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等待,是我的職責 — 第2章

方子惠,有着一头如墨般的秀发,水汪大眼加上细长的眉毛,睫毛更是加强了电眼的杀伤力,左眼睛旁有着一小痣,但这不影响她整体的外貌,反而带给她魅力上的加分,挺拔秀丽的鼻子,配上红润般的翘唇,让人巴不得咬上一口。

从国中就跟我同一间学校,加上我们家住很近,隔一条街弄而已,我们的爸妈是参加活动认识的,才知道原来彼此也算是邻居。

自从她爸妈跟她说我们家也有一个跟她一样大的孩子,希望你们可以一起上课,上学的路途中也比较不孤单也安全,互相有个照应,从此以後只要是上课天她都会来我家报到,没有一次例外。

一开始,我坐在电视前吃早餐,阳台突然出现了一位这样美艳动人的女孩,想知道我当时的表情是怎样的,绝对是下巴掉到地板,早餐掉满地。

我妈简单向我介绍後,跟我说以後我们就一起上下课。

我上辈子一定是修了好香,才可以跟这麽漂亮的女生一起上课。

她在国中就有不少追求者,不管是同班、学弟或是学长都有人喜欢她,你说我怎麽会知道,这是全校…不,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

曾经有学长太热烈的追求,每天下课都要去她班上见她,不断献殷勤,如果是一般女生早就动心了,但她丝毫无动於衷,搞到她班上同学看不惯,直接请教官过来,事情才落幕。

不过我比他们知道的更多就是了,只要有苍蝇们出现,子惠每天下课都会跟我说他们怎样怎样,不是嫌人家太高太胖太矮太丑太瘦,就是嫌她们长得不好看,好看的当然也有阿,只是她目前好像都不太想交,或许是因为这样她的功课才会都保持在全校前十名。

「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进大同……一心一德,贯彻始终。」

由於提早到校,来得及参加今天第一天开学的升旗典礼,不用被纠察队记学号外加送你一支因「重要集会未到」的警告,这一切都要谢谢我家老母和方子惠的联手欺骗。

司令台下旁站着教官和几位迟到的同学,教官因生气而狰狞的面孔,在那些学生面前表现的淋漓尽致,真想颁给他金曲奖—最佳表情奖。

九月初艳阳高照,风和日丽,只有几朵看起来柔软绵致的白云飘浮着,但站在这天气的我们已经快变成乾了,水!我要水,快给我水!快……

台下的每个学生都焦躁不安,全身汗流浃背,除了少数的学生很有耐心的盯着台上的师长讲述新学期要怎样要如何,尽管身上的汗已经从头流到脚,依然像宪兵一样站得直挺挺,。

「干,是还要多久拉!快热死了,罗哩罗嗦死拉,从以前国中到现在每次都讲,耳朵都长了大拇指一样厚的茧了。」阿森在我旁边抱怨。

阿森,是我从国中就同班三年的同学,我们的感情很好,好到我都想揍他。

我从福利社买来面包和牛奶他都会先拿去享用一口,我都会送他一拳教训他,还有每次我走楼梯只要我走在他前头,他都会往我的屁股缝狠狠的插进来,插完马上给我落跑,干,真的超级痛的……害我走路都会一拐一拐……但只要有困难的时候他都会义不容辞的帮我,这点倒是还不错。

「他们也是做该做的事,为我们好,当大人都会比较罗嗦,更何况他们是教育家,当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咛。」

「唉唷,你什麽时候变得可以体谅,难怪今天会这麽热。」阿森取笑。

「废话,我本来就是这样阿,你还不了解我,滚去旁边吃土。」我用手肘顶他。

恰巧刚好被班导看到:「还动,等等我让你动个够。」

该死,死阿森害我被班导念。

「王八蛋。」我微微动嘴唇,发出只有阿森听得到的声音。

「嘻嘻。」

子惠他们班在我的四十五度角方向,往子惠他们班级看去,搜寻着她的身影,看到她和旁边的女生有说有笑,汗水勾勒出的湿发黏在她白嫩白皙剔透的脸庞上,外加从天而降的打光器,根本就是天生正妹的料,我头往其他方向看,果然,在她後面的班级一堆男生的目光都在他们班游走。

