杀我军将士。」昙孺与镇辕看着摩耶城周遭的地形图,边告诉镇辕相关的情资。
镇辕问:「好!今晚必会攻城。昙孺公,如何得知我军将士已被解救?」
「解救成功,东门会先点燃火焚毁城门,让我军可以顺利进攻,而我势必留下与你作战,并确认我的人是否平安无事!」
镇辕向昙孺点头,两人一同望向地形图。
深夜,镇辕与昙孺决定将兵士分为两部分,由昙孺带领先锋部队暗中接近东门,大军移动往城外虚做攻击作为掩饰先锋部队的动作。
镇辕在昙孺出发之时,便点起狼烟,大军同时进逼摩耶城。
在城内的允忠向百洲将士下达必胜令,并令人前去屠杀圣逻的将士。
昙孺安排在摩耶城之内的守胜与谘情部的人马,见到狼烟已迅速地解决看管圣逻将士的百洲兵士,与圣逻将士们一起与领有允忠命令前来屠杀的百洲兵士激战。
不久,东门已开始焚毁城门,昙孺带领先锋部队杀入摩耶城,与圣逻将士会合,并成功地开启各大门引镇辕大军进入城内。
镇辕与允忠激战三日,允忠已渐败退至城外,镇辕与昙孺一同激战着允忠剩余的兵马。
只见允忠在两人合力攻击之下,开始倒退着。
允忠的副将突破镇辕军的围困带来马匹,让允忠骑上马。
允忠大喊:「撤退!」便带着剩余的兵士远离摩耶城。
镇辕军大声欢呼:「胜利了!圣逻万岁!陛下万岁!」
镇辕与昙孺两人相视露出喜悦之情,高兴地看着兵士的欢呼。
在摩耶城之内的昙孺对着镇辕恭贺,「恭喜镇辕公成功收回摩耶城,想必陛下听到消息一定很高兴。」
「昙孺公,不完全是镇辕的功劳。你也有功劳,回王城之後,镇辕会向陛下禀报。」
昙孺不像以往的狂傲,心里却是有着不一样的感触,想到在开战之前被祁荠公所设计一事,便觉得对不起女王,沉默几许,镇辕感觉有些怪异,不像是以前的他。
片刻,昙孺开口再向镇辕说道:「镇辕公,我有事要去处理,先行离开!」向镇辕作揖道别。带着守胜与谘情部人马离开摩耶城,前往王城而来。
镇辕挟着摩耶城胜利的优势,带领一万名视死如归的兵士直入高岐边境。
高岐王听说镇辕所带领的军队能以不足百洲一半的兵力,成功收回摩耶城,畏惧其作战能力,於是将源丞释回并退兵固项城。
圣逻获得此次对战的胜利,消息传回王城,女王与众臣子均感到高兴。
战事随着胜利而落幕了,女王的心里非常挂意文范的安危。
在王城接到镇辕军大获全胜的同时,昙孺回到了王城,他带着剑直闯祁荠公府邸。
在众人来不及反应时,昙孺已将剑搭在祁荠公的肩上,「你以为可以欺瞒我多久?」
祁荠公轻笑地回答:「昙孺公,你讲的是何事?我怎麽敢欺骗昙孺公呢!」
昙孺生气地说:「与百洲、高岐私通,假意取固项城,实质是夺取摩耶城,以为我不查到?」
「昙孺公,不亏是圣逻收集情资的高手。不过想必也知道,如果让陛下知道昙孺公也曾与我在摩耶城之事,那将会是怎样的状况?」
昙孺哑语,祁荠公奸笑地再说:「这就是你回到王城第一个找的人,不是陛下而是我祁荠的原因!」
「不要以为拿我当垫背,就不会把你交给陛下!」昙孺愤怒的将剑再贴近脖子。
祁荠公再说道:「我相信依昙孺公对陛下的忠心,是会把我交出去!不过昙孺公,到时我也会将自己所知所见告诉陛下…,到时陛下仍会相信你的忠诚吗?」
「你…不要说我不敢!走!」昙孺怒视祁荠公,逼着要他跟自己走。
韦娄却带一批武士将祁荠公的人刺杀之後,剑也直刺祁荠公,让他死前仍瞪眼看着刺死自己的韦娄。
昙孺也讶异地叫了声:「你…」
看着祁荠公断气,韦娄转身开口:「不能把他交给陛下!为昙孺公好,这次是能让陛下重新信任昙孺公的好机会。」
「哼!」昙孺剑指向韦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祁荠公共谋,更加想把我拖下水当垫背!」
