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炘炘,你有没有发现,全校女生那麽多,聂秉风就只跟你说话?」
「呃?」潘炘炘嘴里塞满面包,不小心噎了一下。
「拜托,他那哪叫跟我说话,他是羞辱我,ok?羞辱。」
「喔。」丁佩盈歪着头,想了想,再靠过来时古怪表情已经消失,俏脸露出贼兮兮的表情说道:「我听说聂秉风家里很有钱欸,他爸开了一间公司超级大,上柜的。」
「很稀奇吗?这是私立学校,在校园里乱走随便都会撞到一个富二代啊。」潘炘炘仍旧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红豆面包上。
「可是他妈妈好像身体不太好,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好好照顾他。」
「欸,丁佩盈,你是准备要嫁入聂家了吗?打听这麽清楚做什麽?」潘炘炘耸耸肩,不觉得自己应该关心聂秉风的私事。
「好吧,我只是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了,离我嫁入豪门的梦想又近了一步。」丁佩盈双手在胸前交握,以少女的祈祷之姿,做着白日梦,周身顿时充满粉红泡泡。
「花痴喔,你做了一个礼拜的精美卡片他才瞄一眼就直接扔进垃圾堆,这种把别人真心放在脚下践踏的家伙超烂。」其实她是记恨他诅咒她一辈子嫁不出去。
太恶毒了这个诅咒!
「潘炘炘,还想不想认识羊肉炉学长?」幸好手上还有王牌可以让她威胁利诱潘炘炘。
「想想想想想!」一听到学长,潘炘炘立刻从病床上一跃而起,眼神就像见到一大锅香喷喷的羊肉炉那般,欲望满满。
「那就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我们家风哥的坏话。」丁佩盈双手插腰极力扞卫自己的心上人。
「好好好,什麽时候帮我约羊肉炉学长?」潘炘炘再胖都掩盖不了的美丽双眸眨巴眨巴着,正极度期待丁佩盈的回答,没想到她突然就定格,嘴巴一张一阖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干嘛?」潘炘炘正不明所以,冰冷冷的声音便不期然由後缓缓飘入耳际。
「羊肉骚,小心吃完拉肚子。」
是怎样?就连她人在保健室也要跟来羞辱她吗?
潘炘炘不用回头看都知道,说话的必是八步断魂散聂秉风,他一直对她很有意见,连她要喜欢什麽人他都有意见,根本有毛病!
「拉肚子至少比服用断魂散好,起码不会死。」潘炘炘兀自躺回病床,嘴里喃喃嘟囔,懒得再搭理他。
此时丁佩盈突然惊呼一声。
「哇哇哇,风哥你的脸…」
「没你的事,别吵!」黄胜博的大掌毫无预警往丁佩盈嘴上一堵,当场把她满嘴惊讶压回肚里。
潘炘炘撑起身往聂秉风看去,原来他好好一张俊帅俏脸不知为何竟搞得鼻青脸肿,浏海下隐隐看得到一圈熊猫眼,颊畔正巧在此时滑下一滴血水,整个人看起来颇惨,连他身旁的黄胜博脸上也有灾情,只是没他那麽严重。
「你被海扁喔?」原来聂秉风不是跟来保健室羞辱她,而是自己也受伤。
也难怪,这人机车成性,夜路走多总会碰到鬼,哈哈!
潘炘炘忍不住要幸灾乐祸一下。
「胖猩猩你─」原本牢牢制肘住丁佩盈的黄胜博倏地闪身直指潘炘炘,速度之快犹如轻功水上飘,不过下一秒被摀住嘴的不是丁佩盈也不是潘炘炘,而是他,黄胜博本人。
「闭嘴。」聂秉风长腿一伸硬把黄胜博踹走,自己臭着一张脸在旁边的病床上坐下。
护士阿姨走过来,先告诉潘炘炘可以回教室上课,再转头为聂秉风敷药。
「被扁活该,谁叫你那麽机车,现世报,哼!」潘炘炘离开保健室时,还不忘再呛他两声,以消平日常被他欺负的心头之恨。
潘炘炘向来与世无争,自认脾气好到没脾气,但很奇怪,只要遇到聂秉风就会爆气,两人天生超级不对盘,但这样吵吵闹闹也还是有来有往,直到高三下学期发生了一件事,从此聂秉风便不再跟她说话,毕业後更再也没联络。
很多时候,人总会在关键时刻错过一些事,若是当时潘炘炘多待一会儿,就会听到一些很重要的讯息,那麽或许就没有往後那麽多的错过。
「喂!胖猩猩你说的还是人话吗?」黄胜博对着门口大叫,无奈潘炘炘已经走远,听不到了。
他想要冲出去理论,却被聂秉风抓住,手腕给捏得死紧,动弹不得。
「算了。」
「亏你还买面包给她吃,真是不知感恩。」黄胜博直跳脚。
「她又不知道。」聂秉风嘴里咬着棉球,声音闷沉,听起来很阴冷。
「厚,说到这个我又受不了了。风哥,你也太冲动,干嘛突然去找吴英伟打架,他们有一大群人欸,要不是我去救你,你会被打死啦。」想到刚刚的惊险场面他就心有余悸,球打到一半,吴英伟和几个死党说要去上厕所,接着他们那票人陆陆续续一个接一个消失,等到人少到球打不下去,他才发现风哥不知何时也消失也不见了。
他听旁边的人说其他人在厕所干架,好奇走去看热闹,赫然发现风哥居然被一群人围殴,他硬把他拖走,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黄胜博数落聂秉风时,护士阿姨正好温柔地弯身帮聂秉风的嘴角上药,她笑咪咪地说:「争风吃醋啊?」
聂秉风脸上倏地铁青,黄胜博则像瞬间意会了什麽,嘿嘿嘿贼笑,拼命眨眼。
「喔~我懂了,风哥,你该不会是⋯⋯」黄胜博曲肘撞了撞聂秉风,
「神经,我眼光那麽差吗?」聂秉风口气很差,连带护士阿姨也遭殃。
「轻一点行不行,很痛。今天的事你们谁说出去,就等着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