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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服穿在人形模特儿身上,男孩一会蹲一会站的修改着,看着病床上闲不下来的女人不禁启口问道,「既然都画好设计图了,为什麽还要我特别来你病房缝制?我在工作室不是比较好做事吗?」
「不放心啊,要不是我只能躺在这上面,这件礼服哪轮的到你缝?」安妮玩笑地说,看着周柏憬的背影她轻唤一声,「小周。」
「干嘛?」他没有回头,只是应声。
「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安妮的声音带了些鼻音,脸上却依旧挂着往常的笑容。周柏憬迟迟没有回头,就怕看见她伤心的模样,如果看见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平静地听她往下说。
「帮我看着瑜萱好不好?不用太常,每年看她一次就好,看她过得好不好。我知道你快出国了,就不介绍你们认识了。只是我和她姑姑放心不下她。」安妮不知道她还能把简瑜萱托付给谁,她也知道只要她开口周柏憬会基於恩情答应,但她要的不是报恩,她要的是这两个孩子能互相照料幸福的过下去。
「好。」周柏憬毫不犹豫点头,尽管他从未见过安妮口中的那个女孩。
再见面已经是在安妮和简的丧礼上,她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向他还有在场的所有来宾鞠躬感谢到来。直到她站到灵堂内的照片前,眼神空洞的掉泪,周柏憬才有机会一睹她的长相,明明未曾相识彼此却都拥有同样失去两位的悲伤,算不算一种相知?
「我在安妮和简的丧礼结束後就出国了,只有每年她们的忌日我会回来祭拜,也是遵守我对安妮的诺言……看看你过的好吗。每次看到你、请徵信社查你有没有什麽意外需不需要我出手帮忙,越是看着你就越想接近,我也知道你旁边已经有人了,所以每年看你都只是逼我自己打消念头而已。」
周柏憬的话无疑是给她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不管是安妮的嘱咐还是应该不曾相识的人其实早已默默藏着,都让她难以接受。
「既然说打消念头了,那你又为什麽接近我?」简瑜萱现在想来,那次在捷运站相遇恐怕不是偶然,她不明白地质问着。
「在你跟谢承谕分手後,我就没有打算继续只遵守每年回来看你的承诺了。」周柏憬凝视着她认真说,「我收掉在国外的工作室回来接位子,就是想争取你身边的空位。」
「我身边没有空位。」简瑜萱闪躲他的目光,气虚的反驳。
「我不在乎了,我在乎的是你要不要我?只要你一句不要,我会立刻松手。」周柏憬伸手轻抚她的发尾,清楚表明了他的立场,在她说不要以前他不会退缩。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
「我想我比你更清楚。如果你选的是我,今天在停车场的事情不会发生。季楷柒终究不是人,你能保全他到什麽时候呢?」周柏憬的话无疑是让简瑜萱早已动摇的心更是残破不堪,她起身离开,还没走出包厢那人的话又从後头传来,「简瑜萱,你应该知道吧?我跟你一样。」
对,她知道。在看到阿柒的记忆里,球棒被周柏憬及时用魔法阻挡後她就知道这个人和她一样了,拥有魔法却生活在人间。明明拥有了这麽多她想要的条件,为什麽这一秒她却没有勇气走入周柏憬的怀抱?反而因为一个不存在的人痛苦挣扎?
简瑜萱走入餐厅旁边的巷子,步入黑暗中,一个弹指直接回到家里的密室,没一会便听见外头莽莽撞撞试图闯进的声响,他不停地喊着,「瑜萱?瑜萱?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回来了,阿柒。
简瑜萱红着眼眶却什麽话也没回应,如果阿柒知道她要抛弃他了,他还能如此温柔的对着自己微笑吗?可以吗?
简瑜萱轻推开密室的门,下一秒便被那人紧紧抱入怀中,能感觉到他胸口因为她而跳动的心跳和温度。他低头吻了她的额头,有些郁闷又藏了些喜悦地说,「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如果我不回来你会怎麽办?」简瑜萱闭上双眼任泪水滑落,暗示性地问着眼前的人,明知道他听不懂也不会听懂,还是问了。
「等到你回来为止。」阿柒理所当然地回应。
笨蛋阿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