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郑依芸回家洗完澡後，躺在床上看着手机萤幕上的头贴发怔，头贴下方写着杜泽晨三个字，没有多余的符号也没有任何英文字母，恰如本人的个性。
动态上倒写了一句，「Whenswimming,IprefertolooklikeIbelongontheocean.」
「当我游泳时……我像……海洋？」郑依芸皱眉试图搞懂这句话的意思，手指复制下那句话，搜寻自己不记得的单字後才稍微明白意思，「当我游泳时我情愿我看起来是属於海洋的？是情愿还是喜欢啊？算了，反正一样意思。」
头贴上男孩并没有看着镜头，反而专心擦着头发，上身的好身材一览无遗，郑依芸看着看着忍不住鄙视地说，「做作。」
可是偏偏她的视线就直盯着那个照片移不开来。
今天练习完以後杜泽晨让她拿出手机来，直接加了自己的line，还在她手机电话簿里写了他的号码。他说，「以後有事赶不上用手机联络。」
虽然是这麽说，不过郑依芸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是要她别想再放他鸽子。
通信软体上跳出一行字，「您有新讯息。」
郑依芸点开，是群组里传的。
高高在上说：「明天吃早餐。」
曾高兴说：「好喔，一样那家啊罗哈吗？」
高高在上传了个贴图，说：「人家明明就是叫做喔嗨呦。」
简博瀚说：「明天有小考，我就不去了。」
高高在上说：「班长，讲得好像我们不同班一样。」
曾高兴说：「嘿咩，每次都不合群！还有郑依芸你不要再已读了！」
郑依芸见好友已经点名自己不回应不行，随便传了个好，约了时间後便关了手机睡觉。
梦里她漂浮在水里，就像动画里的主角一样不靠蛙镜，也能睁开眼看清楚水面下的一切，蓝色的水面透过光照更是明亮。她在那等了很久，才听见她期待的声音，水花随着那人跳下四起，接着他就游到她面前。
对着她、只对她，露出微笑。
郑依芸猛然睁开双眼，外头还是一片沈静，郑依芸瞄了墙上的时钟一眼，才五点而已，难怪。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还是睡不着，她果断起床准备出门吃早餐。
郑依芸本来想下楼梳洗完就出门的，只是她站在镜子前刷牙时看到摆在一旁的脸盆，还是忍不住装了水、像和他做过的一样，将脸闷入水中，在水里开始她的一天。
郑依芸收拾好书包锁上家门时，还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到早餐店的，没想到高偲晏比她更早，走到早餐店前一个路口的红绿灯，就能看见站在骑楼外的身影。
靠着墙壁帅气的站姿一看就不是曾品瑄，俐落的短发和长裤更是郑依芸认出她的原因，正想挥手和高偲晏打招呼时，便看见另一头有位穿着隔壁国中校服的学妹走近对方身旁，明明她与她们还有一段距离，她却看懂了她们的谈话。
学妹满脸通红的盯着高偲晏，比起害羞倒像是紧张，接着将手里藏了许久的信封交到高偲晏手里。
高偲晏瞪大眼睛瞧着她，原先还靠着墙的，立刻站直了身子露出微笑，轻轻拍着她的头不知道说了什麽，学妹失落地点头，最後撑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身离开。
郑依芸走近时，她还看着学妹的背影没发现自己，她拍拍她的肩膀说，「拒绝人很不好受吧……」
高偲晏被她吓了一跳，发现是她以後又靠回墙上，眼底的惆怅泄漏了心思，「去除掉这个以外，我要是有她一半的勇气就好了。」
郑依芸看着她微微睁大眼睛，「你有喜欢的人了？」
「很惊讶？」高偲晏反问，郑依芸摇了摇头。本来想问她是男的还女的，看着高偲晏的侧脸她不禁笑了，笑想问这个问题的自己有些蠢，这个问题重要吗？重要的是不管她喜欢的是谁，她都会支持她。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郑依芸轻声的说。
高偲晏收起笑容盯着她，最後吻上她的脸颊，衷心地说，「谢谢。」
郑依芸还没反应过来，後头便传来哭天喊地的声响，「不公平！我也要亲亲！」
曾品瑄蹦蹦跳跳地冲到高偲晏身旁紧抱她，嘟起嘴巴说，「我要亲你脸颊。」
高偲晏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戏谑地说，「亲嘴巴好了。」
「不要！郑依芸救我！」曾品瑄挣扎着，郑依芸看着她们两个也笑了出声，转身进了早餐店。
那个吻是朋友间的吻吗？还是情人间的？这个疑问在看到曾品瑄以後消失的一乾二净，她知道这就只是一个吻，珍贵而无关感情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