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直在想自己对陈浩茂的感觉是什麽?东西收得非常缓慢,等到我整理完到集合场地时,大家都已经集合准备上车了,学姐看到我呼唤了我,「婉萱,这里。」
听到学姐的呼唤,赶紧小跑步去跟学姐会合,一到学姐身边马上被碎念了一顿,「真是的,你怎麽那麽慢?大家都在等我们这组的耶!」
「对不起啦!学姐,因为包包昨天被淋湿了,所以很难整理。」我所言不假,包包昨晚被雨淋到整个湿透,只好随便拿了个塑胶袋把包包内的东西装起来,而包包放在另一个塑胶袋里面,就这样拎着来集合。
「好吧!你把贵重东西放在我这边好了,不然怕你这样拿着会不见。」学姐打开她的包包,给我放贵重物品。
「好的,谢谢学姐。」我从塑胶袋里拿出手机和皮夹放进学姐的包包里面,反正等下也是团体行动,这样可能还比较方便,至於剩下的杂物就直接丢车上就好。
上了车後,我和学姐并没有闲谈,而是默默拿出口袋里的MP3,把耳机塞在耳朵里听着音乐。
车上一开始都是一片寂静,直到舍监一句,「你们有打算唱歌吗?」才开始有热闹的感觉。
「好啊!我来起头。」刘宇学长抢先拿起麦克风,唱起了「童话」,「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只是刘宇学长的唱功并不好,还一直唱到走音,惹得大家都想摀起耳朵拒听他唱歌。
「真是的!刘宇,不会唱就不要唱,耳朵快被你弄聋了。」一位学长对刘宇学长这样说,当然这是他开的玩笑,因为学长们彼此都认识很久了,偶尔会开点小玩笑。
「最好我唱是有那麽难听啦!」刘宇学长笑笑地反驳,他是不太会生气的人,虽然很常开空头支票,但是身为社长却很少在骂人,反倒是副社长懒哥学长较常在骂人,很多人都说如果没有懒哥学长在旁协助刘宇学长的话,刘宇学长早就被我们这些学弟妹爬到头上去了,因为刘宇学长真的没有身为学长和社长的自觉,常爱跟我们这些学弟妹瞎闹。
「本来就很难听。」另一位学长继续损刘宇学长,但刘宇学长充耳不闻,直接把麦克风交给懒哥,「懒哥,换你啦!」
懒哥早已蓄势待发,他清着嗓子,「咳咳咳!」然後一首熟悉的旋律从喇叭传出,是五月天的「洋葱」,「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的降临……」懒哥学长真的很会唱歌,把歌的感觉完全唱出来了,而且我发现他根本是在对苹果学姐唱。
「哇!懒哥你是在告白吗?唱得如此深情。」男生们在瞎起哄,然後刘宇学长凑近我耳边说,「你跟学姐换一下位置。」
我往後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学姐,再看向其他人,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学姐,我跟你换位置,我想靠窗看一下外面的风景。」
「喔!好啊!」学姐拿起她的东西,往前站了一下,让我方便从她後面过去。
在我们两个交换完位置後,陈浩茂竟然拉了懒哥学长到我们位置旁边,「学姐,她是在对你告白喔!」
「哇!告白耶!」男生都在吹着口哨,学姐被眼前的情况吓到,直嚷嚷着,「你们别闹了啦!」她拿起外套,遮住自己的下半脸颊,想掩饰她那一闪而逝的羞红。
他们之间的互动,让我觉得根本是一对情侣,为何不乾脆点在一起?
男生们继续闹学姐他们两个,而我并不想随风起舞,静静地看往窗外,看着那呼啸而过的景色。
不久,大概是昨晚并没有睡好,睡意再度来袭,又不禁闭上眼睛睡着了。
过了一段时间後,我被学姐叫醒,「婉萱,婉萱!我们要下车了。」
我揉着刚睡醒的双眼,看一下外面的情况,「这里是?」
「是干部训练的地方,快下车,要集合了。」学姐拿起包包,牵住我的手,硬把我从坐位上拉起来,就这样拉着我下车。
也许是刚睡醒,我还无法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只知道女生们很紧张的聚在一起。
「怎麽了?学姐,等等有要做什麽吗?」我看向学姐,学姐似乎正在问其他人情况,毕竟我和学姐是最後下车的,自然也错过刚刚教练的说明。
「等等要攀岩耶!真该死。」学姐回首跟我说等等要做的事情,一听到要攀岩,我就整个纠结,那是要有多大的体力才能爬完啊?
