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大门,森冷视线横扫全场。
「去给本小姐和王爷拿张椅子来,让我们听看看这群人在吵什麽。」紫雪拍手,伊天夜抛个眼神,管家立刻着人放了两张椅子在大门前。
紫雪牵起伊天夜的手,拉他到椅子坐下,侧头半倚在伊天夜身上。
「怎麽了?这麽累的感觉,刚去哪了?」伊天夜不想让她离自己太远,乾脆把人拉到自己怀中,紫雪双手顺势环住他脖子,「下朝就不见你踪影,也不把护卫带上,害我到处找。」
「我这不是回来了?还计较?」紫雪在他耳旁呼了口气,壮臂一阵酥麻,忍不住环得更紧,「还为你准备一场好戏,不好吗?」
「好戏?」
「虽然不是我预期的,但就当给秦家一点颜色瞧瞧吧。」紫雪从伊天夜双膝滑下来,眼神凌厉,抽出长鞭,左手插腰,「说啊!怎麽不说?」
看紫雪这般凶狠,群众没了声音。
「不会说?那就换我来说!」轻抚长鞭,一放,鞭身在地上扫出一条深痕,随即又被沙尘掩去,「司怀,去把上官语抓出来。」
随主子一令,司怀从紫雪身後窜出,混入人群,押着躲在其中的上官语走出重重人潮,她身着白衣,如同一朵纯洁莲花,在紫雪眼里却像恶魔,面善心恶的恶魔。
可是恶魔又如何?走遍天涯,真正能撼动天下的,不会是她上官语。
「上官语,你胆子不小,连我亲自接来照顾的绮儿都想动?嫌清儿死得不够凄惨?还是觉得活太长,想看看地狱长怎样?」紫雪左手抽出晶蓝手扇,勾起她的下巴,语气冰冷,「没关系,那就试试。」
银针一闪,制住她的行动。
紫雪站直身子,使眼色让司怀退开,长鞭拉直,左手不畏倒刺,一次又一次地抚过,鲜血顺着鞭身滴下,伊天夜心头揪痛,却不敢上前,因为此刻的她就像在进行神圣仪式,表情虔诚而柔和。
几次後,她仰首将长鞭高举,「唤为『蝶舞』,与『冥夜』共称,可好?」
「冥夜」发出喜悦高鸣,「蝶舞」在几声之後也跟着响起共鸣,在紫雪手里有如幼儿心跳般,强而有力地跳动,时而快速,时而缓慢,最後与自己的心跳同步,彷佛融合一体。
与主人同心,便是所谓的「开光」。接受主人的心意,为武器取名,与自己心跳合一,许下永不舍弃的誓言,至死不离不弃,乃是一把武器生於世上,对拥有者的期盼,也是主人应做到之事。
唯有如此,武器才能发挥最强的力量。
「现在,为我完成心愿吧。」拉直鞭子,随风起舞,紫雪冷望前方无法动弹的上官语,「你既然说绮儿是淫女,那我们就看看谁比较浪荡。」
挥动「蝶舞」,它彷佛知道主子心意,袭向上官语。
咻──咻──划过风声,白衣化成碎布,散落在地上,洁白身躯赤裸袒露在四方众人面前,惊呼不断,上官语着急地尖叫,想遮住自己身子,仍动弹不得,只能愤恨盯着紫雪。
如果这双眼能杀人,恐怕她早已死了千百遍。
但,双眼就是不能伤人半毫。
「这身子美吗?」紫雪收鞭,走到上官语身旁,轻轻抚过娇嫩躯体,询问早已看傻的众人,尤其是男性,在衣服破碎时多半已起生理反应,裤头翘得特高,眼中迸射出色慾,「可惜,她是我的妹妹,除非我同意,否则谁也不准动她,要是敢动,本小姐不介意毁天灭地。」
转身,抽掉上官语身上的细针,她倏然站起,一巴掌就要下来。
「上官语,你可以打看看,信不信我让这里所有男人上你?」纤手硬生生停住,手扇按住关节,一阵剧痛袭来,她倒在地上打滚,「记牢了,别说伤到我,只要你意图攻击本小姐,後果就得用痛苦来承担。」
冷语在头顶响起,上官语用没受伤的手按住关节,痛不欲生。
看着血亲在黄沙翻腾,原主的身体半点心疼都没有,反而有些冰冷,不知是被自己同化,还是原本就对这女人没有好感。
无论如何,今日会有这结果,都是上官语自找的。从小到大,原主一点点退让,直到退到无路可逃,直到最重视的亲人一个个离去,灰败眼神再也不存渺茫的希望,她用仅存的力量活着,然後被同父异母的妹妹推落水塘,失去生命,退得还不够多吗?
本看着父亲的份上,还想给这孩子一个机会,想不到她这麽不要命,连从没对她动手的绮儿都下这样狠手对付?没了贞节,还要绮儿如何活?
没关系,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再退,他们用多少气力逼迫原主退让,她就要他们加倍奉还,用秦家几十条性命来补偿这些年的痛。
「上官语,记着今天的教训,从今以後别妄想我再给你退路。」
决然,无情,她踏回王府。
大门在她身後关上,迎上来的是,伊天夜鼓动的心跳,温暖将她层层包围,她放任力气慢慢流失,埋在他怀里,享受专宠,享受只属於她的爱恋。
她仰首,发现阳光正洒落在他们身上,忍不住微笑。
原来,黎明已经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