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忙?」单冰山在某个放学时问,说话时轻轻冷冷的,与平时无异。
肉球闻言停止了她滔滔不绝的分享,傻笑着把视线移至别处,「没有啊。」
冰山不着痕迹的蹙起眉头,他直觉白可燕在说谎:「是吗。」虽然觉得奇怪,但他没有再问下去,可以好好午休应该是个好事,他却没有开心的感觉。
也许是这件事情不足以影响我,他心想,然後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了。
白可燕虽然高兴单定初主动跟自己说话,但是惊喜就是不能先说出来啊啊啊,肉球也跟着闭紧嘴巴,深怕自己一下子就说了出来,毕竟她对单定初讲话时就是东南西北的聊,没有规律性的,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说出来了。
皱眉的肉球紧紧闭上自己的嘴巴再也没有张开,直到到家要和单定初说再见时,也是用手挥一挥就飞也似的跑进屋子里了。
单定初望着隔壁那扇黑色的沉思许久才拉开家门进屋。
白可燕国三上学期後期的生活重心一直放在参加美展上,杨文一开始以为她只是随便说说的,还笑笑的打赌说撑得过一个月就请吃麦当劳,结果肉球下定决心的那毅力无人能比,已经一个半月了那热情是有增无减。
「唉呦,很认真喔。」杨文拿着一包椰香乖乖在白可燕旁边看她作画,说完把头凑过去看那纸上的画後不屑的啧了一声,「把他画得那麽好看干嘛?」
因为肉球午休时间一直都没回来,有时候还会延到下午第一节上课才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杨文一个人觉得无聊,所以就对老师掰个理由跟着来了,这次她第一次跟着白可燕来画画,也是她第一次看到白可燕画图时的样子。
肉球作画时完全是将旁人视若无睹的境界,眼神呆滞、嘴唇紧闭,看似认真又似是在放空。杨文发现没人里,撇撇嘴走到墙边的椅子坐下。
白可燕因为长大所以婴儿肥消了许多成了瓜子脸,头发也因为一直没去剪而留得长长的,杨文这样远远一看,倒觉得她有些古代气质美女的感觉,想到以前,杨文莞尔,感叹时间的伟大,当初的圆滚滚居然也可以成为瘦长长的类型。
图纸上的单定初不再是铅笔灰灰的草稿,在某肉球一个半月多的努力下已经成了一半带着色彩的半成品,她认真地拿着水彩笔弯腰在图纸上作画,嘴里喃喃念着什麽,「红色是他火热的心脏、蓝色是他回眸的冰冷、黄色是他微笑的迷人……。」
白可燕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国文很好,至少每次的段考成绩都是这样告诉她的,可是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想为了单定初写一首诗、想出一篇作文,让他一看就知道自己多麽多麽喜欢他。
「单定初,我喜欢你啊。」画下今日单定初脸的最後一笔时,她小小声地说。
阳光从窗外蔓延近来悄悄地爬到那张图纸上时,微风也刚好拂过,白可燕突然觉得很刺眼,就用左手挡在自己的脸庞。她看着桌上的单定初傻笑,图纸上的冰山因为阳光反射在白可燕眼里朦胧一片,而他的嘴角隐约是个微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