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住手!」我感觉到脸颊的胀红,手被束缚,无法挣扎。「还有其他人在……」
「所以说这才更令人感到兴奋不是吗?」攸人空着的另一只手开始放肆的在我身上游走,「若是轻罚,她们会更加嚣张,到时候……就不是死刑这麽简单了……」
我重重的咽了口口水,感觉,连呼吸都是件有压力的事。
「死刑不是最重,知道生不如死吗?」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最後捂住我的嘴。「那可是比死还要痛苦呐……」
我只能看着攸人,不知为何,眼泪悄悄流下。
「皇后,你很温柔,但……用错了地方,若是可怜了她们,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是啊……我为什麽要处处的容忍呢?我也想做个虚伪的人,像菏禾那样,恨了,就去伤害对方……那样至少,比我现在的处境还要好上好几倍吧!
我将全身的力量寄托在墙上,刚才一闪而过的邪念,定格在脑海里,或许真的可行。那偏偏在这时回想起的回忆,又代表什麽意思呢?
传师傅……爹……还有哥哥,他们也很温柔,我并没有错……对吗?
自问,但无法自答。我站在崩溃边缘,只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摔落。
「攸人……随你吧!不管你怎麽判,我都没有意见。」
「乖孩子……」他摸了摸我的头,「赶快回去休息吧!伤还没好,我勉强带你出来已经很不应该了。」
「嗯。」我点下头。
「翠海在外面等了。」
「诶……」我愣愣的看着他。「你还要忙吗?」
他再度的搂住我,「希望我陪着你?」
攸人总是能猜透我在想些什麽,在他面前,我的心思都无所遁形。「可以吗?」我不想再说谎,若是从前,我一定会否定的吧!
「可以。」
虽然他确实在我身边了,不过却带给我很大的压迫感。
那麽大张的桌子是怎麽搬进来的?我努力的想闭上眼,但翻阅竹简时的小声响,让我无法安心入睡。
「攸人,你好忙……」我小声的咕哝一句。
声响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脚步声,以及非常微小的笑声。
我睁开眼,正好对到了他清澈的眼眸。
「再等我一下。」
「好。」原来他的耳力那麽好……
过不久,我的身体被他从後方拥抱住,温暖的感觉顿时包覆我全身。
「好久没有在这个时间点休息了……」攸人在我耳边呢喃。
我微笑,翻过身,埋入他的拥抱里。「那偶尔偷懒一下也没关系。」
「是啊,」他突然安静下来。「或许以後我就再也不能躺在这里了。」
「什麽意思?」我大概了解攸人在说什麽,但就是不想承认这份猜测。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应该知道,北方那边的战乱尚未平息,而我们则遭到了池鱼之殃,不得不应战。」
「……」我静静的听着,听着攸人诉说着我的猜测,心彷佛被人用力搅揉,疼痛无比。「那胜算多大?」
「就算与慕容国联合也只有一半,毕竟他们将其他小国强行合并,这次的目标是我们,他们一定会准备更加齐全的武器来讨伐。」
「人民呢?他们该往哪里逃?」
「恐怕无处可去……」攸人的语气低落。「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提前去阻挡。」
「会去多久?」我将心理的疑虑全倾泄而出。
「一年以上吧……」
「不要……」我抱紧攸人,「我不想要分开那麽久,也不要你去那麽危险的地方。」是孩子气也好,是私心也罢,我只想他留在我身边。
这一次,可不可以因为我而留下来?
他温柔的吻着我,一如往常,没有特别的情绪。
「不行,万一真有什麽不测,我们就只能等死……」他的吐息在我面前围绕。「我一定要去,才能即时的应变。」
「攸人……」我带着哭腔,说话也含糊不清,眼泪碍住我的视线,就连他的样冒,我现在也开始看不清。
「你放心,才人处死後,你就可以安心的生活了。」
就连最後,都还在为我着想吗?
「我不要……我只想你留着……」我说出非常任性的话,即便这是不可能,我都想努力的争取。
「昙,听话……」
「那你有想过我们的孩子吗?」
「……我能说的……也只有抱歉……」宛如珍物般,我没入他的怀抱。「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断的重复道歉的话语,想要继续争辩的我,已经无法再说出任何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