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白雪紛飛只為君舞 — 第六章

宫女们为华玥沐浴更衣後,从西厢宫坐轿来到梅见园,玥贵人下轿後在宫女的指示下独自步入梅见园的寝殿。世旻早就在寝殿的书桌看书等候,「给皇上请安。」华玥跪了下来,但世旻好像看不见听不见的,依然专心的看书,华玥微微抬头看对方,世旻看着的书满是汉字,对於不太懂汉字的华玥来说,仅仅只能看出那本书是一本兵书。

没有多久,华玥便忍不住上前轻力的拍了一下书桌,世旻才放下手上的兵书,「你来了?」

世旻扶着她到床边休息,看似很冷漠的。

华玥忍不住开口说:「让臣妾替皇上更衣吧。」

「好。」

华玥替世旻脱下龙袍後,正打算脱下世旻左耳上的耳环时,却被世旻愤怒的抓住了手腕,「别碰!」华玥在百思不得其解,追问道:「为什麽不能碰?」世旻才渐渐放松了玥贵人的手腕:「这耳环每论什麽时候都不能脱掉。」华玥看着那耳环,只是个银制连着十多颗小银珠,下面吊着一块倒三角形的银器,在她刚进王府时已经看到世旻戴着那耳环,她想可能是有特别的意思才不肯脱下吧。

「是,臣妾明白。」

世旻与她坐在床沿,身旁这个女孩让他觉得很不自在,稍稍深呼吸了一下才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慢慢的解开了对方的裙襦⋯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就传来太监报信的声音,世旻只好出去正殿接报,原来是兵川新皇登基,这新帝是思宗的长子萨尔图,也就是华玥的兄长,性情十分残暴,在登基前已经计划好复仇,甚至为此而下令改写历史⋯世旻实在担忧,也无暇再理会美人,就把她送回西厢宫,自己则去了寿皇殿找太皇喝酒谈起政治。

世旻半醉半醒的开始乱说话:「儿臣想如果没了政治婚姻的枷锁的话,玉姗就能名正言顺的做皇后,过着我想过的生活。」

太皇点了头,他明白对方的感受,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就算没了政治婚姻,也未必能够如你所愿,这世上实在有太多变数。」然後转动手上的佛珠,发出「哒、哒」的声音,吵得让世旻稍为清醒过来,很坚定的说:「不管有什麽变数,我也只爱她一个,谁也无法改变、阻止。」

太皇笑着质问道:「难道你就不介意她年龄比你大?而且她可是我安排给你的妻子,盲婚哑嫁的。」

世旻仍然脸色不改的:「从来都不介意。」

太皇继续笑着:「你可别让我知道你欺负她了。」

另一方面,华玥回到西厢宫後并没有睡着,而是在算着复仇计划。刚刚太监报信她全都听到了,哥哥继承了皇位,准备报杀父之仇。於是她想如果自己或妹妹诞下了孩子,那麽自己便有了机会统一国家,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当年父亲思宗在她面前中箭身亡的悲痛。

从梳妆桌上的柜子里取出放了一颗生子丹的小盒子,看着那生子丹,凶狠地对住镜子的自己说:「我一定会为你复仇的。」说完就吞下了生子丹。

三个月後,华玥经常恶心呕吐,世旻便请来太医为华玥把脉:「恭喜皇上、恭喜贵人,这是害喜。」

华玥特别高兴,世旻也露出了笑容:「有劳太医了,以後除了好好照料皇后的孩子,也要多照料玥贵人。」

「是,微臣遵旨。」

「退下吧。」

世旻握住华玥的手,像极了恩爱的夫妻却没有交流。右手抱住美人,左手在看书,直到华玥伸手抢走了书才说:「不能让朕好好的看书吗?」

「不能啊,都看了那麽久了。」

「好了好了,不如去看看你妹妹。」世旻放下书本在茶几上,双手握住华玥的手,这三个月里已经从不愿意开始变得愿意接触她,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是唯一能拉拢关系的方法。

华玥由一个在宫里不起眼的小小才人一步登天成为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玥贵人,是所有妃嫔都羡慕的对象,世旻赏她的珍宝数量也快追上当年还是萧夫人的玉姗。

世旻坐在梅见园正中央办公桌後的龙椅上,看着在正殿中央跳舞的宠妃—玥贵人。自从大朝会之後,世旻就经常召她去梅见园跳舞或是弹琴,就算是有了身孕也不例外,不过没有忘记其他妃嫔,知道皇贵妃与玉姗喜欢看舞,就常常让她们一起来欣赏华玥技惊四座的舞蹈。

直到玥贵人随着乐曲的完结停了下来,走列办公桌前请安,皇贵妃与玉姗也来不及拍手赞赏,世旻就示意宏安宣读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玥贵人阿拉华玥,特赐尔册文,册为东宫翠宁宫淑妃,尔务以清廉、端庄、仁孝、谦恭之义训诲诸妃,勿违圣意。」

「臣妾遵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女子又立刻跪了下来,生辰就封妃,她明白皇上对自己的恩宠已经超过了许多後宫妃嫔,嘴角微微的向上弯,接着道:「皇后娘娘也该到吃安胎药的时候了,臣妾先行告退。」

玉姗聆听完圣旨後吓得愣着,怎麽也没想到华玥会那麽快就晋了妃位与自己平起平坐,还是当着自己与表姐的面宣读圣旨的,看着假装镇定皇贵妃,红润的脸颊与急促的呼吸早已出卖了她。

从梅见园徒步走到永福宫还需要差不多两刻钟,路途遥远。「安胎药都送过去了吗?」淑妃突然慢了脚步,让春雨轻易就能追上。「都送去了,娘娘大可以放心,太医说孩子还有两个月就要出生了。」淑妃听完後说:「孩子将来就是太子了,妹妹也会母凭子贵。」

春雨急道:「但皇上现在如此宠爱娘娘,想必也不会因为皇后生了皇子而冷落了娘娘,何况现在娘娘也有了身孕。」

淑妃皱着眉,突然伤心起来,道:「但本宫素来体弱,这孩子能不能保住⋯」就长叹了一声:「只要这宫里有她,她都会跟本宫争宠,她当皇后必定不能为父亲报仇,她太善良了。」她的忧虑都被春雨看出来了。

春雨灵机一触,道:「不如把安胎药换成⋯」淑妃与春雨对望了几秒,然後轻轻的点头。

永福宫依旧冷冷清清,已经有了七个月身孕的皇后只有玉姗在侧陪伴,宫女们没有吩咐都不敢踏进永福宫一步。两人趁着没有人打扰时下棋打发时间,「姐姐的棋法有进步了。」

「几乎每天都与你下棋,自然会进步啊。」

「怎麽有兴致在下棋啊?」世旻突然在背後出现,差点吓到了聊天得投入的两人,「给皇上请安。」两人立刻跪下来,「你俩都别跪。」

「是,遵旨。」玉姗立刻上前扶起皇后,抬头的那一瞬间才留意到世旻并非一个人来,身旁的是年轻貌美的华玥,她顿时心碎了。

「朕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些补品,好好的养身体,别累着。」世旻拖着皇后的手,後方来了几个拿着补品的太监,「谢皇上。」

「我想跟妹妹独自聊聊天。」华玥看了皇后一眼又看着世旻。「好吧。」然後世旻向玉姗打了个眼色便转身离开,玉姗只好紧随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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