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在诞生中死亡
似乎被呼喊的两人停了下来,向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对方是个不知道是人妖还是有着女装癖好的胡渣男子,粗壮的身材硬挤进红色中国旗袍里头,看似要搞风水那一套,可是望了望桌子上的摆设有感觉不是这麽回事。他坐在桌子前,手撑着下巴,十分神秘的对着泽田纲吉与三桥和笑着。
泽田纲吉闻言,似乎是有点吓到,不自觉重复了一遍:「命运坎坷啊……」
这时的三桥和不像阿纲一样失望,而是很疑惑,她注意到了一点,和表情严肃的向前跨了一步,「你刚说先生,对吧?」和指着一旁的泽田纲吉,「你看得到他?」
旗袍人妖男神秘的眯起了有着浓密睫毛的双眼,摸不清头绪的微笑拉长了他的唇,「是呀,看得到。」他悠闲的点了点头,随後解释着:「我有阴阳眼。」
「不,他不是──」
「我知道他不是鬼啦。」男子摇了摇手,挺直了腰指着三桥和後头的泽田纲吉,另一手拱在嘴边当成了扩音工具喊着:「喂,後头的小哥!真正的鬼在你後面!」
泽田纲吉突然觉得自己身後好像多了什麽东西,受不了这种毛毛的气氛他啊了一声,往旁边跑了几步,猛然的盯着原本自己站的地方看,果然是什麽都看不到。
「开玩笑开玩笑的……」男子不顾自身形象得大笑了起来,然後满怀歉意的道歉,「小哥不好意思,其实是在你现在的右边哦。」不,他没什麽诚意才对。可是泽田纲吉还真的是耍不腻,又叫了一次逃到三桥和的旁边。
「……」傻眼的目睹这一切的和决定不给予任何评论,她恢复了认真的神情,走向前去,双手撑着铺着红色桌布的桌面,垂头目视着这位可能比自己还要高壮许多的男子。其实她只是想要阻止别让他继续这种无意义的玩笑话而已,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一定得开口,和现在正在思考那人是真正知道阿纲是一个奇特的存在,还是只是为了配合之前和说的「你看得到他?」而已。
这个男的,到底知不知道泽田纲吉不是一般人呢?
和阖上了眼眸,她决定选择肯定。她认为这个人似乎知道很多东西,但是依他的个性也不知道能不能开门见山,还是先套话比较好。
「那麽,你刚刚说过我们命运坎坷对吧?」三桥和收起了撑在桌上的手,稍稍退後了点拉开彼此间的距离,「你是算命师吧?可以更确切的说明一下吗,我们的命运?」
「可以……」算命师拉长了尾音,向着三桥和伸出手:「一万。」
连他是不是专业人士都不清楚,看他这身打扮更不想相信他,想要为了这个花钱,作梦去吧!更何况这个数目可不是十五岁的孩子负担的起的,三桥和沉默不语,面无表情的继续盯着算命师,後者自觉行不通之後也放弃了,放下了手,笑道:「嘛,帮人家算命也只不过是兴趣,我不会收钱的。不过这位姑娘,你真的想要知道吗?」
「──你的命运。」
三桥和当下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闪过,按耐不住的不安涌上心头。和试图压抑着情绪,她不能被这种把戏给骗了,况且命运这东西……
「抱歉,我觉得自己的命运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虽然刚刚才说过想要听更详细的内容这种话,但是和现在却没有勇气,只能不断的苦笑,算命师则是挑了挑眉,他遇过很多很多的客人,但几乎都是想尽办法想要探出自己的未来如何,这次到让他有些讶异,一个反常的确有可能,那同时两个都不感兴趣?这点算命师倒想要试试看,他把头向旁边偏了一点,对着泽田纲吉开口,「那小哥呢?我可以只说你的命运喔。」
「欸?我吗?」泽田纲吉有些惊讶的指着自己,随後无奈的摇了摇手,「不、不用了,我向来运气都不怎麽好,那未来嘛……唉……」他叹了口气,过去已经够悲惨了,现在又处在莫名其妙的世界更加悲惨,未来呢要不就是还待在这里,要不就是回去原来的世界当上自己不怎麽愿意当的彭哥列第十代首领,他还能期待什麽?
