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夢的盡頭 — 番外-相片

番外1

喀喳一声,刺眼的闪光灯闪烁了一下,接着发出一连串机械运转的声音,一张白色还未显影的底片被推了出来,拿着相机的人有些笨拙的抽出照片,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

「你拍了我什麽蠢样?」陆伊发现自己被偷拍了,伸手就要去抢照片,却被甚莫生拿相机给推开,两只手举高高的,但怎样也勾不着照片。

甚莫生把照片拿过头顶,他不理会吵闹的陆伊,双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底片,等它渐渐显影。

深深浅浅的轮廓慢慢浮现在空白的底片上,照片里头的人正好转过来,嘴边带了一点浅浅的微笑,发现他的到来而要喊他的名字。

但是他本来就拿着拍立得走来走去思考着要拍什麽,刚好看到陆伊坐在窗边看书,阳光洒落的正好,难得让她看起来气质一些,所以他便拿起立可拍按下快门。

说起来这台拍立得还是早上陆伊给他的,大概是觉得他整天太闲没事做,东晃西晃的,所以就让他找点事情去做。

「甚莫生!借我看一下啦!」陆伊放弃和他抢照片,改为苦求牌。

甚莫生没有答应她,只是把拍立得塞进她的怀里,自己拿着相片,难得地哼着不着调的曲子,走出了房间。

「欸?都拍完了吗?」陆伊翻过拍立得,小框内的数字转成了零,他给他时刚换了十张新的底片,不知道她都拍了些什麽,这麽快就用完了。

虽然好奇的要命,但是那人已经消失在眼前了,陆伊想了想还是算了,看他心情很好的样子,就不跟他计较了。

她伸了个懒腰,继续靠在窗台上看着师父要她看完的摄影书籍。

此时甚莫生走到客厅自己的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饼乾盒子,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照片,加上刚刚的那一张,一共十张。

甚莫生又一张张的看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着,对自己的作品感到十分满意。

第一张是窗外的蓝天,甚莫生拿到相机後,看见今天的好天气,然後陆伊嚷嚷着要吃早餐,他又出了门,碰巧在电梯遇见了楼上的单亲妈妈带着那对眼睛水灵灵的双胞胎男孩,於是拍了第二张。他想要是陆伊生了小孩,那双眼睛大概也会这麽活灵活现的吧。接着他经过大楼的中庭,一楼养的小橘猫又偷跑出来看池里的鲤鱼,甚莫生忍不住按下了快门,小猫被闪光灯吓得竖起毛来,然後发现是甚莫生,又喵喵叫了两声,看来平常偷喂的点心不是喂假的。

甚莫生走过路口,热闹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让他拍下了第四张照片。他走到了早餐店,长长的人龙他想着不知道要等多久,他发着呆,突然看见屋檐上站了一排小鸟,所以他又拍了一张。

等了一时半会,他终於拿到餐点,这是陆伊最喜欢吃的,他想说要拍一张,所以走到公园的石桌椅,放下食物准备要拍时,他突然看见一只贼头贼脑往这里瞧的小松鼠,於是他拍了小松鼠。

然後他想到,还有个人在家里饿肚子。

甚莫生的口袋里鼓鼓的,塞着六张他的成果。

他拎着早餐,哼着不着调的曲子,踏上回家的路。

喀郎,门锁发出清脆的一声,陆伊坐在玄关前看着书,一副等吃的样子,一见到他回来,双眼亮的的都要发光了。

陆伊拿着食物又躲回房间去了,甚莫生跟着进去,拍了一张墙壁上贴着的相片地图。

陆伊抬头看了他一眼,傻笑了一下,又低头继续看书。

还剩三张⋯⋯甚莫生拿着相机,想说要拍什麽⋯⋯

他坐到床边,向後倒进柔软的床舖里,仰头看着墙上贴着的照片,这些都是陆伊拍的照片,有合照、风景照、陆伊的独照、他的照片,大部分的地方都是他们去过的地方,每一张都记忆犹新,彷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他看着看着,然後看见左上角贴着的那一张风景照,他彷佛听见刺人的冷风呼啸吹过,刮起一阵冰屑,眼前一片白花花的世界,好像全世界只剩你一个人,站在雪地里,面无表情的凝视着。

甚莫生睁开眼,不知道什麽时候睡着了,他被移了位置在床上躺着,身上盖着被子,他四处看了看,发现陆伊在他边上躺着,也睡得很熟。

他轻轻的叫了一声陆伊,发现她没反应,於是他拿了拍立得,偷偷地拍了一张她的睡脸,结果反而自己被闪光灯给吓了一大跳,後者只是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继续熟睡。

他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爬下床,在陆伊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像只偷了腥的猫,他拿了手机,调成了自拍,笨拙地拍了一张他亲了陆伊脸颊的照片,然後满足地笑了。

他走到客厅,打开音响放着音乐,然後坐到办公桌前开始工作,不知不觉就下午了。

他伸了个懒腰,思考着剩下的两张底片要拍什麽,他环视周围,然後拍了一个陆伊做给他的礼物,是一只木雕的猫,虽然不是很精致,第一眼也看不出来是什麽动物,但是他还是很爱惜它,放在他的桌前,想到就摆弄一下。

最後他拿着立可拍四处走着,陆伊不知道什麽时候醒来了,在窗前继续看着书,窗外的阳光正好洒落进来,陆伊看见他进来,露出了笑容。

甚莫生心头一紧,拿起拍立得按下了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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