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鎩羽而不歸 — Chapter 1-5 我們的模樣

不出三日,解骏铩领着五位选手,有男有女,在特别准备的冰场上工,由於和那场表演的场地一致,为同个厂商赞助,开放媒体进入,但仅供拍摄,以免影响选手训练。

才早上六点半,解骏铩和选手们已出现在冰场,这次解骏铩没有上冰,着黑色皮制外套,板着棱角分明的消瘦脸孔,监看五位热身。

单从热身的情况就可得知选手的实力,用刃的深浅是决定性的要素,假如用刃深依旧能保持原先速度,那麽此位选手的滑行技巧是一流的,比赛时在步伐的技术分方面一定能拿到四级好评,且观众欣赏时也能观看到行云流水看似轻而易举不费工夫的高难度表演。

五个选手分别做着各自的热身,滑冰运动员彷佛有种天生的直觉,不会与同在冰上的其他选手相撞,纵使这类意外有发生过,次数并不多。

他们在白色的冰面上翩翩起舞,双脚在冰上交叉加速,藉此使身体发热,虽然只是热身,在冰上优游自得的他们已让人看得目不暇给,咻咻咻的从观众面前越过,一缕缕风划过,更增添冰场一股与世隔绝的氛围,一个凝固的冰冻世界,俨然是漂浮在宇宙的一个小星球。

洁白无痕的冰面上,缓缓冒出一圈圈扭曲姿态各异的痕迹,彷若花苞渐渐从中开启,花瓣散开般,一朵朵花在冰上迸出,越来越多,争相簇拥,慢慢得,旧有的刻痕被新的覆盖,一层又一层,和刚刚的柔和绽放不同,粗暴的抹灭了它们原先的样貌。

霜枫望着这奇景发呆,几天前因为访谈而消沉的心绪顿时泯灭,原来,解骏铩就是藉着滑冰忘却所有郁懑,在这个冰冻世界,心也一齐被冰冻净化,不再受烦悒纠缠。

理所当然霜枫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早早到了冰场,捎着一颗无比期待的心,一大早便能看见解骏铩,一整天都会有满满甜滋滋的欣融。

即便他看起来略微凛厉……

不,不只是略微。

「停一下。」猛然,解骏铩带点独特口音的声音响起,震得整个冰场发颤。

因为有前次的经验,在场所有人不再那麽茫然,但仍旧猜不出他想做什麽,他明白在场不管是五个选手或是媒体,皆对他的出其不意有初步的认识。

「四号。」他平静的出口,停了好一下子,好似在思考他是否要这麽做,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正迅速的思量此决定正确与否。

当他再次开启双唇,全冰场都战战兢兢在等待他的指令,「请你回去。」

轻轻飘出的四个字,以雷霆万钧的气势重击每个人,众人迟迟说不出话,比上一回更令人吃惊,他居然在热身时段便剔除了一位选手,大家的脑中只有三个字,「这麽快!」

被点到的四号选手讶异的愣在原地,不敢相信所闻,诧异的望向面无表情的解骏铩。

只见解骏铩朝他点点头,示意他所言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无误,而且他完全没有意思要记下这几位选手的名字。

摸不着头绪的四号指着自己,困惑的看着解骏铩,期望有下个指示,可是一直等不到,他只好满怀希望能求个机会,「请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有准备今天考核的节目,希望教练能看看。」

「不要。」

谁知道解骏铩断然拒绝,在四号话语结束後不到一秒钟,全然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你要知道,考核从你踏上冰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你可以离开了。」解骏铩毫无感情的放出这段话,径直狠狠刺进所有选手心里。

在训练揭幕时就给了下马威,真如他所说,他会非常非常严格,不只是用言语表达,他用行动告诉剩下的选手,他绝不会手软。

所有媒体也瞬间拿起摄影机猛拍,宛如这是一个滑冰选秀节目,仅少了节目流程主持人等等,四号在媒体的闪光灯和摄录影机的恭送下,木然地滑到冰场的小门边,呆滞地套上刃套,踏着冰鞋徐徐离开。

整个过程,解骏铩面不改色,眼睛都不眨一下,催促剩余的四位选手,「你们继续。」

仍在恍神的四位选手听到解骏铩的指令,一刻也不敢慢的回到不久前的动作,似如刚才的事从没发生,但他们比几分钟前认真许多,一丝不苟做每一个动作。

直到解骏铩又喊了一遍暂停,四个选手胆战心惊的停下,眼中充满惊恐,在内心祈求接下来自己不会被指名出局。

解骏铩环顾四人後,用平静的语气道:「这样不行,现在是七点,你们就练滑行,最基础的步法,到九点。」

语毕,所有人面面相觑,难道他们这麽差吗?

不过冰上四位可不敢有任何异议,鉴於有位选手不久前光在热身时便被判出局,他们恭敬不如从命,乖乖地动起来,丝毫不敢随意乱滑了事,纵然解骏铩是这般不可捉摸及严厉,作为解骏铩的学生可是梦寐以求的想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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