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陷入一阵冗长的沉默,有时候沉默代表着很多意思,但从他无奈的笑声中,我相信他斩断了我心里所期待的想法,而且更糟的是我们之间一点退路也没有。
然後,背着我的他说:「既然你是想要保护自己而存在,就不该扯上我的生活,这一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他的话如同一根槌子重重砸在我的胸口,他让我想到过往不堪的自己,还非让我知道我是个多麽自私自利的一个人,他到底是掀起了这一波纷争,霎那间,我的火气一拥而上,我朝他後脑勺大喊着:「对,我就是自私,但是我何尝愿意如此,在还没有遇见你之前,我总是一个人等着林贤,我以为那就是一个世界,你想过我是怎麽生活的吗?还有,我从来一点也没有快乐过,这你知道吗?」
看着始终没有转过身的他,我的心寒了一半,他该都听见了我的话了,却仍然如此冷漠,也对,虽然许永杰曾经喜欢过我,但是如此坦然的要他面对我丑陋一面,是为难他了。
我垂下眼,不再多说一句话,用最快速奔驰在小巷之中,这段路程很长很远,不知道为什麽距离客运站那麽遥远,搞得我满脑复杂思绪断断续续,一刻也不得歇。
应该要更傲气一点,反正许永杰跟我再也没有关系了,我最少也该留给自己一个好的舞台,为什麽结局老是我搞得最狼狈,这算什麽啊?
在我思绪乱成一团,我的手腕被某人紧紧扯着,我知道是谁抓着我不放,可是理智逼近低潮的我只能竭尽乾涸嗓音嚷着要他放开。
「李恩惠,我们聊一下,好吗?」
「不用了,我们之间还有什麽好聊的,我们......」
然而话还没说完,我便投进了某人的怀中,当我正打算看清楚这个胆大妄为的人时,他一把将我头埋在他的胸膛,压得我差些喘不过气,好半天,才听见他用着嘶哑的嗓音道:「李恩惠,我们错过了那麽多年,谁说我们没话好聊的。」
听到这句话,我难以置信地抬头盯着他看,话也说的吞吞吐吐:「许永杰…你怎麽......?」
「是啊,你是一个无情的人,我本来真的打算从此以後再也不想和你牵扯下去,但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甚至难过地离开,我才发现如果现在不抓着你,像你这种狠心的女人肯定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
「没错,我就是不打算要原谅你。」
听完他的话,我本来僵硬的身体就像失去防备,什麽坚持再也无法抑制我发泄的情绪,像是等了这话许久一样,我整个人瘫软的倒在他怀中,任凭眼泪哗啦哗啦的流在他的衣服上。
他捧起我哭花的脸,手指轻轻拭去我脸颊上的泪珠,忽地他裂嘴一笑,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说:「原来你真的很在乎我啊!」
「什麽?谁在乎谁了!」我抬起哭肿的双眼。
「不在乎我的话,你怎麽会千里迢迢的来看我呢?」
「你少臭美了,因为我想把这个还给你。」我从口袋掏出钮扣,应是塞在他的手中。
「就为了这个?」
「没错,既然我已经将它送给你了,这颗钮扣已经不再属於我的东西了。」
「是啊,我都忘了,早知道就直接丢在垃圾桶,让你这麽辛苦的跑了一趟,还真是难为你了。」他现在完全得意,没了半点谦卑。
「你现在是故意耍我的,对吗?」不等他回应,我已经气恼挣脱开他的手,迈开步伐往前走去。
他一手拦下我的去路,笑容温柔的问我:「你真的生气了?」
我瞪他一眼,「没什麽好说的。」
「好,我承认我是故意逗你的,」他轻轻的伸手将我拉近,「我们别再吵架了,好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顿时茫然,「我从来就没想要跟你吵架,我真的真的很担心你……」
话还没说完,他却再一次将我扯进他怀中,低哑的嗓音在我耳边说:「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我们距离如此的近,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让我想起了过往的经验,不免颤声的询问着眼前说爱我的男人:「永杰,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的话,别一声不响地离开我,好吗?」
他说:「我知道,因为你是个死心眼,就算以後真的做不成爱人,我也不愿意成为你最恨的人。」
「也许是你比较死心眼……」
「什麽?」
「没事。」
我面带笑容,跟着许永杰走进了人群之中,这一回我只是一个试着抓住青春的尾巴的人,所谓的未来谁也说不清,但我答应自己,现在我只想把你放在我心中,我会努力陪你走遍整个世界,直到我们其中一方说停为止……《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