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聖誕夜真名 — 聖誕夜真名【下】

「你……你要做什麽?不要做傻事!」扬千帆死命狂喊,但百鸣乐已经切断电话。

「发生什麽事了!?」看见扬千帆露出如此失态,其他人纷纷问着。

「鸣乐、鸣乐她选择代替百龙潭。」短短的几个字,却宛如震撼弹投下。

百龙潭双腿无力,背靠着墙壁滑下,喃喃自语着说:「鸣乐……怎麽会……爸爸……没有想让你这麽做……」

过往的回忆历历在目,每年的生日、功课的指导、与亡妻相似的脸孔、小时候都会一同的亲子旅游。

这是严厉的父亲对子女的疼爱。

「该死,我们要赶快过去。」其中一人说着。

「不可能,从这里返回百家大宅起码两小时,况且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在那。」另一人摇头。

「难道我们就这样呆站这里,束手无策吗?」又一人拍桌吼着。

这种情况下,就算可以调来阿帕契也来不及了,即便是商场上叱吒风云的他们也感到无力,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扬千帆慌了,拼了命的拨号,着急的无法自己。

直到即将失去,他才知道自己是有多麽爱她,也是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视作棋子,但从没真的想要去利用她,甚至没有规划类似的计画。

「拜托、拜托不要让我失去她。」扬千帆两手捧着手机,一次又一次颤抖着拨号,但每一次都无法接通,心逐渐冰冷……

「如果可以救她,你愿意撤手吗?」

「谁!」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扬千帆大喊,环顾四周,其他人见扬千帆似入疯魔,紧张着。

「千帆你没事吧。」

「冷静点!」

「事情又还没真正发生。」

「我可以让你来得及救她,但你必须停止你的报仇。」声音再度响起,这次扬千帆很确定那不是幻听。

「好,我愿意。」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扬千帆答应。

与其报仇,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还不如将鸣乐救回来,再让百龙潭弥补曾经的一切,他已经面对他过去的罪孽,这就是好的开始,扬千帆想的很多,但实际上才几秒而已。

声音的主人笑了,说:「那麽,事不疑迟。」

刹时,破风声传来!百龙潭对面的窗户突然破碎,扬千帆还没意识到发生什麽事,就突然被人抓住後领强制拉走!强烈的风暴令所有人举起手臂遮挡住自己的脸孔,等到一切平息下来後,办公室内哪还有扬千帆的影子!

而这时,扬千帆他在——

「啊啊啊啊啊!」高空上,一个男人死命抓住一台红色的摩托车大叫着。

「真没用,你也只是在相当於五十层楼的高空上而已。」骑乘的女孩撇撇嘴说着,身上穿着圣诞服,头上带着圣诞帽。

「你、你是那个发气球的女孩!」扬千帆好不容易坐稳,紧抓着女孩的衣服,不知为何,这个女孩在他脑海中的印象非常深刻,但又不是那种在乎的感觉。

「YES~答对罗。」女孩开心说着,同时油门不断催动。

高空上,一台红色的摩托车,以极快的速度,宛如流星般飞行前进。

扬千帆抓的更紧!「你是谁!?」

「圣诞~不过你们都叫我圣诞老人~」圣诞愉悦地说着。

「圣诞老人!那真的存在吗?可是,怎麽会长这样,不是应该是……!?」跟小时候童话故事里的圣诞老人差太多了。

「我当然存在啊~意念催生实体~哈哈,至於外表~凡事要跟潮流嘛~」圣诞哼着她的主题曲圣诞铃声。

傍晚的圣诞节就是俗称的圣诞夜,街道上充满过节的欢乐气氛与,一对对的情侣享受彼此爱人的陪伴。

「圣诞的个性就是这样,不好意思。」突然一道声音插入,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只黑猫,坐在圣诞的前面,打哈欠着。

「精灵,欠揍喔!」

「猫会说话!你又是谁?」

「童话故事中不是有帮圣诞老人搬运礼物的精灵吗?我就是那种存在。」精灵舔着爪子,搔了一下耳朵。

「……」扬千帆觉得自己快被搞乱了,但他心急如焚,也管不了那麽多,追问说:「真的赶得上吗?一定要赶上啊!」

「放心放心~~如果鸣乐死掉的话,我会知道的,不过速度的确要在快一点。」

这天圣诞夜里,偶尔抬起头来的人,或许会看到那一闪而逝的红色流星。

百鸣乐现在心情很复杂,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那泪水斑驳的信,里头的每个字都是她的心情,只希望一切可以就这样结束。

