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踢他一脚,把他放在我头上的手给拍了下来,整了整头发,不屑的再次绕过他。
「开玩笑的。」他笑着说,走在我後面,「生气?」
「对我就是生气了我小心眼这样可以吗?」我不以为意的说,反正不说出口,他也看得出来。
「干嘛。」他笑得更是起劲,「不要生气了。」
这是在安慰人该有的态度吗?怎麽可以一边笑一边安慰别人?太没水准了!
我突然一阵冲刺就没有回头了,不想理他,我跑了回家。
就像个神经病一样,我这麽觉得。
快到家里的时候,我放慢了脚步,拿出那盒Pocky,拆开,拿出一根啃。
啃到家里也差不多要被我嗑完了,毕竟我是用一种逛夜市的速率在走路。
孟孟从我家走了出来,「你是死去哪?」
看到她我就不愉快,居然跟吴禹一起讲我的坏话。
「没有。」我耸耸肩,把最後一根吃了。
她跟我一起进家门,「你不爽什麽?」提问的肯定是孟孟,而不是我。
「你跟吴禹是不是偷偷说我八卦?」我转过身,盘腿坐在沙发上面对她,逼她得给我说出个真相。
「我好像还没吃饭。」她跑进我家厨房,关心我妈今天煮什麽菜色之类的。
这反应肯定不单纯!
她一出来,我拉住她,「你到底跟他说了什麽?说人家八卦也要让当事人有机会反驳吧!」
「谁说别人坏话会让对方知道的?」孟孟丢了这句话,我不追问了。
或许是因为我的玻璃心,也或者因为拖了太久,反正对我而言,不要打扰到我的生活作息就好。
但人是矛盾的,说无所谓,其实心里还是会去想。
坐在我对面的吴禹帮我丢了五匙糖到黑咖啡里头,动作很从容,但不容许谁打扰。
搅拌完,他一手推了过来,抬头,「看什麽?」
「没有。」我喝了一口,「只是在想加这麽多糖,会不会太甜。」我随口瞎掰了一个理由,不能谈及说谎,因为我没有理由,我只是单纯的,在看他。
看他的动作、姿态,对什麽都不尽认真的模样,以及对什麽都满不介意的性格。
「你会怕甜?」他笑了笑,好讨人厌。
「会——我超怕甜的!」我配合他的说,「其实我最讨厌吃甜的东西了。」
「多亏你,我今天才知道蚂蚁会怕甜。」他扯扯他那嘴角,咽了口咖啡,好吧,现在的吴禹——其实也不是现在,从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讲话真的很讽刺。
倒不是说讨人厌的讽刺,而是朋友之间,那种打打闹闹的酸言酸语。
称得上,或许可以,我跟他,或许可以称上朋友吧。
至少我这麽认为的。
他又丢了一句话划破我内心那个OS小空间,「来看书,不是发呆。」他用指节敲敲我课本。
「好啦,像个老妈子一样。」我碎碎地抱怨他,我也不是没有看书阿。
「你就是没有看书。」他指着我的课本,「连摊开都没有!」
我啪得一声把它翻开,「谁说没翻开了!这不是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