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今天你有空吗?我又想了新菜色,你能来试吃吗?
没办法捏,有稿子要忙。改天好不好?
好。
然後就没有下文了。
于浅是真的铁了心要跟谢以泫断了联系,就算有通话或是传讯息也都是淡淡的,客气又有礼,透着明显的疏离。
谢以泫心思玲珑,不用多猜就知道薛澈礼一定跟于浅说了什麽。
但是,他也什麽都不能做。
握着手机,他垂下眼,温软的眉眼添了几分阴郁。
因为他,只是「朋友」,会因为薛澈礼而被轻易地牺牲掉。
于浅⋯⋯还真够狠得下心,明明是那麽温柔似水慈悲为怀的个性,却又能这麽没心没肺,一面倒地将一部分感情割舍,只为了成全另一部分。
明明⋯⋯他对她来说,总该有几分特殊意义的。
但是现实就这麽直接残酷地摊开来给他看。
于浅的温柔、于浅的在乎,会全部毫无保留地留给她爱的人,再转换成各种伤害到其他人的方式来爱那个人。
而他,终究只是「朋友」;不论于浅有心无意,都注定会被她伤害的朋友。
于浅是鱼,她可以是小巧可爱的金鱼,也能是冷血无情的鲨鱼。一体两面,不同的人会看到不同的她,却都是她展露出来的样子。
秀气纤瘦的手指紧紧扣着手机,谢以泫抿唇。
他是固执的,会坚定地守护着自己的地盘,于浅既然已经被他视为地盘的一部分,他就不会承认自己输。
寒冷的一月过去了,进入了乍暖还寒的春天。这是一个发情的季节。
姑且不论其他人或动物,至少薛澈礼最近一直处於一种荷尔蒙分泌过於旺盛的状态。
身为苦主,于浅深深体会了发春一词的极致意含。
出去约会的频率十分频繁,就算在外面薛澈礼也会肆无忌惮地放电,偶尔状似不经意的肢体接触他会刻意停留久一点,肌肤的温度都高了几分。
去他家煮饭的时候,有几次还直接撞见了刚洗完澡、只在腰间围着浴巾就出来的男人,从结实健硕的胸膛腰腹一路到笔直修长的腿一览无遗。他神清气爽魅惑众生地跟她说嗨,她就把持不住地脸颊爆红直接夺门而出。
于浅有点困扰,虽然这样的困扰可以说是甜蜜的负担。
在不能联络谢以泫的前提下,于浅很愉快地打给于深报告近况兼抱怨了。
于深说某人十成十是想吃了她这条蠢到家的鱼,以及她对自己单身的双胞胎姐姐隔着电话跟一片大洋放闪很不厚道。
于浅嘿嘿地笑,「没办法啊⋯⋯除了你我也不能跟谁说这个了⋯⋯」
大学四年来,除了谢以泫她也没有交到哪个知心朋友。
于深无奈扶额,丝毫没注意到颜料被她抹上了脸,她颇担心于浅这样的情况。生活重心就绕着那麽一个男人转,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浅浅,他对你好吗?」
冷不防的提问,于浅呆了一下,然後不假思索地回答:「嗯,很好啊。」
「真的吗?」于深手撑着下巴,瞪着画布上的天空,「怎麽个好法?」
于浅继续呆,薛澈礼怎麽好?她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很好很好⋯⋯
于深叹气,「浅浅,听话。要是你真的都是靠感觉,那是最不靠谱的。没有具体的表现就早点分手吧!」
于深自己直觉也很强,但是从小养成下来的个性让她更加习惯仔细观察,然後思考。她直觉地就是讨厌妹妹的男朋友,没有任何原因。要是对方对于浅是真的好,那就算了,不过现在⋯⋯
「他有具体表现啊!」于浅连忙辩解,「他管超多,从我几点起床到熬夜多晚都要管,出去的时候也会叫我不要到处乱跑,一副我是小孩子的样子⋯⋯」
「⋯⋯」于深对某人的印象改观了一点点,会这样子管东管西,看样子不是随便玩玩,「你是该被好好管管。」
「深深⋯⋯」于浅瘪着小嘴,她到底是哪里需要人家管啦!
「你哪里都该被管。」心电感应使然,于深完全知道于浅在想什麽,立刻很不客气地说,然後又想起了什麽,提醒道:「对了,我再一段时间就要回国了,到时候去找你,帮你监定一下男朋友。」
「你不先去看爸妈喔⋯⋯」于浅弱弱地问。
「爸妈还需要我看吗?你傻傻的被骗了都不知道,他们一定也同意我的决定。」于深很冷酷地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于浅捧着手机,小脸很委屈地皱起来。
为什麽每个人都说她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