韦娄放下剑跟昙孺求饶,「昙孺公,我也是被祁荠公给陷害的!如果不是这样,又怎麽会知道祁荠公他的反叛之心呢?」
昙孺迟疑了一下,眼神有了变化,韦娄继续说:「我早知道祁荠公是不会甘心放弃权势而隐身在你的背後,这是在港口一事就已察觉。只是碍於被陛下误解而失势便作罢,不过在祁荠公再度登门照访之後,便想藉机知道他的计谋而故意与之合作。请昙孺公不要怀疑我韦娄对您的忠心啊!」
「他来找你!为什麽没有早点告诉我?」昙孺疑惑。
「要是昙孺公早已得知祁荠公的叛心,依昙孺公您的脾气,怎麽会听信我之言,而依计在摩耶城会见祁荠公呢?」
韦娄小心拨开昙孺的剑再说:「祁荠公是一位老谋深算之人,手下的人又是如此的众多,如果不是这样,实在无法得知祁荠公的想法,更无法取得他的信任!」
昙孺看了看韦娄,收剑转身就走,在身後的韦娄露出奸笑的脸。
昙孺来到王宫接见女王,向女王告知祁荠公叛国一事。
女王虽有些不解却也知道昙孺的忠心,心想这次能获得胜利,他也付出不少心力与拥有战功,於是将他提升掌刑部,重回辅臣的职称,原刑部重臣安盛公接首辅大臣一职。
昙孺重回女王身边,内心无比欢喜。
镇辕因战功卓越,被封为押梁州军主,执掌兵部。原掌兵部的玄丞公,转为辅军协助自己的儿子镇辕。
来到深山的文范於一处无人空屋中独自思索,这几日以来所有的种种,也得知女王仍深信昙孺而生气,忘怀不了摩耶城所看到的情形与明月的死,进而对女王产生无法理解的心态,决定先让自己平息心情之後再做之後的打算。
文范不让府邸人员知道,只让担心他的静儿知道所在之处。
静儿带着一些物品先到最近的寺庙参拜後,在武士的掩护之下来到文范住所附近的瀑布,见他独自坐在瀑布附近的石头上闭眼盘坐着,原本不想打扰,却看见他身上有血迹,赶紧跑向前去。
文范在她接近之时睁开眼睛,迎面而来是一对关心与心疼的眼神,笑着告诉她:「不是我的!」
静儿放下心但也疑问:「那…为什麽会有血迹?大人,您真的没骗静儿!」
文范摇摇头表情变严肃,「是一名已故父亲部属的遗孤所流的血,本想带她脱离杀父仇人的痛苦深渊,却因我而死!我无法忘记她为我挡下箭,死於我怀中的情景,更无法理解陛下为何如此信任背叛她的昙孺!所以我开始厌倦这一切,不想见任何人,更想逃离这里。」起身走向瀑布前。
静儿走在他身後,「不过,陛下对您的失踪很心急,一直在找大人您!」
「我目前还无法面对任何人,让我心情平静下来再说吧!」静儿听得出来文范的心情,知道他为一名无辜因他而死的人,心里自责着,政治的一切她不懂,无法帮文范解开对陛下的误解,只能默默在身边守着、陪伴他。
静儿在沉默几刻後,向文范说道:「大人,春日的深山中仍寒风冰冷,对您的身体不好,可以让静儿针灸助您调息吗?」
「嗯…!」文范点头带着静儿回到暂时栖身的无人小屋。
几名武士在屋外的护卫下,让静儿帮忙擦拭身体之後施针。
静儿看见他手臂上之前遗留的伤痕,忍不住心疼地碰触,文范对她微笑,「都不痛了,还在心疼!我会照顾自己!让你担心,我过意不去,所以才让你来。既然来了,就不要为之前的事挂心好吗?」静儿点头为他施针帮助调息身体。
经过几刻的调息,文范换上静儿所带来的乾净衣裳,整个人也就清爽许多,他让静儿在身边陪伴数日便要她离开,等过些时日再来,以免让人怀疑,而曝露他的行纵。
离开之时静儿不舍,拥抱在怀中告诉她:「回去准备,或许我会决定带你回中国去找寻师父。回到那个没有争夺、没有忧愁的地方,真正属於我们的生活。回去吧!等我心情调整好後,会过去接你的!」
静儿离开文范,与武士回到桓玄公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