我为什麽都没有女生的目光放焦在我身上阿,真是极度不爽。

等校长、学务长、教官……以及各处室的主任都上台过後,才终於放我们走,刚好这时间是下课,当然先去福利社买瓶冰凉的饮料再说,於是我对阿森摆摆头,他随即懂我的意思。

今天刚开学,班导在讲台上介绍自己,他是教历史,这是第三次当班导,所以我们是他的第三届学生,第一第二节是班导时间,刚好用来选班级干部。

「我们来选班级干部,我来提名班长,剩下的干部就由班长来选出,有人要自愿吗?」老师来回扫过班上同学一次,看哪位同学适合当班长,有没有人要当神风特攻队的首发。

「恩……王恺,就由你当班长。」老师拿起点名单,点出了这位牺牲者。

「阿…我?」王恺张大嘴巴。

老师笑着:「不然班上还有人叫做王恺吗?」

「为什麽是我?班上那麽多人,干嘛只叫我?」王恺抱怨声响起。

「没为什麽,就只是班上你是两个字的。」「而且在过往的历史中,有能力有担当的人都是取作两个字,像项羽、刘邦、曹操、刘备这些都是具有领导能力且有能力夺天下的人才。」我竟然被老师的话给说服了,说得真是有道理。

「好吧。既然圣上这麽看得起我,臣在此谢主隆恩。」王恺站起来拱手,像古装剧一样。

全班顿时哄堂大笑,拍桌、大叫,甚至有人还笑到从椅子上摔下来。

我和阿森当然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嘴巴能张多大就多大。

「欸,你叫什麽名字,你来当副班长。」王恺转头对我说。

「咦?为什麽是我?」「我名字又不是两个字。」我笑声停止,站起来看他。

「因为你笑得最大声,而且声音最白烂,所以就选你。」他一脸贼脸的看我。

「……」「老师这样可以吗?」我看向老师想要得到一点求助。

「选出班长後,剩下就是班长指定或是同学们提名,看我没用喔。」老师看完我後低头滑他的手机。

「该死,当就当阿,好心我篡位把你干掉。」说完後我坐下,深吐了一口气。

「你,当学艺,你,当总务,你……」王恺一一点出班上的同学来当其他尚未被选出的干部。

这根本是强迫,现在不是民主的时代吗?尽管大家无奈但也束手无策,因为老师都这样说了,大家也就摸摸鼻子当作自己运气不好被点到。

今天才刚开学,老师也体谅大家放假的心还没收回来,所以基本上老师都只介绍自己的上课方式及评分标准,作业多久会出一次小考多久会考一次,顺便认识一下班上的同学。

我们班的男女其实满平均的,大约一比一,有些女生还满可爱的,有些就跟大便一样臭,我是指脸,至於漂亮的,恩……今天天气超级好。

那男生呢?我不想说,我对男生没兴趣,我不是GAY。

班上就我跟阿森最熟,下课就找他一起去熟悉校园,话是这麽说,不过当然是去看哪一班的女生最多、最正,嘻嘻。

今天很快的就过去了,什麽事都没发生,唯独当副班长这点让我不爽。

阿森也笑得很大声,反而是我得到一个副班长干部奖,干。

放学时间通往大门口的椰林大道都是放学的学生,夕阳西下照得大道充满着游子归乡的失落感,恩……不好意思我扯远了。

我和阿森边闹边走,不知不觉已经到校门口,子惠已经在前面等我们下课。

「今天我看到三班有一位女生超正的拉,超想认识她。」我勾着阿森的脖子。

「你说的那个还好吧,我看到有一位学姊才正点,那个身材真是有够丰满,好想要……。」阿森露出淫荡的表情,手还似有若无的抓了抓。

「你们也太慢下课了,我都等了半小时,腿超酸的。」子惠在我们前方敲了敲大腿。

「又没人要你等我们,腿酸可以坐地上,看有没有人会丢给你钱,哈哈。」阿森也很捧场地笑了笑。

「我肚子饿了,我们去买点东西吃不好?」阿森看了看我们,摸了摸肚子。

「好阿,我们去买葱油饼,最慢到的要请客。」我话说到一半,已经以冲百米的速度跑了。

