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对了，你这次段考考得怎麽样？」
「阿，别提了，我的地理从头死到尾。我应该全部猜A的，分数会比较高。」
「哈哈，地理这次真的很难。数学还好吧？」
「还好欸！真的还好，还好到吓死我了，」我兴奋到语无伦次，「原本以为会很惨，可是考出来的题目都是你教过的！超感动的！」
「那就好。」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还放在我头顶上停了几秒後才移开。我眨眨眼投去疑惑的目光，他把我帽T的帽子拉上之後没再看我。
「嗯......那你呢？」
「还行吧，」他语调轻快，「文科多亏了乐南枫补救。」
「是吗。」我笑着，聊着聊着话题又扯到了1月的班际排球赛，我以为他会再次提到「末良曾经很期待」，不过他没有。
话题一下子跳到班上谁和谁的八卦，连总务处的老师我们都拿去和班导配对了一下，自己笑得很开心。
「阿，那边的椅子空出来了。」
「走吧。」
一下子坐到大理石材质的椅子上，冰凉的感觉透过牛仔裤传递到大腿，我忍不住打颤。
以不同的角度仰望圣诞树，我的目光再度被吸引。
「欸欸欸！有字幕欸！你看，换了换了！M-e-r-r-y-C-h-r-i-s-t-m-a-s──」
「之前就换过一次了，你这个笨蛋。」
「喂！」
他轻笑，肩膀微微抖动，目光却始终注视着天空，或者更远的地方。
「齐啓晟。」
「干嘛？」
「如果......如果末良还在……你会和她一起过圣诞节吗？」
啓晟看起来有点讶异，但他还是平淡的回答我说：「嗯，大概吧。我们没什麽节日不是一起过的。」
嗯，这倒是真的。
其实我刚刚想问的是，如果末良还在，你现在还会喜欢她吗？
如果现在我突然回来了，啓晟，你还喜欢我吗？
我们，还有机会对彼此说喜欢吗？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智障，为什麽会想要问啓晟这种毫无根据性并且没有意义的问题，还在难得啓晟没有陷入和末良的回忆时主动提起这个名字。
或许我比我自己想像中的还害怕吧。
害怕啓晟忘了齐末良。
「你还是很伤心吗？」
「嗯。」
「还是会想她？想到哭？」
「……嗯。」
「是喔。」我踢了踢脚，不太能用言语形容现在的心情。
「不过你……让我比较好过了一点。」啓晟的声音闷闷的，他缩着脖子把脸埋在外套的领口，「至少你出现了之後，我不再常常喘不过气了。」
「喘不过气？」
「因为痛。」心痛。
身旁的啓晟身子突然一僵，接着轻轻放松。我刚刚把头靠在他身上，外套冰冰的。
「这样不会太靠近吗？」他轻笑。
「你讨厌这样？」
「……不会。」
「那就没差，因为我也不讨厌。」
「齐未希，你喜欢我吗？」
「你会喜欢一个白目智障加三级吗？」
「……不会。」
「我也不会。」
沉默。
「你还是喜欢末良吗？」我终究还是问出口了。
几秒钟的寂静围绕我们之间，啓晟的回答仿佛被风吹散一般轻。
「嗯。」
「齐未希。」他叫我。
「干嘛？」
「我很高兴你转到泫希，转到我们班，」他一顿，「谢谢。」
你应该去谢谢小天。我默默地想。
『不客气。』
「你能不能不离开？别突然转学什麽的。」啓晟伸手敲了敲我的脑袋。
「怎麽？会想我？」
他苦笑几声。
「要一起毕业。倘若要再和一个好朋友分别，我和乐南枫，大概都会受不了吧。」
我只剩66天，此时此刻我突然发现，我不能告诉啓晟我的身分。
这样再一次离开後，一切都将成为徒劳。
又会回到原点。
陷在各自的思绪里，我们谁也没提出要离开，谁也没挪开身子。他就任凭我静静的，倚着他。
在一群穿着厚外套走动的人群之间，有个披散着亮褐色长卷发的女孩穿着短裤，露出细嫩的白皙双腿，身上只披了一件披肩。
不少身边还站着女朋友的男生忍不住偷偷打量她，不明白这麽漂亮的女孩，圣诞节前夕怎麽会自己走在冷风之中？
穿过了浪漫的桥梁步道，她在一棵小冷杉旁停下脚步，静静望着背对她并肩而坐的一对男女。
「七七晟这个大笨蛋，还没意识到吗......」乐南枫的鹅蛋脸被刺骨的风吹得红通通的，她刚刚根本没多想，身体就先自动打开家门跑出来了。
──「要是你能来，我们三个又能在梦时代再嗨一次罗！」
其实她爸爸要跨年前夜才会回家，她只是想让他们单独相处而已。既然如此，她为什麽还要跑出来呢？
像个白痴一样，以为他们或许会聊到她，希望她也在。
──「我本来就打算找你。」
乐南枫，不能心痛。你是七七晟的谁啊？有资格忌妒吗？她不断对自己说着这句话。
从她高一看着齐末良和齐啓晟时，就不断重复的一句话。
ღღღღ
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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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至完结(期末考前会更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