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莫允恒就打开车上的暖气，我冰冷的四肢接触到暖风也才开始渐渐回暖了起来。
「你要去咖啡馆吗?」莫允恒问。
「好，你要去吗?」我想了一下，回。
「允柔说想要去我打工的地方看看。」
我点了点头，然後犹豫着该不该开口说出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有着的疑问，最後还是问:「她......身体不好吗?」
她身上穿的衣服全部都是属於保暖的功能居多，而从旁人对她都是如此地小心翼翼，除了身体不好，我想不到任何原因。
「她从小就有心脏病，还有家族遗传的气喘。」
「这样啊。」我低喃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麽。
莫允恒没有再开口，我也就任凭着这样的安静延续下去。
没想到还处在青春年华的她竟然已经有了这麽多病痛缠身，更何况气喘还是难以根治的，每次发作都一种折磨。
到了咖啡馆，莫允恒的妈妈才刚陪允柔下了车，就接到了通电话，感觉好像有什麽紧急的事情，匆匆忙忙的对允柔叮咛了几句，就先行离开。
而第一次到咖啡馆的允柔显得很兴奋，不停地四处张望着，如果不是身体的限制，我还她还可能在店里跑来跑去的。
莫允恒把我们两个单独留下，自己则是进到内场换衣服。
「姐姐很常来这里吗?」翻着菜单，允柔问。
「算蛮常的。」我想了一下，回。
「好好，我都只能待在家里。」叹了一口气，她趴在吧台，双手往前伸去，像是要抓住什麽东西一样。
「学校呢?」
她摇摇头，眼神带着些许无奈，「不去了，之前有一次在学校昏倒，妈妈就大惊小怪地帮我办在家自学，每天都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家对着书本读书，也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连饮食都被控制得好好的，说起来上次吃零食，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所以这次来咖啡馆才那麽开心。」我联想到她那兴奋过度的样子。
「对啊。」她起身，继续翻着菜单，「嗯......要喝什麽好呢?」
然後莫允恒走出来，腰上已经围起了店里的黑色围裙，配上上半身的白衬衫，显得很好看，整个人的比例又拉长了些。
「你喝奶茶就好了。」他走到吧台里，开始条配饮料，然後问我:「你要喝什麽?」
「那我就跟允柔一样，喝奶茶好了。」明白她没办法喝太刺激的饮料，又不想让她难得来一次，却觉得还有东西没有尝试，我看向旁边的女孩，「这里的奶茶很好喝。」
而因为莫允恒帮允柔做决定，她原先还有些不满，想要开口争取，但听到我也点一样的东西後，转而笑开，「好吧，我喝奶茶。」
莫允恒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就又低头调配着饮料。
「那吃个小蛋糕可以吧?」允柔翻开她刚才看了很久的菜单的其中一页，指了其中一款蛋糕问着莫允恒。
他抬起头，「不行，你又吃不完一个，你要谁帮你吃剩下的。」
「不然我跟你一起吃，好不好?」见莫允恒拒绝，我赶紧说。
「可以吗?」允柔睁大了双眼，先是看着我，然後又转头过去看着莫允恒，徵求同意。
思考了一下，莫允恒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先是把两杯奶茶端上我们的面前，然後才走到摆放甜点的玻璃柜前拿出允柔想要吃的那一个蛋糕，切下约三分之一的份量，然後才分装成两盘，分别放到允柔跟我的面前。
一拿到甜点跟饮料，允柔二话不说马上开动，还吃的津津有味，连嘴边沾到了奶油都不自知。
我失笑，拿起了旁边的纸巾伸手帮她擦去。
「谢谢姐姐。」允柔也不害臊，开心的的笑开。
而我似乎也受到她的感染，跟着她已起笑开了嘴。
*
吃完点心又聊了一下天，已经是接近午夜时分，莫允恒也开始做收店作业，我则是继续坐在位置上陪允柔聊天。
「感觉今天好快就结束了。」坐在高脚椅上，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脚碰不到地面，在空中晃啊晃的，敛下的眼也增添了份沮丧。
「明天又要继续回到一个人的生活了。」她叹了口气。
「朋友呢?没有继续联络吗?」我问。
「一开始会，可是时间一久，就渐渐断了联系。」
「家人呢?」我想到跟才阿姨对她是如此的关心，再问，这时才想到自己也许追问得太过了一些，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了。
她摇摇头，对於我的追问似乎并不在意，「爸跟妈工作都忙，有没办法花太多时间陪我。」
我对允柔感到非常心疼，身体的病痛不多说，连情绪上的喜怒哀乐都都无法与他人倾吐。
「那......」我弯起嘴角，然後我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说出了我从没主动对别人说过的事情，「我来当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