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瞪大眼睛细细研究他的表情。
姚杰锋笑了一声，「我忘记了。」
.....
泥马的。
「程靖凡!」碰的一声拍击桌面的声响吓的我的小说差点扔出去。
「唉呀!没听过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喔!」我转身狠瞪魏晴一眼。
魏晴手撑着桌面，双眼瞪的水汪汪的看着我。
「喂喂喂...你干嘛啦，我今天没带洋芋片喔。」我冷哼一声。
「欸...讲得好像我很爱吃的样子...」魏晴嘟起嘴咕哝。
「不然呢?」
「好啦，正经的，你不觉得....姚杰锋对你很怪吗?」魏晴一脸贼样。
「很怪?哪有?不就是一个样?」我漫不经心的回。
「有有有...当然有...」魏晴点头如捣蒜，继续说：「他对别人都很冷淡。」
「他也对我很冷淡啊，反反覆覆的...他就是人格分裂体嘛，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我撇撇嘴。
「就是因为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所以才知道他对你不一样啊!」魏晴语气坚定。
「不然你倒是说说看哪里不一样?」说话就是要讲求证据的嘛，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
魏晴眯起眼，「你看过他对人笑的这麽开吗?」
「没有。」
「你看过他开人家玩笑吗?」魏情的脸直直逼进。
「没有...」
「那就对啦!就是不一样。」魏晴满意的抬下巴。
「笑是因为觉得我笨啊，开我玩笑...那是因为比较熟了吧?」
魏晴的脸随即垮下:「喔...」
「喂。」物理课下课，姚杰锋难得来找我。
「蛤?干麽?」我吃力的仰头看他。
「蛤什麽蛤，有抬头纹。」姚杰锋说得淡定。
「喂，这不是重点吧?没礼貌...你到底要干麽啦?国王不好好的待在城堡跑出来祸害人间百姓....」我低声碎嘴。
「说什麽啊你，」姚杰锋无奈得叹口气，「走啦。」
「去哪?」
姚杰锋头晃了晃，我顺势跟着看了过去，「优秀的副班长。」
「啊!点名簿!」我连忙起身跑上讲台，「惨了啦...课任老师都没签欸...你、」
一转身就不见人影。
我左转右转，「人呢?」
「你到底...去不去?」再往後看，姚杰锋已经手插口袋站在门边了。
「喔喔喔...来了来了...」说完我就屁颠颠得跟了出去。
「白痴。」姚杰锋冷笑。
「你是不知道人会被越骂越笨吗?哪天我真的变白痴了你是要负责吗?」我噘嘴。
「喔?是吗?那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骂我白痴，看我下次段考会不会七百变三百。」
总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推翻我。
奇怪，刚刚出教室的时候怎麽感觉有人在叫我?
「欸姚杰锋，你刚刚有听到有人叫我吗?」
「叫你?没有吧。」
夭寿...身高一百八，越走越快...一个失神就已经距离三十公尺远了。
我小跑步的跟上，「喂，走那麽快要死喔?」
「自己脚短。」
....靠。
「所以你是明天出国喔?」追上後，我推了推他的肩膀。
他嗯了一声面无表情。
「哇!你这麽淡定的人...跟你出去一定很难玩。」
已读。
「我敢发誓你再已读我我就—」我伸出食指指着天空。
「就...?」姚杰锋一脸好奇的挑眉，「嗯?说阿。」
「喔呵呵呵...就...谢谢你啦。」我傻笑，其实心里有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才交了个文件，一转身就不见姚杰锋踪影。
怎麽不去死一死，心情爽就丢包我。
「靖凡?」後头突然有人唤我，一转身—
「你、」我手紧紧抓着衣角。
「终於、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姚易看起来跑得很喘，一边抚自己的胸前。
我乾笑了一声，「干麽啦?」决定换回昔日自然的个性。
「也没什麽啦，哈哈自嗨姐，想说...很久都没一起回家了，今天...你OK吗?」姚易往前几步。
