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甫走到任祖儿身旁,便见她抱膝蹲在家门口旁的马路边,单薄的娇躯令人不忍,「你没事吧?」我也跟着屈膝蹲在她旁边,一指伸出便是冷不防的戳了戳她的头。
良久後,见她没反应我又再次玩弄起来,但这次得来的效果较为不同,只见任祖儿动了下她纤细的胳膊,不耐烦的撞开我的食指。
「你是白目吗?我不说话就是叫你别再用了!」脸依旧埋在腿间,显少的字语落下,她的声音聆起来有些乾哑,但听起来却带着格外的有磁性。
我一语不发,只是站起身绕到她前方,随即又再次蹲下身,但这次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伸出的不再单单是一只食指,而是一双盼望能带给她温暖的手掌。
掌心捧起她有些微热的双颊,当她再次仰起小脸望向我时,不知湿润了多久的眼眶震慑了我,「你...怎麽哭了?」忍住心头的抽痛,我担忧的皱起眉。
但她却像是不领情似的别开脸,不让我触碰她的拍开我的手,留下尴尬的氛围,「干你什麽事?」精致的靥容沾上了些许冷森,她不悦的应,不禁令我暇想过去的任祖儿真的回不来了吗?
「对呀...又干我什麽事呢?」自嘲的冷笑一声,尽管心在疼,尽管多麽想挽回从前,但眸前的她像是在告诉我她决定不在流连於过去一般,那我又为了什麽而挣扎呢?
脱下披了一整个下午的薄外套,我小心翼翼的将它披在任祖儿纤弱的身躯上,换来的却是她诧异的表情,「怎麽?我热不行吗?」噗哧一笑,我挠了挠鼻对上她那慑人心魄的圆灵杏眸。
「那、那又干我什麽事啦!」任祖儿如同不甘般的支吾着,手也没闲着的拿开薄外套,但此举却引起我的反扑,「不准脱掉!」我强硬性的又为她披上自身的外套,但旋即又被她不屑的摆脱开来。
就在那我一披,她便一闪的僵持下,一个恼怒加冲动的,我随便脱口了一句连我一说出也感到後悔的玩笑话,「你在不乖乖穿上的话,我就亲上去了喔!」语毕,我惊吓的立即遮住嘴。
可是令我更加大吃一惊的是任祖儿接下来的举动,只见她轻巧的移开我用来遮嘴的掌,随即久违的柔软令人涌上无数的思念。
我瞧着任祖儿紧闭的的双眸,淡长的睫毛因双眼紧紧的阖上而揪在一块,眉间更是因紧蹙着而有些细纹,这神情真是可爱的令人想一再攫取,可惜的是,我,不行。
更别说是任祖儿,她可是鲔鱼哥的女朋友啊!
等着她悄然的退开。我对视着她那还沾着些泪光的眼眸,「你可不要随便轻言!我是真的不热!」闻着她有些俏皮的言语,我又勾起嘴角,笑了笑。
「怎麽心血来潮来找我啊?」我捏了捏她白里透红的脸颊,戏谑似的上扬着唇,见她不反抗我又伸出另一支空着的手,两手并捏着,软软的呀!
「烦死了!不要再捏啦!」被我耍了个半晌,她有些恼羞的支开我的手,旋身用细软的掌心揉了揉自己刚被我捏过的粉颊处,动作活像是只小仓鼠一般。
”好可爱呢......”忍俊不禁,我缓缓的伸出左手,先是撩过她垂落於左侧的发丝,随後我轻抚上她白皙的脸颊,又是淡笑,「还痛吗?」
我可以从她瞳里看到自己的温柔却也可以看到她所无法反映的悲伤,”真不应该呢.....”不等她回应,我猛的紧拥上她,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双臂不断使着力,像怕她从我身边离开似的畏惧着。
但,归根究柢的,她还是得离开我,不是吗?
环着她不知过了多少个时分,我只知道这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将它化作永恒,长存着,不再躲避,不再逃离,但现实可不会那麽好过啊!
我一直抱着任祖儿,直到她轻推开我,我才收手,双膝跪在柏油路上,我感到腿有些麻木,但却不舍的继续跪着,「回归刚刚的话题吧!怎麽来找我了?」勉强似的笑着问道,我想着过去,任祖儿也曾无数似的对我漾起过这一抹难堪。
当时的她,也如我现在这般不好受吗?抑或是更加痛苦呢?
「纬宇,他托我在下次与你见面时,将这封信交给你。」说完,她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拿出了一信封袋,它的外观是淡淡的褐色,瞥了一眼,我淡然的道:「拿回去给他吧!」
还未看便先回绝。
耳闻,她没有如我所想有着多大的反应,只是魅惑似的扬起唇,纤细的手指拿着信封,樱红的小嘴微启,「你不看吗?」还顺道挑了半边平眉。
看吗?我想是不必了!里头的内容大致应该是向我宣战要公平竞争之类的,打从任祖儿放弃我的那刻起,我便不在是这繁杂的关系里的其中一环,或许打从一开始我连点边都沾不上呢!
「不了。」我应,语气在平淡不过,但不知为何听进任祖儿耳里,却像是激起她的愤怒般,往前了两步,她原先本该瘦弱无力的臂膀,却使着无穷力量的抓上我的衣领。
垂下肩,我无力反抗她,只能直盯着她那愠怒的眼神,无法开口,「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啊!于渚唯。」怒嗔着不满,任祖儿紧咬着嫣红的下唇,彷佛在隐忍着什麽庞大情绪一般。
听到她这麽说,我大概能猜到她有过目里头信的内容了,但我又能做什麽?我只是个废物而已啊!一个废物是要怎麽带给你幸福?
闷笑了一声,我别过脸,轻声应着:「别傻了!我们,是不可能的。」吐着残忍的话语,我又止步不前了。看来,心中有些结,是很难解的。
「我还以为过去那个于渚唯终於回来了呢!」她泄了些力,松开了原本紧附上的纤指,任祖儿带着冷笑,回过身拨了下她浅麻色的长发,随後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徒留我独自站在原地,悄声地说了一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