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连院子里的花朵都撒着暖洋洋的气息,我走到院子里,看着蝴蝶纷飞,感觉美的好不切实际,我伸出手接收阳光的暖意,随意地转了一个圈,身上朝鲜绿的裙子随我成了一个大弧,我哼起了小调,跳起了舞,虽然不成样子,可却让我心情无比的舒畅。
朴灿烈站在墙边看着那个院子里的女子,阳光照在她的侧脸,小巧的鼻子和光滑如雪的肌肤,鼻尖似乎也能闻到那处花香,在花海中舞动的女子他看得多了,跳舞比她妖娆灵动的也多了去,可不知为何他就是一不开眼,她身上似乎有一道光,一道温暖而纯净的光芒。
那双冷如冰雪的双眼似乎也有所消融。
「世…世子殿下。」一个家仆拿着饭盒有些慌张的行礼,毕竟她从未见过世子殿下亲自来到这个小院。
「嗯。」他冷漠地扫了一眼她,跨步迅速离去。
一个送饭的阿姨走进院子,她放下又匆匆离开了,我每天的饮食都是如此,等到一会儿之後她又会过来拿走,我坐在外面的长廊上,沐浴着阳光吃完这顿饭,感觉我在这的日子就像一个囚犯,虽然生活无忧,可每日陪我的只有这些鸟语花香,我想我应该走出这个所谓的世子府,至少…走出这个院子。
想到这个,我提起饭盒就往院子外走,一条一条从未看过的道路在我眼前展开,我随意地走走停停,一间一间的屋子在我眼前,它们长得一模一样,而路上都没有半个人,这世子府还真是大阿!我缓缓下一个阶梯,前方有一个女人,身边跟着一群女官。
她长得很漂亮,长长的睫毛沾染着闪耀的阳光,一头秀发简单的疏成辫子柔顺的垂在身後,头顶安着明亮的镶金红蓝宝石玉板,纤细的身板下是湖水绿的
袄裙,神色冷傲不可一世,看起来身分应该很是尊贵,跟世子殿下简直一样。
我绕了一个弯藏在柱子後,避免不必要的误会,等到她走远後,我才走下楼梯。远远的看到有一个男人在练习射箭,每发必中,他似乎发现有人在看他,便回过头来准确地看着我的位置,我不安的快步上前,他真的跟当初救我的时候一模一样,阴冷的让人害怕。
「对不起,我只是想送这个回去。」我举了举手中的饭盒,他看了我一眼又拿起弓瞄准目标。
「在那里很闷吗?」他又射出一箭,快的连肉眼都有点难以捕捉他的射击。
我去!他连这个都知道…「恩…」我只好低低的回应了一声。
「跟我来。」他放下弓箭,迳自往自己的方向走,我快步跟上随他绕过一个个转角,他到一个小门前,轻轻一推就推了出去,又转了几个弯就来到外面的大街上,摊贩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我新奇跟在他後面看看,他忽然在一个摊子上停了下来,我好气得跟在他身边看看,随手拿起了一个发簪,跟着他一起看。
「公子,买一个给您的夫人吧!这个很漂亮的。」摊贩笑着说,我一听急忙看着他,他还是一脸淡定的挑选。
「那个…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们是…」我还在想着要怎麽说比较好,未料一个声音打断我「转过来。」
我转过头看着他,他拿起一个白色的蝴蝶簪就别在我发後,我甚至微微张开嘴巴,惊讶的看着他的脸庞,「就这个了。」他掏出银钱给摊贩。
那是我第一次这麽近的看着他,低下头不时用余光偷看他,他的眼睛很纯粹,乾净的像是万里无云的天空,同时又不带任何情感,我恍佛在他眼里看到了温柔。
或许是我希望看到的吧?那种只属於我的温柔。
「您夫人真是个美人,公子您真幸福。」那个小贩收下钱後笑咪咪的说着。
他只是迳直的往前走,我此刻愣在原地暗暗喝叱自己不要贪恋不属於自己的东西,同时试着缓和狂跳的心脏。
我朝小贩点了一个头,跟上他的脚步,又逛了一会儿,我们来到附近的茶楼,他点了一壶茶慢悠悠地喝着,我在旁边好奇地四处看看,一个男人突然坐在我们面前,模样俊秀,小小的眼睛会闪着异常明亮的光芒,一看就是特别聪明的人。
「府院君有何事?」世子殿下停了下来,瞥了对方一眼,对方没有因为他冷冰冰的话而退缩,反而更加热情地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看到这里坐着一个美人就过来了,原来灿烈你不是传说中的不近女色阿~这样我就放心了。」他依然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我规矩地朝他点了一个头。
「对了!我点了一壶新茶,想来你应该不会介意。」他向旁边招了招手,店小二马上端着茶壶走过来,就在放下之际,店小二突然一个踉跄,茶水径直往我身上泼来,我刚想後退就被一只手带进了怀里,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酒精和野草的味道,不是特别吸引人的味道,可却让我异常的印象深刻。
「世子!」我感觉到背上的温热,抬头一看对上他关切的目光,那样的温柔,那是我真正认真看他的第一眼,他的双眼灿如星辰,带着幽深的光将人卷进他的思绪当中,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了不了了。
「府院君还是自己享用吧。」他表情仍没变,依旧那样的难以接近,他拉起我走出茶馆,身後的男人表情变化莫测。
边伯贤挥了挥袖子上的水珠,轻笑了一下,表情逐渐狰狞,朴灿烈,你可是在玩火啊!
