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White Collar ~One More Time — 第三章:彼得

玛莉.安德森,一间大画廊的主人,昵称「安托瓦内特」。纽约精英组这次的目标是要以购买赃物为由逮捕她。

「知道任务的内容吗?」彼得最後一次询问夏洛蒂。

「当然。我拿着这幅假画去卖,坦明这是一幅偷来的画。要是安托瓦内特买下它,我们就可以逮捕她了。」夏洛特一字一句都说得让彼得很满意。

彼得点点头,让夏洛蒂下了侦查车。

「记得,有危险的时候就说『我得考虑』。只要你说『成交』,我们就会冲进去。」彼得对已经下了车得夏洛蒂最後一次交代。

「我会记得,头儿。」

轻快的脚步显示出夏洛蒂是无所畏惧,也许是初生之犊不畏虎,抑或着是与尼尔相似的自信。

这份自信也延续到与玛莉的对谈。夏洛蒂花了点时间观察,然後走近以为身穿小礼服的女人。

「这真是世界上最奇妙的点了,你不觉得吗?」夏洛特对画做出评论。那幅画是一个还不具盛名的画家的作品,但能成功引起运用点作画这一共同点「远看是一大片均匀的色彩,近看却是毫无关联的点。明明同样颜色的点没有深浅之分,但是整幅画却充满了光影和色彩的力度。」

「是啊!我很肯定这幅画绝对会卖到好价钱。」女士这样说。

「我也相信。这个画家以後必定会非常有成就。」夏洛特附和她,接着才切入正题「我猜您就是安德森小姐吧!」

「没错。就是我。」玛莉微微一笑「既然你知道了我的名字,这位年轻却有眼光的小姐也把名字告诉我吧!」

「温蒂,温蒂.潘。」夏洛蒂面不改色的报出假名「我敢打赌您一定会对我带来的东西有兴趣。」没有人能否认,夏洛蒂有着十足的天分,成为骗子的天分。

这时留在车上的彼得一行人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哇喔!温蒂和彼得潘的综合。她一定很喜欢童话故事!」柯林顿笑到眼泪都要掉下来。

「倒也挺可爱的,不是吗?」彼得瞄见柯林顿的表情变化,笑得稍嫌坏心眼儿。

被糗了一下得柯林顿摸摸鼻子继续认真监听。

「这个颜色还有画材的年代……」玛莉.安德森第一秒是先怀疑了自己的眼睛。这幅「夕暮」应该已经失窃很多年,现在却如此完整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怎麽得到它的?」玛莉双眼紧揪着夏洛蒂。

「我不能透露相关的事,我保证过我需要保密。」夏洛蒂试着避开这个问题。

「这样的话我也必须告诉你,我不做来路不明的生意。」

夏洛蒂当然知道那是谎言,但现在戳穿就破坏掉整个计画。於是她说出了更加大胆的话:「偷这幅画的人就是我的哥哥。我相信你一定听过他的名号。他的名字是尼尔.卡夫瑞。」

这话一出,目瞪口呆地可就不只玛莉,车上监听的人也都错愕地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大家都知道他已经死了,他不可能现在给你这个东西。」玛莉镇静下来开始质疑夏洛蒂的话「而且他根本没有跟任何人提过他有一个妹妹!」

夏洛蒂胆敢说出这样的话,手上确实是有足以令人信服的招数:「基因可部会骗人,我相信你也听说尼尔有对比谁都漂亮的蓝眼睛,如你见我有一对一样的。再来我也相信你并没有哥哥,至少没有一位会这样保护你的哥哥。尼尔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存在,这样想伤害他的人就不会找上我,我这里也可以成为最安全藏宝地点。」

连珠炮似的发言,可以肯定的是玛莉从完全否认到开始动摇。

夏洛蒂见状又加了一笔:「如果你不相信也没有关系,我可以把画卖给别人!」

「等等!我买下这幅画。」

「成交。」夏洛特的笑容多了份志得意满。她是走了旁门左道,不过任务圆满达成,这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你的谎言也太吓人了!」

夏洛蒂才刚回到车上,彼得就皱着眉头对她说。

「我总得说什麽让她买下画。」夏洛蒂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就刚好想起大家都说我和他的眼睛很像。」

彼得并不高兴夏洛蒂这个行为和辩解,但也没有多说什麽。

完美的伪造、眨都不眨眼的说谎态度还有那避开重点的诡辩方式,同车的人八成都会想,幸好这小丫头一开始就是FBI的人,不然要抓住她可能是一大工程。

任谁也没有想到,夏洛蒂此时像是随口说出的谎话,日後会掀起轩然大波。

~*~

玛莉被逮捕後,由彼得负责审问她,而夏洛蒂被命令去写报告。彼得再三交代她不可以把尼尔的名字写进记录。

语文系出身的夏洛蒂三两下就搞定这个份差事。她可以感受到彼得刚刚为了她提到尼尔的事而非常不悦,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做的过火,只是因为了解到来此之後大家对她过多的善意和关怀以及那份莫名违和感的背後理由,让她拉不下脸说声抱歉。

夏洛蒂检视一周自己的座位,想起彼得吩咐自己别丢了桌上原有的东西。

「……你被好好珍视着啊!」夏洛蒂最前面两个字只是动动嘴巴没有发出声音「大家都觉得我和你很像,又说我是模仿猫。我可是一次都没有真正和你对谈过……为什麽……」

结束审问,玛莉被法警押走。彼得回到办公室,他没有听到夏洛蒂的自言自语,只看见她拿起桌上尼尔留下的球抛着玩。那个动作一瞬间和会把脚翘到桌上的顽皮小子重叠在一起。

彼得只告诉过妻子伊莉莎白有关尼尔留下的信息及尼尔还活在世上的事,他嘴上告诉伊莉莎白自己的愿望只有尼尔可以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享受自由的生活,心底里其实明白的很,他想见尼尔。他还有好多话没有告诉尼尔,满溢出来的思念让彼得忘了要对尼尔的不告而别发顿脾气。

