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慢爬过,一个夜晚,房间里无声无息,房间外的人心急如焚。
终於,在第一缕阳光照耀下来之前,门开了。熬了一晚的莲泽月脸色青白地走出来,哪怕疲惫至极,一举一动还是异常优雅。
莲泽啸离顿时跳起来,神色清明,竟是一夜未睡,“月,,她怎麽样?有没有大碍?”
莲泽月摆摆手,“你先进去看看她吧!暂时没有大碍,其他的,让我休息好了再说。”
目送莲泽月离开,莲泽啸离慌忙跑进房间,看到女人苍白得与发色同化的脸,还是不敢向前,她害怕一伸手,女人就会睁开眼睛,用那双已经看不出感情的眸子冷漠地望向自己,她会崩溃的、一定会崩溃的!
“啸离……”低低的呢喃,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如鼓重重地锤在莲泽啸离心里。
纳兰鬼刹依旧闭着眼,这只是她的梦话,莲泽啸离喜疯了,只凭这梦话,她能确定自己在女人心中的位置,也有信心挽回女人的心。
“我会好好爱着你的,鬼刹。”自此许下诺言,只盼真心相伴。
女人醒来时,烈阳高照,太阳没心没肺的灿烂至极。纳兰鬼刹想活动自己的手臂,却发现无法实现。低头,发现了在床沿边正握着自己的手熟睡的女孩,恢复了那常见的娃娃脸,除去紧锁的眉头和浓浓的黑眼圈,也不过是一副小孩心态罢了。
纳兰鬼刹呆呆地凝望,这算是老天可怜她吗?给她最後一个可以记住这人的机会……在梦中有股被窥视的错觉,莲泽啸离猛然睁开眼,对上了纳兰鬼刹的视线。
“鬼刹,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连说话也小心翼翼。
看着这样讨好自己的莲泽啸离,纳兰鬼刹心疼得无以复加,脸上还是没显出一丝神情。
“怎麽了?”见女人半天没有说话,吓得莲泽啸离以为她的身体伤得是多严重。
“涅盘呢?”不该是这样的,女人开口第一句话就打击到了莲泽啸离,明明以前在两人之中都不会有别人的名字,明明是谁都介入不了……一失足成千古恨、自作孽不可活,这古人怎麽这般未卜先知,把她现在的心情描述的如此贴切。
“她啊,帮血皇搬家去了。”
女人念叨的不是自己,莲泽啸离对此颇有怨念。
“那好,我要回去。”纳兰鬼刹强行从床上坐起,全身的伤口都在反抗自己的鲁莽行动;可是,不要紧了,没有人再值得她保存这副残躯,烂掉也罢。
一阵恍惚,竟是被莲泽啸离推倒在床,背上的伤裂开,渗出血水,凉了女人的身子。
“我们有事可以好好说完麽?”莲泽啸离并不知道纳兰鬼刹身上的伤并没有被莲泽月全部治好,所以也并不知道这一推,女人背上几乎可以算鲜血淋漓。
纳兰鬼刹瘦长的手狠狠地、死命地抓住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力气之大,莲泽啸离的手甚至被抓破,泛出血珠。那一条条的血痕,看着心惊。
莲泽啸离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居然也没喊疼。反而凑向前,嘴准确地找到女人的唇,吻了下去;纳兰鬼刹瞪大双眼,瞧着莲泽啸离笑得心无城府的却趁她失神,把舌头伸进来一番缠绵。唇齿交融,朦胧的薰衣草香充斥在彼此口中,迷离了女人的神志。
重伤在身的女人一如不久前一样,无法反抗莲泽啸离的吻,唇齿间的啧啧声时时响起,引人遐想。直到纳兰鬼刹因为无法闭合嘴唇,涎水滑下白皙的颈项时,莲泽啸离才脸不红气不喘的抬起头,放过差点窒息死的女人。
“好好说……我知道是我负你,狂妄自大惯了,我要明白会伤你这麽深,怎麽可能这麽做呢?”莲泽啸离眼里是红着脸,看起来终於有了一丝血气的纳兰鬼刹,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模样就算那堪比九天玄女的莲泽月也是不能比的。
莲泽啸离用衣袖擦乾净女人嘴角的涎水,眼里闪动着莫名的情欲。
“好好说……莲泽啸离,我何时碍着过你,用得着你费劲心思如此报复我吗?”
莲泽啸离摇头,眼睛望着女人,里面满是真诚。
“滚!”纳兰鬼刹拼着一口气,给了女孩一巴掌。
‘啪’清脆的掌声回荡在别无他人的房间里。莲泽啸离没躲没闪,女人已失去功力,那一巴掌算不上疼,她愿意让女人打,只要女人能消气。
房间里一时静得吓人,纳兰鬼刹怔仲地看着莲泽啸离白净的脸上那刺眼的五道指痕,不发一语。
“你伤得很重,我暂时不能滚,抱歉。”莲泽啸离冲女人扬起一个没心没肺的笑。
“呵……我伤得重,现在确实伤的重。”纳兰鬼刹现在确实不想听女孩的话,果然教父说得对,世间上,谁的话都别全信。
女人背上的血渗出来,大量的,在乾净的床单上蔓延。
正想安慰女人的莲泽啸离眼尖地窥视到床单上渗出的血,二话不说就把女人的被子掀开。她震怒了,这人、这人委实可恶了些!不知道自己有这麽重的伤吗?一声不吭,害她以为她没有大碍!
“你、你是笨蛋吗?你、你存心的对吧!”又气又恼,莲泽啸离嘟囔着,从床上抱起女人,不忍心去看那满床斑斑点点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