「攀岩很累耶!可以不要吗?」我哀号着,极力希望可以不要进行这项运动。
「好像没办法,是团体行动的,还有积分比赛呢!」学姐一脸无可奈何,学姐是运动白痴,对於这些运动当然也是敬而远之。
「积分比赛?奖品是什麽啊?」我最受不了团体活动了,尤其是比赛什麽的最讨厌了,因为不能逃避,一旦逃避了就是该队的害群之马,赢了倒还无所谓,但输了就会被讲的很难听,所以我一向都不参加团体活动的,只是今天看来只能乖乖认命。
「好像是六千块吧!老师加码的,为了鼓励我们多参加。」六千块是昨天试胆大会被老师没收的四千块和另外加码的两千块凑合的,只因为我迷路了,导致其他人被舍监骂了一顿,没收奖金以示惩处,想来真是不好意思,而这件事情也是刚才从旁边的学长得知的。
「难怪学长们看起来都迫不期待的。」我看向男生们,每个人眼中都充满了斗志,还一直互相呛声,口口声声说自己组会赢,但我并不以为意,毕竟男生为了那薄得要命的面子,总会把话说得很满,最後受苦的都是女生,男生为了赢不择手段,还会逼女生也要赢。
「希望这次不会再有女生被吓哭。」学姐低垂头叹道,听学姐说,去年就是因为男生太想赢了,硬把女生扯上去顶点,结果害很多女生因此受伤,我听完後都想打醒那些男生的脑袋,并很想打开看里面到底装什麽?怎可以为了赢,为了面子,就强迫我们女生作办不到的事情。
教练讲解完,并做完示范後,就叫我们依序上阵,为了不想让我们女生觉得挫败,第一次先不爬到顶点,而是以一半的长度做基准,当然我们所有女生都轻松过关。
只是第二次就没有那麽幸运了,因为第一次已经用了一半的体力,第二次自然而然地就无法爬得如此顺利,很多女生都卡在半途就体力透支,可是好胜心高的男生们,不愿意就这样让女生下来,他们逼女生至少要碰到他们想要的长度才会把绳索缓慢放下来,不然就是要你先卡在半空上一段时间,理所当然这个行为被教练怒斥了,「喂!你们可不可以体谅一下女生,後面还有其他活动,你们这样逼她们,是打算後面的活动弃权?」
教练的话语,男生们听完也觉得不无道理,便摸摸鼻子,乖乖地把女生放下来,女生一接触到地面,都作势想要打男生出气,因为他们真的太过分了。
紧接着,就是我最害怕的高空运动了,我有些微的惧高症,只要跟高处有关,就会开始全身发抖,只是临阵脱逃,又会冠上「害群之马」的罪名,加上这是锻链自己胆量的好机会,看是否能够藉此摆脱惧高症?虽然想是这麽想,但实际做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就像是我现在正站在五层楼高的独木桥上,我光爬上来就耗尽了半小时之久,还一度爬到想要放弃了,在好不容易爬上来时,身子却微微不稳,我赶紧用手靠着眼前的柱子,藉此稳住不稳的身子,只是要我从正对柱子转成背对柱子,就觉得很困难,因为我的脚下除了独木桥外,其余地方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支撑,只要踩空就会掉下去,即便身上有安全绳索,内心仍旧感到十分害怕。
在犹豫了几分钟後,我慢慢的把身体转向,终於看见对向的陈浩茂,怕踩空,我依然背靠在柱子上,迟迟没有行动。
可能是因为我耗的时间太久了,下面的人开始鼓噪起来,「林婉萱,你到底要不要走啊?不走就当作整组弃权。」
我低头看下方,迎面而来的压力加上内心的恐惧,以及惧高的晕眩接踵而来,承受不了这样的多重压力,我眼角开始泛泪,眼前一片朦胧,双脚因为害怕开始颤抖。
直到一个低沉宏亮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别怕,我会在这里拉住你的。」
我看向出声的人──陈浩茂,他嘴角微扬,双眸漾满温柔,双手展开地在独木桥中间等着我过去完成任务。
他的眼神充满自信,同时也给了我鼓励,我用手背拭掉泪水,鼓起勇气跨出第一步,刚跨出去的那一刻,又不自主地看下面,结果被他大声制止,「不要看下面,你会更害怕!看着我就好。」
我连忙把视线拉回到他身上,说也奇怪,也许是因为相信陈浩茂真的会拉住我,也或许是因为我现在眼里都是陈浩茂,内心的害怕减少了许多。
终於,我跨出了最後一步,拉住了陈浩茂的手,我们牵手高举,宣告完成任务,刹那间,觉得自己真的变勇敢了。
我转头看了陈浩茂,这次能完成任务,也多亏了他的鼓励,而我也在这时发现,这个常常爱捉弄我为乐的大屁孩,待在我身边,竟会让我有安心的感觉,对於这点,我顿时觉得很不可思议,或许,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给了我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才会如此地相信他、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