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LOL同人] I Never Compromise/刺心刀客 — 第十四章 十六歲 理想的武裝

午後的阳光洒耀在杜.克卡奥庄园的每一角,茂密的林荫予人一种懒洋洋的舒适,花园中的喷水池流动着令人凉爽的气息,蝴蝶在花与花之间纷飞着。

庄园内,数位打扮高雅的年轻淑女们坐在园子里的大树下,一边欣赏着庄园中的富丽景色,一边喝着名贵花茶聊着某位官家子弟的儿女情长、聊着哪位富商名流的小道消息,或是谁与谁之间的流言蜚语。

她们是各界菁英的女儿们,所谓诺克萨斯上流社会中的名媛。

「我说啊,他们一定瞒着自己的父母在交往,我一看就知道!」

「真是可怜呐,谁叫对方是个军人呢?」

「我父亲也不许我和军人交往呢!要是某天他战死沙场怎麽办?」

「我倒不这麽认为,那可是诺克萨斯公民的骄傲呢。」

「真不愧是杜.克卡奥将军的女儿,十六岁就有着如此忠贞爱国的见解!」

卡莎碧雅微笑地啜了口白瓷杯中的花茶,她戴着白花缀饰发圈,衬着那一头亮丽的绿色长发,浏海下的灰眸双眼透着股神秘气质,身穿浅色连身洋装,束腰紧实地衬托出她上半身的完美曲线。

「千万别这麽说,谁叫从小父亲就不停灌输这些观念呢。」

自从一年前的柏纳姆.达克维尔寿诞宴会之後,卡莎碧雅便打入了诺克萨斯政商名流的交际圈。她年纪轻轻却美艳动人,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无比魅力,让不少高官子弟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短短一年之内,有着杜.克卡奥家族光环再加上那美丽外貌的她,已无疑是诺城中最闪亮的明珠。

「卡莎妹妹啊,记得上次克莱尔将军的儿子不是向你告白吗?」其中一位女孩眼色娇着地对卡莎碧雅调侃道。

「是啊,你们军事望族之间应该比较没有那些顾虑吧?」

「他根本就配不上卡莎!先不管他父亲的军事地位不如克卡奥将军,单看那张只会甜言蜜语的嘴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东西!」

卡莎碧雅只是淡笑听着她的姊妹们八卦着自己也不便多说些什麽。

当然,像这样的情形可说是稀松平常,她自然有着无数的追求者,而且不是富商就是高官後代,示好、提出交往甚至求婚都相当普遍,而每当对方频繁献殷勤、不求回报地苦苦追求着她,她却只会微笑着给对方淡淡地回一句:

「父亲说过,想跟我交往,先打倒他再说。」

此话一出,那些追求者无一不摸摸鼻子放弃纠缠。

「这天底下大概没有男人能配得上卡莎吧!」其中一位比卡莎碧雅年纪稍大的淑女恭维着说道。

「有那麽多的追求者,难道你一个都没看上眼麽?」另一位女孩羡慕着地问着。

她站起身来,轻轻抚着白砖道旁停滞在蓝绣球花上的灰蝶,微笑而不答。其实,她面对这样的话题一直都不愿表示什麽意见。

「不,只有一个人能配得上卡莎。」

女孩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其他人纷纷看向她,问道:「是谁呢?」

此时,一位奴仆从宅邸的方向小跑步而来,到了卡莎碧雅面前鞠身说道:

「小姐,凯伦.达克维尔殿下希望能见您。」

一旁的淑女们一听,全都面色惊愕地互看着。

她抬头看着奴仆,微笑说:「知道了,请他稍待一会,我马上过去。」说完,便转头向她的姊妹们赔了个不是,而後与奴仆一同往宅邸的方向缓缓步去了,留下了七嘴八舌的女人们,结束了这美好下午的茶会。

「你们不知道吗?达克维尔殿下相当欣赏卡莎呢。」

「杜.克卡奥家族与达克维尔王室的关系相当密不可分,他们俩可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真羡慕卡莎碧雅,据说凯伦殿下每天都会亲自送一束鲜花到杜.克卡奥庄园给她呢。」