看着窗外的天空逐渐阴暗,百鸣乐换上扬千帆最喜欢的一件纯白衣服,上面在用一条有着圣诞节装饰图案的围巾缠绕,就这样,向屋顶走去。

小时候,他们最喜欢就是跑到顶楼的小阁楼里,把那当做专属的秘密基地,里头充满着许许多多的回忆。

长大後,本来以为一切都还像小时候一样,但大人的我们有太多的改变注定回不到两小无猜的童年,虽然……或许那时的他就是委屈自己陪她玩吧……。

她不恨他,换做是自己,会做的更过分也说不定,他不想让她知道,想要隐瞒就是一种变相的温柔。

每一步,都是如此快乐、如此愉悦、如此……幸福,眼泪止不住的落下,但这是为他而哭泣的,她们家亏欠他太多太多了,多到她都觉得自己现在仍是在逃避。

「欠你的,希望来生能还……」百鸣乐喃喃自语。

在远处的圣诞,突然脸色一变,惊呼说:「糟了!」

「干,你这句话是什麽意思?快说清楚。」扬千帆惊恐怒骂,心想祷告着千万不要来不及。

「不要吵,麋鹿号最大动力爆发!」圣诞喊着这台红色摩托车的名字,将油门转到最大。

百家大宅的顶楼,从阁楼外走出去是一个观景台,从那里一眼望去可以俯视周围的环境,小时候,百鸣乐与扬千帆都会在这边坐一个上午,看着景色变化,享受徐徐微风吹拂。

「以後,可能没有机会再看见了吧……。」百鸣乐没有丝毫犹豫,爬过栏杆,两手反抓身後的栏杆,看着地面,眼睛慢慢闭上。

这时,她隐约听见远方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

「是天使还是恶魔呢?希望恶魔长的不要太恐怖。」百鸣乐心想着。

从高空上,看见百鸣乐背对栏杆,扬千帆吓到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死命狂喊,但是她完全没有听见,在他的注视下她放开了双手!

「鸣乐乐乐乐乐乐乐乐!」扬千帆嘶吼着并从摩托车上跳下。

百鸣乐放手时将背部朝下,望着天空,摔落的过程中她隐约看见扬千帆的身影,她笑得灿烂,心想『最後一刻能看见他的幻影……我心满意足了。』

「精灵!」圣诞大喊着。

精灵黑猫一跃而下,喊说:「交给我吧。」

降落的速度竟然比扬千帆还快,宛如一道黑色闪电。

当牠接触到地面时,百鸣乐都还有一小段距离,精灵原地绕圈不断奔跑,刹那间便出现一个小龙卷风,龙卷风接到百鸣乐将落下的速度煞止住。

「怎、怎麽了!?」百鸣乐慌乱地看向四周,因身体整个躺在龙卷风,无法动作,只能轻微扭动头部。

精灵不断奔跑维持住龙卷风,但并没有让它更进一步做些什麽。

「现在是……?」百鸣乐茫然,仍不知道怎麽回事。

但突然注意到天空上那刚刚被她认为是错觉的扬千帆身影越来越大以及清晰,好像正逐渐接近她!?

「千帆!」发现那不是幻觉的百鸣乐惊呼着。

扬千帆就这样落在她的旁边!!

「鸣乐,我……啊啊啊啊啊!」扬千帆正要开口,突然龙卷风昇起,将他们甩进观景台内。

确定他们都飞去观景台後,精灵停下脚步,舔了一下爪子,说:「呼~承受两个大人,这可真累的。」

飞进观景台的刹那,扬千帆抱住百鸣乐,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冲击,整个人贴着地面滑行了一段距离。

百鸣乐难以置信地看着抱她的男人,拼命地眨眼,彷佛一切都不是梦。

「千帆……」

「你是白痴吗!?」

百鸣乐才刚开口,扬千帆就怒骂,但他随即紧紧拥抱着她,庆幸说:「干嘛要做傻事,干嘛要让我那麽担心?」

扬千帆的拥抱、体温、话语都让她感受到这是真实的,眼眸凝聚一层水雾,豆大的泪珠开始从眼眶流出。

「呜呜呜……千帆、千帆、千帆……呜……」百鸣乐不断哭喊扬千帆的名字。

「乖乖,我在。」就像小时候一样,扬千帆维持抱住的姿势将举起右手抚摸着百鸣乐後脑勺的头发,轻声安慰着。

两人就一直维持这样的姿势,不知道过多久,百鸣乐的眼泪渐渐平复下来。

「对不起。」两人异口同声说着,说完後,彼此也愣了一下。

还是百鸣乐先开口,说:「我们家,对你做那麽过分的事,这些年你一直在委屈陪着我吧。」

扬千帆有些迟疑,最後还是坦白说:「的确要我就这样忘记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尝试释怀。」

「你可以不用这样的。」百鸣乐急了。

「如果你不在了,那等於我又二度失去亲人,这次还是挚爱。」扬千帆表白着。

百鸣乐又再度感到鼻酸,主动牵起扬千帆的手,紧握,不论多久,她都会努力让他感到幸福的。

後续的故事,就要看两人如何经营下去了。

——番外

「对了,你到底是怎麽从公司赶来的?」

「嗯……圣诞女孩骑着麋鹿号红色摩托车飞天载我来的。」

「蛤!?」

「又完成一个人的愿望了。」天空上,一个穿着圣诞服女孩坐在红色摩托车上低头俯视那一对恋人。

黑猫看着她,疑惑问说:「话说回来,为什麽那个人类看的到你?」

圣诞伸出食指抵着下巴歪头思索,说:「我也不知道欸,照理来说只有保持赤子之心的纯真小孩才能看见我。」

「嘛~~这件事不重要啦~~反正圣诞夜大家开心就好~~」天然的圣诞不愿去动脑想事情。

精灵叹气说:「你唷。」

「要开始发送礼物了,精灵你也赶紧来帮忙。」圣诞催促着。

「好啦,喵~」精灵叼着一只红袜子,里头塞着礼物。

圣诞站立在麋鹿号大喊说:「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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