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翔因为太过心浮气躁,浪费了数次进攻机会,又一次被言子烨抄球後,他便在前全高中那边的半场停下脚步,只让四名队友回防。
「喂,薛若翔,你在干嘛!」邱旭杰一边张开手和言子烨一进一退,一边扯开嗓门大吼。
「我不爽打了。」薛若翔两手一摊,决定作罢,嘴角勾着轻松的笑。
在前全高中的其他队员都还没开口,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声音响起:「快输了就说不想打,你还真是标准的丧家犬呀。」
严理高中的队友们无语的看着刚刚发言的言子烨。
你说的虽然中肯,虽然超级中肯,虽然世界无敌超级中肯,但请你不要试图挽留一个祸害好吗!
「你再说一次?」薛若翔从容地笑快要挂不住。
「我说你是丧家犬,」言子烨把球扔给裁判,走近薛若翔几步,「我已经能想像你自以为潇洒的退场後,事後再数落自己队友的那副烂嘴脸。」
薛若翔眯了一会儿眼,接着他重新迈开步伐,靠近言子烨的那刻,他举起了拳头。
啪!
黎米樱笑咪咪的站在两人之间,小手紮实的接住了薛若翔的拳头,前全高中全体球员惊呼一声,反观严理高中这边全体冷汗,心想──
薛同学,你节哀顺变!
「挺聪明的,料到言子烨会顾虑到丧失参赛资格的可能而不敢还手是吧?」她甩开他的手,摆出要回旋踢的架式,「规定场上球员不能打架,可没规定过场下的社长不能!」
言子烨手搭上黎米樱的肩,把她往旁边一拉,轻笑:「我还用不着你替我打架。」他定睛在薛若翔身上,学着他勾起了挑衅的笑说:「要滚就快滚吧。」
裁判吹响哨子:「前全高中,有没有要更换选手?」
「谁说我不打了?」放荡不羁的眼神闪过一丝凶残,黎米樱走下场前拉了拉言子烨的衣摆。
「小心点。」
「放心,他待不久了。」黎米樱还没会意过来,言子烨就和晨新对上眼,点了点头。
「滚开!」薛若翔直接撞开持球的队友,抢过球後往篮框直奔,言子烨挡在他面前时他露出得逞的笑,邱旭杰向前跑时晨新跟防,薛若翔算到晨新再一步就能挡住裁判的视线了。
他装作要突破,往言子烨身上撞去,右手手肘狠狠朝言子烨侧腹一撞,膝盖抬到极不符合常理该出现的位置,打算往同一个地方撞过去。
「哔!」裁判比划手势。
「你进攻犯规罗,」言子烨轻摀着腹部,朝他露出一抹笑,「并且,五个犯规了,下场吧。」
薛若翔登时呆若木鸡,往旁边一看,场边的球员果然做出了指示要他下场。
「为什麽薛若翔会那麽无法接受自己五犯?」前全的板凳球员看着他下场,狠狠的踹倒了一排水壶,没人敢接近他。
「因为他享受着违反着规则,却又从未被抓到的感觉。」黎米樱淡淡的解释,「大概就是一个善於作弊的人,第一次被抓到的感觉吧。」
「原来如此。」
最後比赛结束,严理高中以九分之差赢得了比赛。
薛若翔没说话。
晨新抬头要寻找徐冉溪的身影,却和一个笑咪咪的大叔对上眼,不明所以。
「唉呀,老马。」
「好久不见,你今年可带了一群不错的孩子喔!」
「阿,看台大叔。」
「你说什麽?」言子烨无言的看着晨新。
「啧啧,这麽吹捧我,你又想从我这拿走什麽好处了?」平时不常在社团露面、摆着一张"什麽都无所谓"脸的教练,和这个不知来头的大叔勾肩搭背,全体社员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老马是只老狐狸,专门到名门高中挖角球员。」教练大概是在向他们说明,随即转头,挑眉问道:「那麽,什麽风把你吹来这里了?」
「别这样自贬,严理高中虽然不是名门,但通过全国篮球赛预赛的频率是数一数二的高呀。」被教练唤作老马的大叔忽然定睛在一人身上,眼神流露出兴味。
「比不上贵校。」教练咋舌,一脸无所谓。
「马大叔,你是在哪所高中当教练呢?」队长眨眼,能被"无所谓教练"认同的高中,究竟是怎麽样的高中?
马大叔一回答,大家却怔住了,即便那所学校在遥远的外县市,却是众所皆知!每年全国高中篮球赛的冠亚军候补校,从前年开始蝉联冠军宝座!
在大家二度目瞪口呆之余,马大叔闲庭信步走到言子烨面前。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小子,你有没有兴趣到我那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