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当石内卜正打算着所有惊吓天狼星的方法,一旁的小哈利正天真地敲着盘子哼哼唱唱,早餐只吃了一半。经过了这几天从早到晚的相处,笨拙的保母已经很成功地获得男孩的全副信任,并达到了一些目标。
虽然看起来不太情愿,但小鬼已经会被动地回答石内卜的问题,一方面是因为不管需要问几次,那男人总是固执地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另一方面也是拿哈利有兴趣的东西威胁利诱的方法并没有想错。他发现那六岁小鬼喜欢玩拼字游戏,尤其是答对时会发出『干得好!』和吵杂音乐声的字母拼版;石内卜也注意到哈利喜欢彩色的图片,他买了会大叫出颜色和图案名称的教学绘图板,那施了魔法的小白板常在哈利画出难以辨识的东西时吃吃发笑……
一向阴森死寂的大宅子一下子热闹起来,就算哈利到花园浇花石内卜也隐隐约约听得到那绕梁不去的儿歌声……这也没办法,男人无奈地默默看着自己毫无进度的研究,死小孩、臭小鬼、不负责任的教父……也许教哈利说『天狼星是大笨蛋』是不错的主意?一想像那傻爸爸英俊的脸因为惊吓而呆滞然後大哭着跑走的样子,石内卜忽然有种报复的快感……
「叮咚。」
石内卜皱眉,除了邓不利多之外想不到其他访客,然而在开门之後一个高傲的声音迎接自己。
「早安,赛佛勒斯,」一头白金长发用柔软的黑缎带束在颈後,那男人在灿烂的阳光下抬头挺胸地微笑。
「鲁休斯。」他惊讶然後微微不悦地低声嘶鸣,然後同样端正地站在一旁的小男孩对他行礼。
「早安,赛佛勒斯。」不到男人一半高的小跩哥‧马份有模有样地对他的教父颔首,然而清秀脸上的微笑透出一种天真的表情。他穿着丝质蓝色的小长袍抬头挺胸地站在父亲身旁,俨然是鲁休斯的翻版。
「……嗯,是这样的,」石内卜抬头,视线回到鲁休斯脸上,「负责照顾跩哥的罗丝玛莉今天请假,原本想把他送到亲戚那边……但这孩子吵着要来找你。我想不会太打扰吧,赛佛勒斯?」那男人抬眉抬下巴,口气里没有太多询问的成分。
「他母亲呢?」石内卜皱眉。
「你知道水仙不照顾孩子。」鲁休斯理所当然地说,耸肩。跩哥对石内卜灿烂地微笑。
「听着鲁休斯,我当然很乐意照顾跩哥,但是……」
「呀──!」两个男人一个小孩的视线全集中到忽然袭击石内卜的那双雪白小手臂上,原本想跳到保母背上的哈利不成功地滑了下来,眯起绿眼吃吃笑着。石内卜闷哼了一声,「你看,我这边已经有一个小鬼了。」他把哈利推到那金发父子面前。
「嗯……?」银色的眼睛没有任何表情,却没有疏忽掉杂乱浏海下的一
道闪电,「我想这是……哈利‧波特?你的兴趣似乎变广泛了,赛佛勒斯。」
「是邓不利多……」石内卜耸肩,指指隔壁花园,「小鬼他家。因为路平跟布莱克都要工作所以把他丢给我。」哈利看着比自己高一点的跩哥眨眼。
「嗯哼。我也差不多该走了。虽然有的部门很悠闲地去度假……但我在魔法部的职位显然不允许任何松懈。」他高傲地说,然後低头拍拍金发孩子,「跩哥,晚上见了。记得你该有的礼仪。」
「是的,父亲。」
石内卜还来不及多说什麽,他的昔日学长就已经碰地消失。哈利疑惑地睁大眼看着那个空掉的位置,跩哥则是好奇又不失礼地打量他。而石内卜只能无奈偷叹口气,『两个小鬼等於两倍麻烦』,忽然觉得今天会非常漫长。「进来吧。」
坐在书房,石内卜总觉得今天比平常更难以专心研究,即使他的进度已经落後很多……该死,又来了!他不耐烦地丢下笔转头,看到两个孩子脸红脖子粗地抢着一本故事书,四只小手毫不相让地拉扯着已经扭曲的王子和公主的脸。「放手!」
听见保母的吼声两个孩子震惊地松手,然後同时向後倒在地毯上。
「那是谁的书!」
「是……是我的。」在男人盛怒的眼神下小跩哥胆怯地说,然後见石内卜没有反应鼓起一点勇气更加理直气壮地开口,「我、我正在看然後哈利就来抢……」
「哈利.波特,我不是才警告过你不准乱拿别人的东西吗!!」石内卜对着绿眼睛的主人大吼,憎恶地想自己为什麽要扮演这种角色。而哈利马上可怜兮兮地扁起嘴,含着泪发出引人同情的咽呜声。石内卜瞪着他,「跟跩哥道歉!」
出乎意料地那瘦小男孩忽然伸手用力拉扯旁人的头发,小跩哥大声尖叫起来,挥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