眼前的两人同时都对自己的未来不感兴趣,这对算命师而言倒是第一次遇到,他大胆的提问,「是因为不晓得我准不准吗?」
三桥和以及泽田纲吉都沉默着。
「那麽……」算命师打量了眼前的三桥和一阵子,然後指着她缓缓说道:「姑娘你是个积极努力型的孩子,对普通学生来说非常需要毅力的事情对你来说是却是理所当然,也很懂事早熟。」算命师得意的说着,三桥和没有什麽反应,倒是泽田纲吉一味的在一旁附和着。
嗯……昨天和在做炒饭的时候看起来很有架势,一定常常自己煮饭,而且晚上在房间讨论结束後,和也有说他爸妈正在餐厅吃饭叫我不要过去,所以父母亲的宵夜也是她弄的,的确很早熟啊……泽田纲吉在一旁边想边觉得很有道理的点了点头。
但是三桥和并不认为这有什麽了不起,因为她给一般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啊。
算命师接着指着泽田纲吉继续道:「这小哥嘛……唉呀!挺惨的呢,功课不好就算了,体育也差,被欺负了也没胆反抗,个性又懒散消极,是很负面的存在呀。」
呜……这世界太不公平了!泽田纲吉欲哭无泪的愣住,废柴又不是他愿意的,难道就不能留一些台阶给他下吗?就算命不好也好歹为了他撒一些谎吧,更何况,很负面的存在这种话真的应该对着本人讲吗?有种叫对方去死的意味呀!
虽然一连两次都说对了,但是和还是不太相信他,毕竟人的个性是可以从穿着和发型之类的来猜测,如果他真的是依这种方法的话,那就跟真正的算命没什麽关系了。不过他算的命准不准这倒无所谓,三桥和目前只好奇一件事情,趁着算命师和阿纲还四目交接的时候赶紧开口,「你为什麽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算命师脸上的笑容瞬间崩毁,少了恶心笑容的他这时给人的感觉才是真正的「男性」,几秒之後他又笑了,但这次没有先前的怪腔怪调,这是他最正常的样子。
现在的算命师,是以另一种「身分」在跟和还有阿纲说话的,「其实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什麽,也许是跟我们一样的人类也说不定。」他卸下了眼镜,浓妆艳抹的脸蛋更为清晰,「呐,我说过我有阴阳眼吧。」两名听众点了点头,算命师开始玩弄着手中的眼镜,却意外的发出有点类似机械撞击的声音,他指着眼镜,「老实说,我的正业是名科学家,哈哈,很矛盾对吧?」
「因为我讨厌看到那种东西,所以花了三年的时间做出了这副眼镜,当我戴上它的时候那种东西就真的没再看过了,但是……」算命师提起眼镜,隔着镜片看着泽田纲吉,「就在我刚才在擦眼镜的时候,姑娘和小哥这时朝这边走来,姑娘没有异状是个正常人,可是我却看不见小哥,应该说是很模糊,我想这跟我的体质也有些关联,像水一般的透明却看得出形状。」
三桥和也揣测出了些端倪,算命师这时将眼镜戴上,「没错,只有我戴上这副特制眼镜的时候才能清楚看见他!由这点我可以确定他不是鬼,但是不是人我真的不知道。」
和转过头望着阿纲,凝重的神情令阿纲不知所措,和又转了回来对着算命师说道:「他是人哦,不过几乎没人能看到他就是了。」
泽田纲吉苦笑,点了点头。
「我和你都能看见他是因为体质比较特殊吗?」和问着算命师。
「也许,我不确定。」算命师想了想,「你看的到鬼吗?」
瞳孔缩了一下,三桥和不认为自己有阴阳眼,自小到大她都没见过什麽诡异的东西,但是被这麽一问,她想起了好几个月前发生的事,她有些不安的道出亲身经历:「我看不到鬼,可是,我……我曾经看到,另一个自己。」
「……」不只是算命师,连阿纲都很震惊。
「我当时也想说是不是看错,但是她真的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然後她一发现我在看她就马上逃走了,之後我也就再没见过她了。这会不会也是体质的关系呢?」
「对不起。」算命师低下了头,「我没听说过这种事,不过真的有可能。」
沉重的气氛,三个人开始沉默。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算命师,「我有个疑问。」这次换算命师发问了,「姑娘你,是怎麽遇见他的呢?」
