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拥有问的权力的陈玥恩,更是成了最不该过问的那个。
她知道、我知道,那会让整件事变得矫情,包括我们两个之间由细线牵着的友谊。
也许因此,疼痛好像没有在我心上有过多停留。
没有人问,便不需要回答,那样我就能逃避去承认自己的不好、就还能无罣碍地想着:我很好。
就能当作不过做了一场太美的梦,醒来後的现实才是正常,只是相较之下的落差,让其成为我眼中恶梦般荒唐的存在。
我尝试用理性去包裹感性,不断扩大脑海中那沉淀後的思考——青春不是只有爱情、只有友情,我的人生不只有韩昊书和陈玥恩两人。
我不需要绕着他们的事转,不需要再放那麽多的心思在他们身上。
要升国三了,把自己扔进书堆不是件难事。大部分的时候复习两年来所学的所有国英数自社,不过也看了很多那之外的读物,有轻松向的奇幻冒险向故事、也有知识性相较丰厚的各种书籍,但我就是不再翻开原来最喜欢的那些爱情小说。
情节惨澹,看了难受;情节美满,看了莫名恶心。
单看那焕然一新的书架就能察觉这改变。
我暂时不想细探那些关於感情的任何方面,那比任何一本书籍都要难以解释,永远不会有所谓正确解答。
渐入孟夏,暑期辅导的即将来临掀起脸书版上一波抱怨废文潮,我没跟上这莫名的潮流,但的确也抗拒这事件的到来。
不过抗拒也不能改变些什麽,大部分时候,反而会感觉它的到来比什麽都要快。
就是今天。
早晨,扎起马尾,垂落背脊上那些微过长的黑丝覆盖的范围带来些搔痒和闷躁,为这本就糟糕的早晨加上一个令人不甚厌烦的理由。
尽快找天剪头发,我在备忘录上添了笔事件。
而後转身下楼,终是要出门。
此刻手表显示七点整。我有些不习惯地踩在安静的巷子内,袜袜又没有出来散步,好久没见到牠了。
好安静,安静得不寻常,却也熟悉。
这是我原本的上学时间,原本,不用等待谁的原本。
不用再傻傻站在转角处,等待谁的原本。
毕竟那个谁,已然不需要我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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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谁今天迟到了。
八点二十分进教室,我在点名簿上纪录。
杜若菲,不要自以为。
他不是为了等待你在转角处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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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国中前最後一个暑假,在一次一次复习考和堆起来能比人高的讲义课本试卷中,恍然即逝。
尧嘉宸的离开无疑是一颗极大的震撼弹,才开学不到一周时间便在各年级教室里、言谈之间广传,影响力简直核弹级,我们班出班对这事顿时成了小巫见大巫里的前者,所有人的焦点轻易转移。
於我而言固然好,好得不得了。
处理开学那些琐碎小事好像已经成了一种熟能生巧的技能,这一次做起事来特别有条理、特别顺利,就连再度胜任班长也没有多麽手忙脚乱,哪份资料该什麽时候收、谁还没交出哪张同意书,在显得莫名清晰的脑袋里整整齐齐地排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