我心头一紧，「喔也是，不过我今天放学有事，改天吧。」
「拜托...可不可以不要再躲我了?」姚易深情得搭上我的手。
理智线煞时剪断—
我轻轻挪开身子，「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骗人了?」我轻笑。
姚易愣住，「靖凡..我...」
「我没资格生气，你又不是我的谁。」我抿着嘴。
姚易眼眶泛泪，「给我一次机会...拜托你...我不想失去...你是我很重要的一个朋友...」
我愕然，这麽肤浅的一个人，竟然说出这种话。
「你别这样...」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我今天放学，是真的有事。」
「靖凡对不起....」
他越是道歉，我就越内疚。
显得好像我很没肚量一样。
放学确定甩掉姚易，我和唐亮希走在最前端。
「老程，你干麽啦?一脸死样。」唐亮希捏起我的脸颊。
「姚...易。」
「又是他喔，唉呀，就当个过客嘛!普通朋友也好啊!」
虽然唐亮希的安慰总是像一般的「别难过」、「乖啦」一样廉价，不过确会在心里缓缓的扩散...温暖起来，像是在心房里点了盏灯似的。
「欸...叶子轩...」我懒散的喊着，像个宿醉女子似的勾着小叶子的书包带。
「嗯?」叶子轩顶着招牌黑框眼镜看着我。
这里是返家的捷运列车上。
「你觉得...我该原谅姚易吗?」我眯起眼直直的快把小叶子看穿。
「你别这样...」叶子轩贴心的接过我的书包，甩在自己另一边的肩上。
「真的好难抉择喔...我真的不是一个容易信得过别人的人。」我懊恼得抓抓头。
没给我回应，只是安静的聆听。
「我也不容易欣然接受别人对我的好...凭什麽他一时的荷尔蒙躁动就粉碎了我对他的信任...」
一字一句我的愤慨。
因为以前受过伤害，所以对信任这一块特别敏感、特别脆弱。
能走近的，都是我用心筛选过的，所以怎麽会...
但...好像心口愤怒的成分...不一样了。
「你呢?」
「我?」叶子轩愕然，「我怎样?」
「唐亮希啊!」我奸笑。
「哈哈，这...就别提了呗!」叶子轩深深酒窝，有点羞窘。
迎接没有嘴贱冰块男姚杰锋的一天，我雀跃得跳在校门口的那条人行道上。
提前看到了姚易，本来想视而不见，却煞车失灵来不及闪避。
「欸?靖凡!」姚易摸摸我的头。
「嗯，早。」我扯开一抹微笑。
姚易轻轻取下我的书包，准备背上。
我伸手拉住，「呃，不用啦，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没关系..你看，书这麽重，会长不高的，矮子。」
「你就不会长不高吗?」我冷哼。
「这种高度?够啦!高你很多噜!」姚易笑着迈开步伐。
一如往常的，路上还是有些学妹会热情的贴上，不同的是，姚易居然只是一笑置之。
第一堂国文课，伴着阳光到来，温和的阳光轻轻的透进，整间教室亮了几分。
国文老师异常的准时，深穿一袭湖水绿的洋装飘逸着进来。
国文老师是一位大拉拉的女人，个性豪爽直接不吞吐，身材姣好又拥有甜美的嗓子，怪不得学生沉浸在她琅琅的读书声里。
且由於担任训育组长，所以全校只教我们二年A班，师生相处融洽，是我们专属VIP的御用教师。
「早啊，欸?姚杰锋呢?」老师扫视了一下。
「他去日本把妹妹!」坐在第一排的纪楚谚本性露出，说到耍白目耍智障耍三八耍色他总是抢第一。
「唷~这麽好喔?可恶啊，你们在这拼联考，他出国逍遥就对了?」老师笑了一阵，同学也附和了一阵。
「还有纪楚谚你啊，就不能想点有营养的吗?」老师翻了个白眼。
「我也好想去日本喔~」纪楚谚哀嚎。
「为了妹妹?」杜子痛在一旁一针见血。
「不是啦，是因为我想要见那个天空之城的作者!不过是谁啊...?有点忘纪哈哈。」纪楚谚害羞的搔搔头。
两光。
全班笑一片。
突然左方，也就是我前面的叶子轩激动开口，「天空之城的作者?是波妞吧?」
....
天空之城的作者是波妞?
天空之城的作者是波妞?
天空之城的作者是波妞?
因为错很大所以要说三遍!
全班愣了一阵，下一秒全班笑翻，倒的倒、歪得歪，连国文老师都召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