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来的刹那,傅明雪炸红了眼,全身发抖难以置信眼前的画面……他亲眼看见他来不及救她,他亲眼看见小小的她如死掉般无声无息地瞪着他看,吓人的血丝爆充她ㄧ双空泛没有焦距的黑瞳,白纸般的小脸与嫩白肌肤胀红发肿……
而坎在她身上的男人因为他的冲撞而入脑袋里的黑幕被掀去,顿时一道刺眼的白光灼伤了他的双目,他伸手遮住双眼想避开光害,大脑瞬间清醒的同时……
「啊──」发狠的怒吼迅速袭击而来。
不过1~2秒时间,傅明雪冲了上去,猛力的拳头『砰』的一声将伍其河揍飞倒地,他掐住他的脖子,浑身暴涨破表的怒气爆裂而出,一拳又一拳击杀这个浑蛋,不是人的禽兽。杀红了眼的怒火难以停歇,打爆了伍其河的眼耳鼻口,溢出潺潺鲜血,他仍不断击杀,无法停歇。
「你怎麽可以……她还这麽小,她还这麽小……」
脑海里全是那些日子和她一点一滴的时光,她娇俏的模样,傻气的模样……这样相信他的模样……
他把她让给他,让给他了──他怎麽可以这麽做?
「你不是人,禽兽,禽兽……啊──」额上青筋爆出,每句话都在颤抖,拳拳都要至他於死地。
他看不见伍其河已被打得五官俱毁,心肝脾肺肾爆裂淤血无一不完好,又奋力一拳将他挥到玻璃窗上,一头撞上去,再次倒地,後脑杓『砰』的一声,再也无法挣扎,死了过去。
老天啊!
「啊啊──」傅明雪悲愤大吼。「啊──」狂吼。
看着学长全身是血一动也不动的死在地上,再看已到达现场的旷父包住女儿痛哭。
「啊──我杀了你──」傅明雪全然失去理智,再次暴冲。抓起散落在地的剪刀扑上伍其河,一刀划歪,仅划过脖子的皮肤,整个人便被旷教官扑倒在旁边。
一巴掌狠狠招呼在傅明雪脸上,恶吼道:「你把他打死也没用了──」
被旷教官压在身下,他顿时全身虚软,悲痛大哭。
时间可以重来吗?
可以吗?
他的脑海突然呈现空白,一切停止运作;但他的心好痛,好像有人一拳一拳往他心窝揍,同个位置,一拳抡过一拳,狠狠地把他揍扁,恨不得把他揍扁。
焦距缓缓集中,视线穿过破碎的窗户。无尘无垢的黑夜没有一颗星星,它好高好高、好远远喔!浩瀚辽阔却又神秘诡谲地覆盖着,这般阒黑无声地压着人喘不过气来。
※
那天之後,警察来了,将意识涣散,浑身是血的伍其河铐回警察局,後来听说判有期徒刑7年;而当时冲进现场的除了旷家人还有旷桐汶几名同学,这几人後来一再到旷家看她,想陪她一起走出伤痛。
但她只要一看到人就哑声喊叫,看到她们更是全身颤抖疯狂吵闹。好几次後,这几名同学也深受打击,更加责怪自己为何会弃她一人,让她受到这种折磨。各个受良心谴责,有的甚至跟着她食不下咽、睡不着觉,怎麽也无法回到正常生活。最後,有着被父母送出国,有的则在旷家的资助下也送出国,从此旷桐汶的世界只剩下她自己和她的房间。
而傅明雪呢!
在救护人员死拖活拉之下,终於抢走旷父手中的残破娃娃,送上救护车,旷父转身步伐沉重逼近傅明雪。
「你为什麽会在这?」瞠目如炬,且言词严厉。旷父步步逼近傅明雪,直到撞倒了他也未停止大山压境,还靠旷教官使劲拉住并安抚兄长,避免另场祸事延续。
「你告诉我啊──」旷父一手掐住他颈子,又是轰天大吼。
早已无法负担什麽的傅明雪跪在旷父面前,仍旧难以承受方才眼前的一切,在大悲後喃喃自语,不断喃喃自语……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他走了,旷父将他永远赶出这个城市,不准他接近旷家,甚至『文暖』学区方圆千百公里,要他永远永远不准接近旷桐汶,否则他会宰了他,一定会。
未完待续....
下周五、六晚上8点,请继续收看....【那是秘密别说】之铜色年华第八章‧【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