该跟他说吗?三桥和很犹豫很犹豫,这种事情不应该跟外人说的,可是和想了又想,对方是自己以外唯一一个看得见的人,而且又是位科学家,对,科学家应该帮得上忙。
三桥和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管泽田纲吉的意见直接开口了,「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他是从别的世界来的,被一种火箭筒击中之後就突然来到我家,他还有其他夥伴,也是被击中之後都跑来我家了。」
「哦?不同世界是吗……」算命师显然很有兴趣。
「请问你有什麽解决办法吗?」
算命师思考了一阵子,眉头深锁,「照你这样说……看来只有一种办法了──我试试看能不能做出一个你说的火箭筒吧!」
泽田纲吉听了很兴奋的开始大喊「真的吗」、「有救了有救了」之类的话,三桥和本来也准备开心的去跟泽田纲吉击掌的,结果算命师却补了一句:「不过研发新的东西需要很长的时间,大概要花上几年,更何况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几年?完蛋了。
三桥和只剩下几天的生命啊!
看着两人失望的样子算命师也不忍,他翻了翻放在地上的包包,抽出了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实验室的地址,有空可以过来参观看看,说不定等你们来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呢,还有我之前的作品你们也可以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场。」算命师把名片帝给了三桥和,「一个月後再来吧,我现在正在休假。」
「休假?」泽田纲吉十分惊讶,「那你怎麽还待在这里,不无聊吗?」
「我说过了,算命是兴趣,虽然我对科学也有兴趣……」
这个人很矛盾呀,科学和无法解释的现象是相反的东西,这就算了,从刚刚像人妖的样子到现在变成完完全全的男性这也太矛盾了吧。
三桥和瞥见了摆在桌上的小闹钟,这下可惨了,快要一点了午餐还没买回去,会被云雀咬杀就算了,因为蓝波和云雀独处的关系,现在连她的家还存不存在都不知道,得赶快回去才行,和有些着急的对着算命师开口,「那个,我们有些事要先回去了,很谢谢你愿意帮我们做火箭筒,实验室我们有机会一定会去参观的,那我们先告辞罗。」
「得快点买午餐回去才行。」走在路上的是三桥和如此说着,一旁同行的泽田纲吉一脸茫然不知道为何,和无奈解释着,「阿纲你都不知道让云雀饿肚子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
不,泽田纲吉认为他知道,被咬杀数百万次的他真的认为自己知道。
深受同感的点头如捣蒜,赶紧加快了脚步,一心只想走快一点才不会被咬杀的泽田纲吉甚至专注到连三桥和已经停下来点完餐了都不知道,十分丢脸的被已经在几十公尺远的友人呼喊才回过神来。
泽田纲吉觉得很不好意思,红着脸慢慢走回三桥和的旁边,和已经点完餐在等候了,现在正望着隔壁店家玻璃内的东西发呆着。泽田纲吉顺着和的方向看了看,里面是整齐排列着的精致八寸蛋糕,各种颜色、各种口味,想了想自己小时候也常常要爸爸和妈妈在生日的时候买这种大蛋糕回去。
一道回忆闪过,泽田纲吉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他看月历的画面,对,他记得25号的格子中间有蛋糕的涂鸦,很明显的那天就是──
「和,你的生日快到了对吧?」
三桥和似乎是太过专注了,被突然说出口的话与吓个正着,恢复镇定之後稍稍笑了一下,「嗯,是呀,你看到月历了吧。」
「嗯,看到了。」泽田纲吉不好意思的搔头,「对不起喔,我没有钱送礼物给你。」
「阿纲有想送我礼物的念头我就很高兴啦,你看待在家里的那两个,保证会破坏我生日当天的好心情的。」三桥和彷佛是自嘲般的笑了笑,手撑在膝盖上弯腰看着玻璃橱窗较下排的蛋糕,「啊啊,希望我爸妈今年也会买蛋糕呢,越大越好,这样还能分给你们是不是?」
