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宴席上已没几个人是清醒的,他们这才满意的回座,开起四人筵席,斟酒自饮,神情轻浮,看似醉得茫然的东日王,喃喃道:「瞧你夫妻俩情投意合,可真让我们好生羡慕啊。」
一旁的西月王一听,将手中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摔,应合道:「就是,瞧她安分守己、夫唱妇随的乖顺模样,怎麽我家的就……」越说越气得开始碎骂起来。
见状,南星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轻叹道:「唉,你ㄚ怎麽跟个娘们似的老碎念,听得我都烦了,不就个女人嘛,能多大的事儿。」
西月王立即跳起来,甩开他的手,喊道:「你以为我愿意啊!那女人打不得、骂不得,我不念给你听,念给谁听啊!」後拿起酒杯,扬首饮尽,泄恨的将空杯狠狠摔到地上,接着骂道:「那女人的事可大了!天天四处调戏男人,王府里总管、侍童、长工、侍卫,只要是男的,没一个她没调戏过的!在外也明目张胆的以西月王妃之名骚扰良家夫男,西方领地里的男人一见她就怕!你说这成何体统!」
南星王再拍了拍西月王肩头,安慰道:「那女人有病,得治。」
不待西月王回话,一旁的东日王摔了酒杯,发作起来:「我那位更绝!说是第一歌姬,一唱艳惊四座……依我看是惊死四座,唱不死人不肯休!别人唱曲要钱,她唱曲要命啊!」
南星王上前拍了拍东日王肩头,也安慰道:「那女人也有病,得治。」
东日王受他安慰,又想继续骂,却突然想起南星王家里那位也不太平静,怎就不见他埋怨,不禁问道:「哎,你家的呢?先前听闻挺遭罪的,难道现在情投意合,比翼双飞了?」
南星王经他一问,坐回位上,缓缓的喝了口酒,一脸祥和道:「女人嘛,能多大的事儿……反正放着不管,总有天就会死的,着什麽急呢?」
「放着不管,总有天会死?你当养兔子啊!」
「……你比那些女人更有病了啊!快快,来人!传御医!」
主位上的北辰谦之,眉目含笑,唇角微勾,悠然自在的看着他们胡闹,片刻,王府里的老总管前来,朝他们躬身行礼,传道:「央日帝差遣使者,给众王爷们传来急令。」
正胡闹的三人闻言,立刻噤声,待使者宣读完圣旨,三人又故态复萌,边骂骂咧咧,边相互扶着走出北辰王府。
「都这个时辰了,还进什麽宫?我要去吐得他寝宫一蹋糊涂!恶心死他!」
「我要去吐他龙床上!让他和秽物睡一块儿!秽物中有他,他中有秽物……嗯,自己讲来都觉得恶心,我想吐了……」
「你们也太恶心了!听得我也想吐了!我要去喷他爱妃一脸秽物……」
「……」
直到话题说得越加不堪入耳,彼此皆难忍呕吐之感,才终於都住了嘴,似已醉得不轻的东日王脚步轻浮,左摇右晃的由北辰谦之搀扶着行走,直到走出大门,正交由镇东王府里的下属接替时,东日王回头看了北辰谦之一眼,不知是醉昏了头还是鬼迷神窍的,竟朝着北辰谦之喊了声:「哎美人儿,跟本王回去,本王的马车又大又舒服,那个啥也又大又让你舒服……」
直到他瞧见眼前美人柔笑着一掌把他口中「又大又舒服」的马车给劈得四分五裂,化为尘埃,才噤声清醒过来,惊道:「欸他妈的,我怎麽把你看成美人儿了,太恶心了,光想着我就想吐,欸不对,我是真的想吐……呕呕……」
镇东王府的下属无奈的接过吐得一蹋糊涂的东日王,马车还让自家王爷祸从口出给毁了,一时间也没替代的代步工具,连忙朝西月王和南星王求助。
本也茫然的西月王和南星王早被东日王的一句「美人儿」给惊得清醒许多,此时见他自作自受,先是幸灾乐祸的笑道:「哎没事,能坐我们俩的马车一块进宫,可我们俩的马车都没你家主子的『又大又舒服』,怕是得委屈你家主子了,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