她们一边谈论着,一边羡慕地看着卡莎碧雅逐渐远离庄园的背影。

凯伦.达克维尔,诺克萨斯最高指挥官之子,要说他是诺城中唯一配得上卡莎碧雅的男人也绝对没人会反对。

***

大宅的会客厅中,凯伦.达克维尔一见到卡莎碧雅出现,随即趋前半跪着亲吻了她的手背。

「亲爱的卡莎碧雅,每天,我都殷殷期盼着能见到你。」他微笑着起身,将身後那束鲜花献给了她。

卡莎碧雅接过那束鲜花,莞尔一笑:「殿下的美意,卡莎承受不起。」

「自从在父帅的生日宴会中第一眼见到了你,之後的日子,我时时刻刻都无法不去想你。」凯伦向她鞠了个礼,眼里散发着无比热情。

「殿下,卡莎只是一介普通女子,不值得高贵的您日日亲驾寒舍。」她将花束交给身後的仆人,面对凯伦,微笑中略带有一丝无奈。

「不,你是唯一值得我如此的女人。」他挺起身子,在两人身高的差距中俯视着她。

她抬头望着他的脸,维持着一贯的微笑,淡然说道:

「卡莎无意辜负殿下的好意,但我与殿下,是朋友。」

凯文闻言,主动地牵起她的手,眼神专注地对她说道:

「相信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她纤细的手,被凯伦紧紧握住,卡莎碧雅盯着他的双眼瞧,他的眼神是如此地认真,他的心意是如此地诚恳,不顾自己身为王室血脉继承人身分,天天来此只为献上他的浪漫,实在难以想像,这样殷勤的追求者,竟是诺克萨斯最高指挥官的儿子。

「任何一切,我凯伦.达克维尔,是这世上唯一能给你一切的男人。」

一切。

她眯眼淡笑,不禁开始思考,「一切」这个词的定义。

从小,父亲就是她的「一切」。

身为诺克萨斯最显赫的望族──杜.克卡奥将军的女儿,她自然是要什麽有什麽,美丽的衣饰、天天伺候她的奴仆、不愁吃穿的生活、装潢奢华的宅邸与庄园……等等。她雍容华贵、她什麽都不缺,但也什麽都不求,只愿这样心存感激地期许将来能对自己的父亲有所回报。

当她决定踏出这个家门而进入社会时,将军并没有阻止她,只是一贯地微笑地抚着她的发丝说道:

「你是我的骄傲。」

转眼间,她已热泪盈眶。

她深深了解到自己背负着什麽样的宿命,她不愿自己只是个温室里的大家闺秀,也不愿见到自己成为克卡奥家族的绊脚石,更不愿再见到有人为了她而受到伤害。

他。

一个她心里最重要的人。

一个日夜守护她的人。

一个使她的「一切」缺了一角的人。

「我会变强的,我不会再拖累杜.克卡奥家族。」

走出父亲的保护伞,努力使自己成为诺克萨斯家户喻晓的交际花,是她最理想的武装。有了名气,那些恶徒在对她下手前可得多加考虑;有了人脉,她更可善用她的社交手腕来获取某些情报。

而她自然也明白接踵而来的会是什麽样的麻烦。

「卡莎碧雅小姐,无论如何请接受我一个请求。」

凯伦单膝下跪,那炙热的期盼眼神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

血花,像雨一般地从天洒下。

夜里,他紧握手上那把染满鲜红的钢刀,丝毫不带一点情绪,眼神低垂垂地看着地上的屍体,死状惨不忍睹,刀痕由脖子延伸至胸骨、肚腹,除了喷得比他还高的血泉以外,还有那缓缓流出体外的脏器。

挣扎的手脚,随着他的呼吸而逐渐停止,那鲜血也渐雏止流。

「你最近下手怎麽愈来愈重啊。」卡特莲娜从他身後的围墙上探出头来,看着眼前的惨状而蹙眉。

他冷冷地将视线从那具屍体移开,转身擦拭着钢刀,回答她:

