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看着御熙娇蛮的模样,御千影边叹气边笑,「雪,你真是本事通天,连小熙都替你说话。」
「自然自然。多谢夸奖。」
许嫣嬣看到这一幕,手里绞着得手帕都皱成一团。
不仅千影,现在连康宁公主都绕着她转!
察觉她的情绪,御辉影淡淡斜睨许嫣嬣。
比不上蔷嫣郡主是事实,又何必在这里争。
不过是自取其辱。
「熙儿,来母后这里。」徐雅娟慈蔼地道:「好久没见到你了,就不陪陪母后麽?也给父皇看看,别闹郡主了。」御熙这才嘟着嘴,转而向父母撒娇。
待公主也坐定,一批表演者马上进殿,古筝、笙歌及翩翩起舞的舞妓配合得天衣无缝。铃鼓清脆的铿锵声、宛转的和弦、舞者飘飞的衣裙煞是美好。然而,席间的众人却心思各异,似乎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表演上。
花回雪和父母、哥哥享受着难得的团圆,无视御千影可怜巴巴望着她的小眼神;御鸣影听着御熙说着行宫的见闻、少女情窦初开不停描述花回恩的种种,心逐渐往下沉;许嫣嬣看着身侧沉思的御辉影,想着为何要嫁给一个不爱自己、自己也不爱之人;许家的人则见御辉影、许嫣嬣两人并不很融洽,平平淡淡,再看看另一对新人打趣的互动,备感尴尬,面子都快掉层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和女儿谈够了,御鸣影开始招呼大家。
「两个儿子终於要成家,朕甚感欣慰。」
见二女连声说不敢,为了缓和气氛,徐雅娟於是问起两人日常:「嫣嬣,回雪,你们可有什麽兴趣或才艺?」
长幼尊卑有序,得先回答的是许嫣嬣。
「回娘娘,儿媳平日喜欢弹琴、下棋、偶尔会写诗,另外家父还有聘请老师来教儿媳舞蹈。」她有条有理地一一答覆。
「不错,果然不负才女的好名声。」见有些她一板一眼,徐雅娟脸上虽毫无徵兆,心里实则感到乏味。她接着点名花回雪。
「回娘娘,」她歪头,举动淘气,「回雪最喜欢吵爹爹和娘,和他们谈天。琴棋书画虽不像姐姐那般精通,但还是会的……」说到此,她看上去很焦急,深怕皇后看扁她一样,赶紧补上专长。「不过,回雪学过舞呢,府里的人都道雪儿跳得好!」
「回雪不必担心,技艺在於精,而非广,你已经很棒了。」徐雅娟心里暗叹,虽然回话要合乎礼仪,可是许嫣嬣如在背书一样,少了生气,反倒蔷嫣郡主,性格率真。算了,别想这麽多,那可是人家媳妇。
不过徐雅娟的「技艺不在广」,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让许嫣嬣登时觉得不给她面子,暗暗又咬碎了一口牙,颇不是滋味。
见女儿一直处於弱势,许尚书──许和道:「皇上,微臣斗胆,有一请求。」
「但说无妨。」
花回雪只觉得,许和眼中闪过一丝挑衅。
「小女学舞多年,今日可否请圣上赏光,让她为各位献上一支舞?」
呀,要比是吧?想替女儿出一口气?
「嘿,雪,居然有人想跟你下战帖。」御千影在她耳畔用气音说道。
真可笑,连自己在班门弄斧都不知。
「没问题。」御鸣影似乎觉得有趣,一口答应了。
「谢皇上。嫣嬣这就去准备。」许嫣嬣觉得有些遗憾。她自认学舞多年,花回雪的舞技别想跟她比,因此希望能藉此打击她。不过今天是不可能了,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各位不必拘束。」
为了这些贵客,御膳房的人做了许多茶点,正命人端上。
豆沙酥饼、莲子糕、银耳汤,还有沁凉香甜的花茶等等,让人看了眼花撩乱、食指大动。
花回雪夹了一小块糕点,入口,甜蜜的滋味让她不自觉露出笑容。
御千影见状,心情也跟着好起来。端起酒,正想敬她一杯,身为妖的直觉却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雪,你看这……是不是怪怪的?」他瞅着酒,看上去色泽漂亮、香气醇厚,毫无异色。但就是略感奇怪。
「嗯?」她侧身,嗅嗅杯中液体。再度抬头,她眼中虽无波澜,说出的话却带有大大的震撼效果:「千影,你真狗屎运。如若对方下的是别种药,我根本感觉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