「废物,哪有人讲到一半就跑了。」这句话绝对是那三个木的人说的话。

「等等我,你们跑那麽快是赶投胎唷!」

「今天过得怎麽样?还顺利吗?」爸爸夹了菜。

「第一天没上什麽课,老师点个名认识一下同学,说一下上课规则。」我嘴巴嚼着美味的晚餐。

「那就好。上了高中课业会更繁重,不要一直顾着玩,多花点心思在课业上,知道吗?可以的话像你哥一样考个国立大学。」爸爸夹了一块肉到我碗里。

爸,我也想当天才,谁叫我是蠢才,呜呜。

「哥那麽变态,从以前到现在每次都拿一堆奖状回来,我能有一张我就要偷笑了。」我戳了戳那块在碗里的肉。

「汤来罗。儿子,加油点!要像你哥看齐,他是个好榜样。」妈妈把热汤放在隔热垫上。

晚餐草草结束後,我跟家人在客厅看着新闻。

「现在社会真的很混乱,好好的走在街上背包就被抢,不然就是东西被偷走。」妈妈指着正在报导的新闻。

「我们只能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被有心人士给伤害了,钱不见事小,生命最重要。」爸爸语重心长的提醒着。

『吃饱没阿,来公园,我在荡秋千这边。』我看着手机传来的讯息,是子惠。

「我出门去公园一下。」起身拿了钥匙。

「自己去吗?还是有其他人?」妈问了我。

「是子惠,等等就回来了。」

「喔,那不用急没关系,要温柔点慢慢来。」妈妈最後一句特别用不同的声音诠释。

妈你到底在跟我暗示什麽……

「……」我直接甩门出去。

「找我出来干嘛?」我直接坐在另一边的荡秋千。

四周看了一下,原来晚上来公园的人还真不少,有情侣、夫妻和老人家。

「奇怪,是不能找你出来吗?难得本公主有这个闲情逸致想来公园散步吹风,能找你一起来你要感到荣幸。」这个自称是公主荡起秋千,脚随着秋千摆荡而晃着。

「公主?哈哈,你什麽时候变成公主阿,头壳被撞到吗?」看着她随着秋千的摇晃,柔滑飘散的长发也随之飞扬,我也跟着摆荡起来。

「我要不是力气比你小,我一定会狠狠的揍你一顿,每次嘴巴都一定要这麽坏。」她荡得更高了,头几乎都快撞到树了。

「那……那个,今天有人写信给我,跟我告白欸。」她突然慢了下来。

「才开学第一天而已就有人跟你告白,他动作也太快了,是难民吗?哈哈。而且谁这麽不怕死的竟然敢跟你告白,我好好奇。」我停下来看着她。

「是…是叫做谢圣哲的一位男生。」她缓慢的停下来,微微的晃着。

「谢……谢圣哲?他怎麽会跟你告白阿?你们本来就认识?」我总觉得这名字很耳熟,顿时间却想不起来。

「他说从国中就喜欢我了,只是没有展开热烈的追求而已,信里的意思大约是这麽说的,他说这次他会认真的追求。」子惠低头动着脚在地板画圈圈。

「恭喜你,从国中就有人追求你,每天像苍蝇一样围绕在你的周围,赶都赶不走,不过你都没有喜欢的对象。」我继续荡起来。

「那这个男生呢?你有好感或是有心动吗?」

「我……我不知道,只是他感觉给人一种痞痞的,但是却又充满着安全感。」

「不错阿,至少感觉还是好的,至於你要不要接受他就看你自己了。」

「恩,我知道。」子惠抬起头看着我微笑。

我们又聊了以前在国中生活的点点滴滴,有欢笑有难过。之後看时间差不多,我们就各自回家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想着:子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从刚刚的对话可以感觉到她似乎对这个男生有意思,或许她少女情窦初开的日子也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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