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銅色年華 — 【銅色年華】八、太晚(86)

凉风送爽的早晨,打开房里的窗户兰香扑鼻而来,几次吐纳,身心备感舒畅。

盥洗换衣後,坐在床上帮长思换衣服的人再次走神。

昨天明明在大排水沟边呕到五脏六腑像都要倾巢而出,後来怎麽了她就再也没有印象,今早睁开眼已在自个儿房里,长思睡在身旁,一如往常。

她不知道会是谁将她弄回房的,也没心思追究。但她这夜睡的很沉,已经多久没真正睡着过,她都不记得了……平时夜里只要有半点声响她便会睁眼警戒四周不是……

或许昨天消耗太多精神与力气缘故,她仅疑惑片刻,便自个儿找解释。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坐在她床边久候,迟迟未离去。现在都还感觉得到右手心还热热的!

女人的第六感十分强烈,似乎有了底。

「妈妈?」长思衣服穿到一半,实在安静不住了。

儿子的声音唤醒她,眼看八点半了,她加快动作将儿子打理好後,一块出门下楼。

她们母子俩就住在曹氏夫妻在农场重新盖的两间透天厝打通,曹氏夫妻住主栋,她们母子和小佩住隔壁栋,而一楼则是打通,分做客厅、厨房与员工餐厅。

「我的亲亲长思,今天好帅啊!」已在餐厅吃早餐的小佩一见长思就飞奔而来,将他抱走,跟小家伙有说有笑。

看起来她们比较像母子。

她眼微眯,淡淡地走向餐桌用餐。

早餐後,一大一小往行政办公室去,後头响起曹嫂的声音。

「雨华,别忘了今天新人报到喔!」

她回过身对曹嫂点点头。

路上,她看着一片水蓝色天空出了神。今天没有太阳,浩瀚天际飘来三团大中小白云作客,像是一家三口。

「请问你是人事小姐吗?」

陌生嗓音中断她的走神,眨眨眼,她将视线下移,看见两个大男人一前一後站在她面前。

站在後面的男人特高,高到她不需反应便知道眼前这人是谁,却也使她受到惊吓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我是吴志雄,今天要来报到的园艺师傅。」前面的男人头戴鸭舌帽,黑黑瘦瘦还驼背,看起不高,但他往前跨了一步,她便感到自己娇小了。

她又在往後退了小半步。

「………」後面的男人开口却发不出话来。

她突然打了个哆嗦,垂下头走近办公桌。

摊开桌上两份履历表,她头有点晕了,先回头拿了人事资料表、打卡卡片和绣着农场名字的园艺围裙给两人,之後些微颤抖地交代一些事项後,请他们可以去找曹哥上工了,她则低头忙着手边的工作。

吴志雄应了声,便先出去了。

傅明雪则将围裙从头套上後,似乎想说些什麽,又不知说什麽,脚步不大愿意移动。

凝滞的空气僵着,跟着两人却同时开口。

「出来了?」她的声音很细,细到都快听不见。

「你好吗?」嗓子不知何时乾枯了,哑道。

又是沉默。

她还是忙着手边不知什麽工作,他则放胆看着侧身都快如纸片的女人,双眼炙热泛起雾气。

小小的长思悄悄走到妈妈身边,抬高头,防备的大眼揪着好高大的陌生叔叔,像极了ㄧ个小骑士,扞卫着他妈妈。

「你适合更好的。」她又轻道。对於他来做一个园艺师傅感到些许浪费,况且,他会吗?

脑海中一个超过190公分平时该穿西装的男人在花圃修剪花草!她额角都滑下一滴汗来了。

「你呢?你也适合更好的。」

又是一阵无语。

「你不该来的。」她距离他远远的,因为她怕,她怕与任何人靠太近。

「我想任何一间游乐园都不会要我的吧!」一个假释出狱的……

「本来已经辞职了,要带……环游世界,然後归隐山林,种田养鸡养鸭……」其实是带她躲到天涯海角,只是这麽窝囊的话,他怎麽启齿。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面对无可救药的疯子他没有更好的办法,选择选走他乡是当时做的美梦,偏偏还是没躲过,终究没保护好她,反而伤她更重。

「所以没有是我不能做的。」

她微愣,心房被重力袭击,停下了手边工作。

「我…不是你的包袱,也不是你的责任,不需要……」她冷然。

他收回视线,没作声便离去。

户外的天空开始转阴,灰沉沉的好像快下雨了!

未完待续...

下周五、六晚上8点,请继续收看....【那是秘密别说】之铜色年华第九章‧【心结‧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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