和的笑容很淘气,这让泽田纲吉了解到和像小孩子般的那股对生日的期待。
或许自己真的该做些什麽。
啊,去摘些花吧,在和生日前一天去找找看有什麽漂亮的花好了。
看着陶醉在蛋糕缤纷色彩中的三桥和,泽田纲吉就这麽决定了。
※
人总说时间一眨眼就过了,三桥和本来就相信这句话的,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抱着期待的心等待着,时间还是一样快的不像话啊。
红色签字笔在月历的格子中发出了讥──的声音。
爸爸妈妈真的很不会装,出门工作前的脸上像是大喇喇的写着「我要去准备惊喜」七个字一般,这让三桥和不自觉的小兴奋了一下,爸妈每年真的都会给她不同的惊喜,每年每年的生日都是被幸福给溢满,那这一次呢?
嘛,平常心平常心。
「那个,和……」平日爱赖床的泽田纲吉今天竟然提早起床了,他顶着一头乱发走到了和目前所待的客厅,「生日快乐。」
和愣了一下,然後露出笑容,「谢谢你喔,阿纲。」
「那……我……我今天可以出去一下吗?」
「你要出去?」这倒是这几天来头一次提出这种问题,答案当然是可以,但是不被人看见的他能做些什麽?「可以呀,要不要我陪你去?」
泽田纲吉连忙摇手,慌张的拒绝,「不用不用!」他赶紧冲到了玄关随便的把脚套进鞋子里就推开门,「那我出去罗。」
三桥和这次真的不知道泽田纲吉在搞什麽鬼了,要送礼物的话他也不可能准备得到什麽东西。嘛,现在这个时间,蓝波一定还是睡死状态,至於云雀也是以不要靠近为优先考量,那麽现在──只能去读书了!
虽然一般人都一定会以「今天自己生日」为藉口逃离书海,但和却认为就是因为自己在今天又更加成熟,应该要多吸收一点知识才对。
翻阅着不知道已经阅读几遍了的教科书,三桥和今天很难得的无法专注在书本上面,感觉今天特别安静,特别……不一样。和试图以边转笔边读书的方式维持集中力,不知不觉中她却这样望着课本发呆然後转了将近两个小时的笔,回过神时深蓝色的原子笔已经掉落至地面。似乎已经过很久了,她有这种感觉,倏地瞥向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她竟然完全没有读到书……
觉得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和打消了念头准备去看电视,现在是早上十点,应该有什麽她喜欢的节目。
自叹集中力已经不如以往的三桥和阖上了书,就在起身的同时……
──电话响了。
※
泽田纲吉正拖着疲惫的身躯朝着三桥和的家走去。
本来是计画在和生日前一天把花准备好的,可是昨天却怎麽找也找不到觉得漂亮的花。只剩下今天可以找了啊,而且中午之前没有回去和一定也会担心的,时间真的很不充裕。
泽田纲吉观察着每一个墙角、每一个经过的公园,最後他走到了一个很偏僻的河岸,这片草地十分翠绿,身处於湿气很重的河岸边,草上总有着数不清的水珠子,现在太阳从天空毫不保留的将阳光打下来,草地彷佛在发光一般,十分绚丽动人。
那时的他,有一种想把整片草地搬回去送给和的feel。
突然发现自己的愚蠢想法,泽田纲吉掩面,然後突然从手指的缝隙中看见了十分吸引他的东西。
他觉得他找到了。
就在更远处的地方,那儿的草似乎长得比较长,然後藏着一片又一片的粉红,虽然粉红色的花他昨天就看过一大堆,但就是没有现在这种心动的感觉,像是被种魔力给吸引了一样,他不由自主的朝那边走了过去。
他走近一看,由四朵类似心型的粉色花瓣组合而成,中间花蕊的部分是黄色的,总觉得以前看过,却记不得名字。
嘛,只要花漂亮就好,其他不用管了。
泽田纲吉摘了将近十朵的那种花,现在一边祈祷和会喜欢一边走回去。
待会他一定会口吃,要怎麽开口比较合适呢?他没有送过女孩子生日礼物的经验啊!而且又是这种一点诚意也没有的礼物……
很努力的思考着,泽田纲吉想要先练习一下,於是自言自语了起来:「那个,和,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不,太普通了,「和,这是我的一份小心意……」这、这太像告白了吧?「诺,给你。」不行!这样又太没礼貌了!
