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自由之翼 — 第七章(7)

一个月後,学校举行毕业典礼,我理所当然的只让外婆来。

再一周後,我搭乘客运到台北,去B高中参加他们的毕业典礼。

事隔不过短短的半年,但却发生了那麽多事;那程育豪呢?他还在为我悲伤吗?还是他已经走出我带给他的伤痛,心里有了另一个女孩,正展开笑颜呢?

而我,在他心中又占了什麽地位?

走在街上,随处可见被风吹落的凤凰花,好像要提醒大家毕业季已经到来了。

我步伐悠闲地走在街上,直到经过一间花店。

「欢迎光临!请问小姐要什麽花?」

一名看起来大学刚毕业的小姐询问,我向她要了花语书,一页一页小心翼翼地翻,两种花深深吸引了我的注意。

「小姐,我要紫丁香和紫色郁金香。」她点头就去拿花包装。

「可以加上其他花吗?」她问,「适量就好。」我看她俐落地包装,思绪在奔腾:我要怎麽交给程育豪?亲手教还是……

「小姐,好罗。」店员道,我定睛一看,紫色的郁金香和紫丁香加上一些满天星。

「谢谢,好美。」我由衷地赞叹,她莞尔:「没那麽厉害。倒是你,这要送给谁啊?青春又无尽的爱,那男孩对你而言一定很重要。」

我扬起唇角:「是啊…啊对了,要多少钱?」

「两百五。」

我错愕:「咦?原价不是要三百吗?」

她豪爽地说:「不,两百五,我坚持。祝你幸福、成功。」

我的眼眶一热:「谢谢。」

付完钱、顺便跟这有缘且豪爽的姐姐要了Line之後,我包着花束去书局买了一张卡片,在上面写下祝福的话。

事情办妥後,我道B高中时典礼已经进入尾声,大家都在四处找人拍照,耳边播放着五月天的〈乾杯〉:

会不会有一天时间真的能倒退

退回你的我的回不去的悠悠的岁月

也许会有一天世界真的有终点

也要和你举起回忆酿的甜和你再乾一杯

我从人群中找到程育豪,但我没亲自拿去,随便拍了一名不认识的男同学:「可以帮我拿给E班的程育豪吗?」

他颔首,抱着花走去找程育豪。

我在转角处看着他们交头接耳,他打开信封阅读。

之後他吃惊地抬头,眼里闪烁着希望之火……

我知道是时候离开,可是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要求自己留下来。

「韦映晨,不可以那麽自私。」

我低声提醒自己,即使我已经自私过:写下这封卡片、送他这束花,毕竟我本来就不应该再次出现的。

代表青春回忆的紫丁香和无尽、忠贞之爱的紫色郁金香,再加上店员姐姐送给我们的满天星──思恋及真爱。

而卡片里我写到:

「给程育豪:

谢谢、对不起、我爱你、祝你幸福。」

谢谢你带给我希望,且愿意那样爱我;对不起,我没抓紧你的手,一声不响地离开;我,韦映晨,爱你,程育豪;祝你遇见对的女孩且永远幸福。

在走去捷运站时,有人拉住我,我惊讶地看到久违的锺奕婷和李雅欣,我嘴巴张得开开地没有发出声音。

「有空吗?」锺奕婷问。

我呆呆地点头,「去Starbucks聊聊吧。」李雅欣把我抓到星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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