「还不都是一刀毙命。」

虽然钢刀已被擦拭乾净,全身上下却依然溅满了鲜红,但他显然不在意。

「唉,不想说你。」她挥了挥手,身後的几位蒙面刺客随即翻墙而过,开始清理地上的死屍,他们见到如此的凄惨的画面,各个面露难色但还是摸摸鼻子做着自己的工作。

「辛苦啦。」卡特莲娜纵身跃下,拍拍几位後勤的肩膀。

「喂、塔隆。」她原想多与他讨论一些方才行刺的细节,没想到塔隆却就这样直直地往巷口的方向走去。

她耸了耸肩便跟了上去,塔隆的步伐极快,似乎不想多留在那一秒钟。

「他死前可有说出什麽?」

「没有。」

「呿,难怪你下手这麽重。」卡特莲娜拍了下塔隆的背,但他没有搭理,闷不吭声地持续快步向前走着。

她见他如此冷淡,噘嘴说:「我再去晃晃,看有没有多余的鼠辈胆敢在我家附近周旋。」说完,便闪逝在黑暗之中。

塔隆行走在杜.克卡奥大宅的围墙外的道路上,逐渐放慢了脚步。

他还是比较习惯一个人行动。

来到克卡奥将军麾下服务,转眼间已经过了三年,他今年也二十岁了,持续不变地进行着杀戮作业。随着时间的过去,他愈来愈了解到,将军的敌人有多麽多。偶而,会有不少像那样子的刺客埋伏在宅邸附近,伺机而动、蒐集情报。

去年那场宴会後,这种情况更是变本加厉,类似的刺客越来越多,直觉告诉他,这些人一定与黑色玫瑰脱离不了关系,但他们无论被如何逼供都不会说出背後的主子是谁,而他的钢刀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敌人的喉头。

将军口头上不希望他们太深入敌情,毕竟黑色玫瑰是个极度神秘的组织,他们又缺乏与魔法师战斗的相关经验。但卡特莲娜认为,虽然当时勒布朗败阵并且消失无踪,这并不代表日後他们不会有更大的动作,与其毫无防备地坐以待毙,不如先从这些罗喽下手,必定能问出个蛛丝马迹。

他不表示什麽意见,毕竟,他只是个听命行事的杀手。

他的第一要务,便是完成将军指派的任务。

第二要务,则是保护将军的二女儿,卡莎碧雅。

他踏进了宅邸的大门,每每在深夜里回到此地,经过大庭中的那盏灯火,不知为何,他的心总是会揪那麽一下。

原因他似乎知道,但他选择不去明白。

一年来,卡莎碧雅变了许多,她变得更美、更有女人味、更有魅力。她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每个人的注目,这也意味着,他必须花更多的心力去保护她。虽然表面上她毫不在意,但私下却时常抱怨哪位高官或富商的儿子纠缠得她困恼。

「塔隆,你会保护我的吧?」

她时常带着纯真的微笑向他这样问着,明知故问吗?那确实是他的职责所在,虽然他每次都只是默默地点头回应而已,但她的笑容,却不会因为他的冷漠而有所减少。

他已不再像过去一样用戏谑的语气调侃着她的举止,也不再允许自己去直视她那灰色的美丽双瞳,他认清了自己的身分,看透了自己的宿命,他不能再放纵自己的任性而有所踰矩。

但他还是会一如往常地在每天夜里来到他驻守的地点,在长廊的那扇门,在她闺房外静静地守着。

也许,这是他们俩之间仅剩的连结吧。

***

他冲净了身上的血腥,换上乾净的衣着步向长廊,却看见了一个景象,令他熟悉的景象

──房门没有关好。

他迟疑了一下,在过去,他会毫不犹豫地前往宅邸的屋顶,请她别在外头逗留太久,并且陪着她一起望着诺克萨斯的星空谈天说地直到她累了。

但现在不同了,自从那件事以後,她已不会在夜深时分悄悄地去屋顶,也许是不想造成他的麻烦,又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安危的重要性。

他确认她不在房里之後随即向着屋顶的方向前进,尽管他认为她已不会刻意在屋顶等着他的到来,但他的内心还是引领着他去那里瞧瞧。

但,屋顶上,他看到的景象却令他直发寒。

因为那里没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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