要让人家一听就高兴的话,想像一下吧泽田纲吉,想像京子送你礼物时说什麽你才会最开心?
「──小纲,人家要把自己送给你!」
泽田纲吉突然惊醒,可恶他到底在想些什麽?这纯粹只是自己渴望京子对自己这样说而已,难不成要自己对和这样说吗?不可能,这样他以後就甭想住在那个家了,而且刚刚自己已经说出来了,真是糗到爆炸了呀──
「咦咦?」这时泽田纲吉发现走上路上的人们视线都放在自己身上,难道是刚才的自言自语被听到了……
对了,我现在是别人看不见的存在呢,不可能,那又为什麽?泽田纲吉很疑惑,视线不自觉得撇上了手中的花,「对了,是这些花……」他恍然大悟,要不是今天刚好穿上穿越过来时的衣服,不然肯定会引起大骚动的,现在对其他人来说这些花正在飘动着,他得赶快回去才行。
凭着自己的印象终於来到了三桥和的家,泽田纲吉很庆幸自己虽然是个废材但不是路痴。
他在转门把的那瞬间想到了平常和都会习惯性的锁门,本想笑说自己还真是健忘啊之类的,可是门却开了,「……没锁?」
打开了门。
「……」泽田纲吉有些惊讶。
三桥和面对着靠近玄关的电话沉默不语,原本握着电话的手垂着,而电话筒滑落了些,她的手指勾住电话线的部分,话筒晃呀晃的。然後,泽田纲吉看见了泪水从和的眼中溢出,沿着脸颊滑落了下来,他更发现木制地板上湿了一小块,方才眼泪滴落的地方颜色特别深。
「和、你──」
三桥和这时注意到了泽田纲吉,赶紧擦拭泪水,「你回来了啊。」用手背擦拭了一次,眼泪却又再度冒了出来,和慌了,不断用袖子来回抹去,最後终於勉勉强强的止住了,她很努力的露出笑容,像往常一样。
「呐,阿纲,我们先来庆祝吧,我爸妈他们今天不会帮我庆祝了。」
很失落的嗓音,阿纲知道和的心情已经跌到谷底了,毕竟她是那麽的期待。不过应该也是因为要加班什麽的吧,他们回来一定会补偿的,这时候还是先奉献自己的礼物让和开心一下比较好。
「你爸妈明天再帮你庆祝没关系的啦,今天我先帮你庆祝呀,这样可以过两天生日耶多好啊对不对?」泽田纲吉很是真的想要说些什麽能鼓励她的话的,他握紧了手中不知名的花,准备递过去,「和,这是我送──」
「──明天也没办法。」
泽田纲吉还是来不及秀出礼物,三桥和的眼泪又再一次占据她的视线,这一次却,停止不了。
「……他们永远都没办法再帮我庆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