我们一同走回世子府後,他就走回自己的屋院,我也识趣地回到自己应该待的地方。
说是应该待的地方,其实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如此,他是世子,是这个国家尊贵的象徵,而我还搞不清楚自己的身分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待在世子府,我也不知道我为何在这,也不知道我来自何方,我一醒来就倒在雪地之中,四周毫无生机,只是一片片大量的苍茫。
夜幕低垂,寒露的湿气终於引起我的注意,我後知後觉地起身,这时候我应该睡着了,可我没有。我起身走向世子殿下的寝殿,至少…是我以为的方向。
夜里世子府很静,几乎没有什麽人在走动,只有偶尔添灯的内侍,除此之外这府地里意外地没有守卫,凉风拂过走廊边小陶瓮里的荷叶,月色映照像一片汪洋的银光,我走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屋子里,犹豫了一会还是将其推开,只见里面坐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他有着跟世子殿下一样冷峻的外表,可那双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温柔,彷如一把利刃直直地射进人的心里。
「你是谁?」他停下手边的动作,将狼毫放在支架上,半眯着双眼打量我,莫名地让人感到心颤。
「那个…我是服侍世子殿下的宫女…我在找世子殿下…」我扫了一眼他,低着头尽量表现谦恭的样子,然而我的心脏却因这个谎话狂跳,或许又是为自己的大胆惊讶。
「他在後院,他手受伤了,去给他包紮一下。」他轻哼了一声,似乎是为我的愚蠢而不屑,复又拿起毛笔挥毫,我弓着腰退了出去,脚步迅速地来到後院。
宫女吗?朴钟仁轻笑,朴灿烈放了一个什麽样的女人在身边?
世子殿下受伤了?我不禁想到今早的茶馆,那壶茶是滚烫的,自己未受到波及应该是世子殿下替自己挡下,自己怎麽就没想到呢?脚步一转,我匆匆地跑回去拿自己以前用过的膏药和一些乾净的绷带,又匆匆来到世子的後院。
灯火微弱,我调整呼吸,轻轻地敲了敲木门上的木条。
「是谁?」里头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却也十分谨慎。
「殿下,是我,您从雪地中捡回来的人。」我说出刚才想了千百回的说词,忐忑地在门口站着,殿下在里面没有出声,於是我又问了一句,「我能进去吗?」
「嗯。」得到他的首肯之後,我推开门走了进去,世子殿下拿了一本书,另一手则由白布包了起来。
「参见世子殿下。」我低垂着身子,几根不听话的发鬓垂落在我的耳间,小小洁白的耳朵此刻因为寒夜冻的发红,我盯着自己明黄的裙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过来吧。」他沉稳的嗓音逸入我的耳旁,我赶紧拿着药膏和绷带走过去,我看着他的手暗暗骂自己白担心,他是世子,自然会有人照顾他的。
「我不知道…已经有人包紮好了…打扰了…」我弯了弯身,正想退出去,未料他拉住了我,「既然都来了,再重新上一次。」
我对於他的话感到惊诧,这话似乎有些挽留我的意思?
他放开了拉住我的手,我怀着揣测不安的心坐在他身旁,双手恭诚的捧起他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拆开他的白布,触目时被可以看到一个红色的印子,浮肿着贴在他的手背上,素手沾捻了一些膏药轻轻地给他抹上,我专注的放轻动作想着不要弄痛他,却没注意到他也专注看我的目光。
如果我看到了,是不是就能早点知道了?
【後话】韩国没有智南山,要用山名命名真的颇难,所以就用了韩国的南山跟智异山来m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