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精靈寶鑚隱藏的事/魔戒 — 節四●登丹

「很难得看到这样的景色,上一次是好多年前了,而且是为了……嗯,找回冲动的侍卫长。」Legolas骑着马半步落後在亚拉冈身侧,悠闲地赏览瑞文戴尔南方荒原的砾漠景象。

亚拉冈微微回头看他眼中的光采,失笑。

当初听到他要跟来时错愕不已,还紧张结巴地一再确认,然後用了很多话希望能劝退他,但Legolas只用一双蓝眼平静而坚定地看着他,就让他立刻败阵下来。

「放心,」Legolas抿了一口红酒,悠哉地说:「我会躲得远远的,绝不插手你的事,不干扰、不破坏、不帮忙,就在後面看着,避免亚玟又要多担心一个人。」这是亚拉冈的战争,一切「赢」的方法他早已计画、安排、模拟多次,Legolas若加入倒让他无法展现自己的实力;再者,这种锦上添花的凑热闹还是免了吧,跟去就是欣赏风景而已。

亚拉冈明白他的善解人意,也知道再劝无用,只能苦笑着说:「就算我依旧不同意,你也只会暗中跟着吧?」

Legolas嘴角扬起优美的弧度,不否认道:「精灵的追踪及潜伏能力很高。」

亚拉冈无奈地用酒杯轻敲自己的额侧,假作无可奈何道:「既然精灵王子执意跟随,那我还能怎样呢?」Legolas愉悦地笑出声,顽皮地接话:「欢天喜地地准备好沿途风光导览吧。」

相视而笑,事实上才相识一天不到的两人酒杯轻碰。

现在仍能感觉到那股隐隐的期待与雀跃,亚拉冈想,或许自己也不是那麽无奈?

「Legolas,你很少出森林吗?」Legolas在随口聊天时曾提到他活了两千多年,难道这期间他都没像双胞胎一样,到处走走游历吗?

「……嗯,」Legolas回答的声音有点闷,让亚拉冈好奇地放慢速度,并肩听他说,「爸爸不喜欢我离开森林,因为只要在森林里,即使相隔甚远,木精灵都能藉由植物很快就接收讯息;所以哪怕是到瑞文戴尔或是罗斯洛立安,他都坚持不让我离开树木的庇荫。」

亚拉冈能理解他的气闷,毕竟都两千多岁了,还被父亲以保护之名限制着,难免不服气;早有耳闻精灵王瑟岚督伊爱子护子,就算Legolas是位出色的战士,他仍固执地将儿子护在披风下……「那麽这次跟我走,不会有其他精灵向你父亲报告吗?」

Legolas皱皱鼻子,不在意地哼说:「爱说去说,气气爸爸也好。」

亚拉冈却滴下一滴冷汗,暗想不知远在幽暗密林的精灵王,会怎麽想自己这个拐带他儿子的人?

「以王之勇气(亚拉冈)为名的人呀,难道会害怕一个朋友父亲的牢骚吗?」Legolas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依旧优哉地打趣他。

「那位朋友的父亲可是连我养父也头疼的人啊。」亚拉冈叹气叹得很大力。

「那你更该替养父出口气,不要被爸爸吓到啊,亚拉冈,你可是身负爱隆王的希望(爱斯泰尔)呢!」

两个名字都被拿来调侃的亚拉冈顶回去,「若我被吓哭了可否找一片绿叶(Legolas)来擦眼泪?」

「呵,你不知道幽暗密林的叶子珍贵得很,没事摸一下会被瞪的。」Legolas竟不知道原来他解除拘束後也挺幽默的。

「亚拉冈!」他才想再回一句,就听到前面有一位游侠喊他,原来是接近目的地了,得到最前面去做做样子,於是连忙接话吞回肚子里,向Legolas做了个小小的怪表情後,立刻让表情呈现严肃沉稳,策马上前。

这前後跟着他的五位游侠,是他十六岁第一次实际拜访登丹人聚落时结识的,後来表明愿意协助他夺回登丹酋长的位子,算是亚拉冈的第一支自身势力。

登丹人比普通人类更长寿,并且能在过世前仍保青春,灵魂的纯净使他们比较不容易受黑暗污染,部分幸运的孩子甚至拥有预言能力,只可惜他们习惯只生独子,不然这样优良而易於生存的血统定能保护更多人类。

不同於大部分的族人偏安南部,自第一任登丹酋长亚拉纳斯,决定让登丹人在历史幕後低调生存之後,身为王室後裔的他们不再挂念以往的荣耀与繁华,反而成为北方游侠自愿奔走於中土大陆,抵抗邪恶势力、为正义而战;由於亚拉冈之父亚拉松死於意外,但是酋长之位不能空悬,也不能被年幼无实权的亚拉冈空占,这才由其他人代理,约定日後亚拉冈或其子孙,只能以实力夺回,不可以身分及血统强行取回。

Legolas惬意地跟在後面,欣赏亚拉冈挺直刚毅的背脊。

到达那个小村子後,Legolas毫无意外成为所有人惊叹直望的对象,虽然不舒服但是早有心理准备,他转移注意力扫视全场,找出和亚拉冈一样是新人的四个竞争对手。

嗯,虽然都颇具英气但是少了王者架式。

Legolas满意地收回视线。

「亚拉冈,这位精灵朋友是……」他听见一名男子压低音量询问亚拉冈,回过头去看,是最初欢迎他们到来的男子,现任的登丹人代理酋长,同时是第五位竞争者。

「希望这位朋友到同行不会让您困扰,他只是以我的行程为路线来游赏荒野风景,请各位以客人的身分待他;同时这位精灵朋友并不会过问这次的事。」亚拉冈避而不介绍Legolas,只老实将目的说出来,这是他们商量好的。

找不到藉口就乾脆说实话,这样登丹人才不会不小心对Legolas失礼,或者让亚拉冈遭到可能的质疑。

Legolas友善地对他们点点头,表示认同他说的话。

所有人类或明显或暗自松了口气。

因为没有料到Legolas的出现,这小村子勉强算最好的房间皆已分给六位候选人,但又绝对不能待慢这位尊贵的客人……正当前酋长愁容忧心,亚拉冈和Legolas一阵低语,然後他主动说:「不用麻烦了,既然是我的朋友,便和我一间。」

Legolas很清楚知道在外旅行等於放弃美食、放弃美酒、放弃舒服的卧室、放弃热腾腾的洗澡水,这些都是亚拉冈当初劝退他时的说词,Legolas明白那不是夸大而是事实,所以思考过後依旧决定跟出来。

毕竟他不是需要温柔呵护的小叶子!

刚才亚拉冈问他是否愿意屈就,和人同寝而卧,他只回了一句:「只要那个『人』是你,勉强可以。」亚拉冈却藉着这是明显的窃窃私语,顶了一句回来:「我早就有心理准备要牺牲了。」

和Legolas对话真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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