看着夏洛蒂,彼得没有打算再责备她。诚然他被夏洛蒂的发言所刺激,可是他想到整体来说夏洛蒂真的表现良好。责骂和奖励之间,彼得几乎没有思考就选了後者。

这时彼得才惊觉自己面对和尼尔极度相似的夏洛蒂,用了和对待尼尔相去不远的方式在待夏洛蒂。

彼得摇摇头,他相信自己是有好好地把这两个孩子做区分。

推开门,彼得换上温和的笑容:「我相信你一定写完了,对吧?」

夏洛蒂急忙纠正了方才稍嫌过於随性的坐姿:「是!我刚刚完成。」

「太棒了。」彼得的笑容呈现赏识的线条「我想今天我们都能准时收工。我刚联络了我的妻子,今天晚上七点和大家都到我家来吧!」

「要庆祝啊?为了什麽?」夏洛蒂俏皮地笑,掩饰住刚刚不美好的心情。

「庆祝你在纽约精英组的第一个案子就圆满破案。」彼得的语调像是要哼起歌来。

「我猜现在这不是邀请,是命令吧!」顽皮的小孩第一次肯定自己的上司也有爱玩爱闹的一面。她这时并没有察觉自己说的话再一次和尼尔一致。

彼得这次很快收起情绪,这麽说:「你答对了!没来可是要受罚的!」

「遵命,头儿。」

靠着卫星导航,夏洛蒂还能说是顺利地找到了彼得家。

出门迎接的人是伊莉莎白。她事先就听彼得和稍早抵达的精英组成员描述夏洛蒂有多像尼尔,在开门的第一眼她依然错愕了。

「我想你就是大家说的夏洛蒂吧!」伊莉莎白和善地笑着,欢迎夏洛蒂的来到「快进来!」

「谢谢你,博尔克太太。」夏洛蒂努力展现了自己的礼貌。

「别这麽拘谨,叫我伊莉莎白就好,或是你喜欢叫我小伊也行。」

比起想像,伊莉莎白更加地平易近人,让夏洛蒂不禁兴起了想要更加亲近伊莉莎白的念头。

「谢谢你,小伊。这样的话你也叫我洛蒂,好吗?」

「听起来真可爱!」

伊莉莎白拉着夏洛蒂走到厨房,打开後院的门。

彼得和精英组大部分成员都已经在那里。在他们围坐的地方架起了三个烤肉架,阵阵的香气正在扩散。和谐融洽的氛围比在办公室时更加强烈。

「男士们,我们可爱的主角到了喔!」伊莉莎白用一句话集中起他们的目光。

美味的食物、热情的夥伴,快乐的当下让夏洛蒂暂时忘了烦心的事。原本该是这样的……

「嘿!柯克岚。你要喝点啤酒吗?」爱德华探员问,手中拿着一瓶已经打开的啤酒。

夏洛蒂还来不及开口,彼得就先替她回答:「我想她不会喜欢那个,红酒才对她的喜好。对吧,洛蒂?」

彼得的手上还拿着红酒跟高脚杯。

夏洛蒂本想同意彼得的话,接过红酒来品尝,但爱德华的下一句话却令她下意识否认这件事。

「就和卡夫瑞一样。」爱德华就是说了这句话。

夏洛蒂的心揪了一下,立即改口:「不!我两个都不喜欢,还是给我茶或汽水就好。」

夏洛特在院子一角的椅子静静坐下。伊莉莎白留意到她便走过来坐在旁边。

「一切都还好吗?」伊莉莎白柔声地问。

「很好。」夏洛蒂露出一个犯傻的笑。但伊莉莎白还是很认真的看着她,像是在等待着,夏洛蒂这才坦白地说「……对,一点都不好。」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也很愿意听。」伊莉莎白拍拍她的肩膀。

夏洛蒂犹豫了一下:「……我其实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大家对我真的很好,但……我觉得他们只把我当成尼尔.卡夫瑞的代替。」

伊莉莎白顿了顿,思索怎样开口。「坦白说,你和尼尔真的太像,你说话的方式还有你的蓝眼睛,连我都被你吓了一跳。可是,我看得出来你们并不一样,我保证。你可以试着告诉他们你的感受,时间过去他们一定也能体会你和尼尔是不同的人。」

沈思着伊莉莎白的话,夏洛蒂点点头:「谢谢你,小伊。」

「你如果要找人谈谈,随时可以来找我,知道吗?」

「我知道。」夏洛蒂掩饰着要掉下的眼泪。

她大概不会想到自己心思纤细却又逞强的一点也和尼尔如出一辙。伊莉莎白自然也不会在着节骨眼上告诉她这件事。

伊莉莎白给夏洛蒂一个拥抱,拉她回到大家所在的地方。

「一切都还好吗?」彼得赶过来,问了相同的问题。

「当然!」夏洛蒂开朗地笑着,她完全不想把刚刚的事告诉彼得「我只是担心住的问题而已,再继续住在饭店会有些麻烦。」

「钱的问题?」彼得确认地问。

「还会是什麽呢?」用问题代替答案这做法也和尼尔一致。

「我打算明天陪洛蒂去看看附近的房子。」伊莉莎白补上一句让夏洛蒂的谎言更真实。

「这样我到知道一间绝对会适合洛帝的房子。」

ㄒ伊莉莎白和夏洛蒂对看一眼,两人都不懂着彼得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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