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不能說出口 — Chapter 3-7

2004年末,台北101完工首次施放跨年烟火秀。

哇,是那个全世界最高的101耶,居然还要放烟火这也太令人期待了吧,我坐在客听不断盯着电视新闻,期待烟火施放的那一刻。

不要问我为什麽在家!

我绝对不会说是因为我妈用未来一个月的零用钱威胁我,要我不准去跨年,说那个人太多、没有大人陪太危险,我也绝对不会说我还因此跟我妈吵架,然後哭了一个多小时,毕竟大家都约好了要一起去,石靖伦也要去啊,为什麽我就不能去……

而且、而且,林霈祈也要去耶,讨厌啦!

今年,妈妈依旧公司加班,而我依旧孤零零一个人跟着电视一起跨年。

为什麽我总是一个人,我讨厌孤单、讨厌寂寞───

我讨厌一个人。

『叮-咚-』

是谁啊,这个时候来按电铃。

「谁啊……」才一开门,那个人就丢了一包饼乾给我。

「嗨哟,不介意我来串门子吧。」虽然她嘴上是这麽说,不过她才刚说完就脱掉鞋子拿了脱鞋自动自发的走去客厅。

根本来去自如,到底是谁家啊?

「林霈祈?」她知道我家这我不意外,毕竟她曾经也住这附近,只是她现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我家,这让我非常意外。

「欸,好嗨喔。」林霈祈指着电视,身体还不忘跟着旋律摇晃。

『Don\'tgiveitshitaboutmeI\'mnotyourcircusmonkeyIgottogetmyselfoutIgot

tobreakfreeI\'mnotyourcircusmonkeyI\'llbreakthecagearoundme

IgottogetmyselfoutIgottobreakfreenow~~~』

「你怎麽会出现在这啊?」我将饼乾放在桌上,纳闷的看着她。

「一起跨年啊,不欢迎喔。」她皱着眉头。

「不是啦,只……」

「嘘!」林霈祈丢了一包乖乖给我,「吃你的乖乖。」

「……」算了,反正多一个人一起看电视也不错,至少就不会感到这麽孤单了,而且还是跟林霈祈呢,我在心里暗爽并忍住不偷笑出来。

从来就不知道原来这样待在喜欢的人身边是如此让人紧张的事,我用眼角偷瞄了林霈祈一眼───

只是她不是应该和其他人一起跨年吗?

『少了你的手臂当枕头我还不习惯你的望远镜望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单……』

看着林霈祈边吃饼乾边深情款款唱歌的模样真是搞笑。

「欸,我今天要住这边喔。」她撇过头来丢下这句话,又继续唱她的歌。

内心里的小瑀澄正吹着喇叭,然後又快速的拿起旁边的花篮洒着花瓣,我强忍着心中的澎湃。

「蛤?」我原本想装傻的,但是林霈祈似乎知道我有听见,便没理我继续看着电视。

然後我们就静静的看着电视,有时候会搭上几句话,如果碰巧歌手正唱着她会唱的歌,她就会随兴的来上几句,虽然气氛有些沉默,但是在她身边就是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很舒服、很自在,我很喜欢。

「你相信真爱吗?」

在晚间十一点多,跨年活动准备接近尾声,孙燕姿与市长正唱着《HeyJude》,林霈祈没头没尾的冒出这一句话来。

「相信啊。」我可是正港浪漫的双鱼座耶,当然相信罗。

「那你觉得怎样才算是真爱啊?」林霈祈挪动了身体靠向我。

「嗯......这问题很广泛耶。」我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大概是真心真意的去爱一个人,一种为了对方奋不顾身的感觉吧,让你想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不管发生什麽事都不离不弃,会想保护她、照顾她,就算她不喜欢你还是喜欢她,就算她可能喜欢别人还喜欢她,就算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还是喜欢她,大概就这样吧。」

「那已经不是真爱了,是傻瓜吧。」

「或许吧。」

或许,真爱或许就是傻傻的深深爱着一个人,希望她幸福快乐尽管那份幸福不是来自於自己。

「那你觉得……」林霈祈自动消音并停顿了有点久,大概在几分钟以後电视传来准备迎接到数时刻,她才又开了口───

「如果,两个女生在一起那算真爱吗?」

她话一说完,立刻低着头,似乎是在等我的回答,但是我被这句话吓的不知道怎麽回答,这次的沉默使我们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尴尬。

过了不知道多久,大概是几分钟的时间,但是我却觉得像是过了几个小时。

「糟了,快来不及了。」

林霈祈大叫後便拉着我的手跑向玄关,然後开了门在关了门,按了电梯在搭了电梯到顶楼。

绚丽的烟火打破了宁静的黑夜;缤纷的火花点缀着单一颜色的夜空。

虽然家里顶楼只能勉强的看到101顶端的烟火,不过这就够了。

有你在身边,就够了。

「新-年-快-乐-」林霈祈双手放在嘴巴旁像是一个喇叭的形状,对着天空大喊。

「你在干麻?」我看着鬼吼鬼叫的林霈祈。

林霈祈拉着我,「你也来嘛,叫一下啊。」

「神经病。」我白了她一眼。

「快啦,很有feel耶。」林霈祈仍兴致勃勃的说。

不想扫兴的我只好也对着天空喊着,「新年快乐。」

「大声一点啦,刚刚吃掉我这麽多包饼乾。」林霈祈捏着我的脸颊。

「林霈祈,新-年-快-乐-」我大喊,虽然这举动看似愚蠢,但也确实让心里放松了许多,挺舒坦的。

「新年快乐,蔡瑀澄,在新的一年请多多指教喔!」

林霈祈给我一个新年的拥抱,我也大力的回抱她,打从心里的想紧紧抱住她。

林霈祈身子一震,似乎是被我的举动吓到,毕竟她抱了我这麽多次,还是我第一次抱她,她缓缓松开手,给了我一个甜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还有,两个人的话就不会孤单了。」

和林霈祈交握的手,好不想放掉,总觉得心里头暖暖的,看着林霈祈的侧脸,突然闪过王子学长说的话───

『两个女生在一起,那个画面你不觉得恶心吗?』

想要对你说的不敢说的爱,会不会有人可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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