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同伴,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亦是。
但,对不起,我必须离开你们一阵子了。
除了道歉,我无法再说些什麽。只希望你们能谅解,我自私的举动。
――豪炎寺修也
夕阳西下,大地透着一片纯金的光晕。
琉茉倚在闪电大篷车旁,圆堂手受伤正在休息,而雷门众人讨论着刚刚的比赛。
「要与外星学园对抗的话,我们两队之间的实力差太多了呢。」
「不过我们已经有琉茉加入……」
「老实说,我觉得啊,」塔子将身子凑近众人,确定琉茉正在观赏绚烂的晚霞,没有转头看他们,才低声道:「刚才那个叫琉茉的女孩出现时,周围都刮起暴风雪了!你们不觉得那景象有点不太……正常吗?一般人哪有可能会突然凭空在球场出现?有怎麽可能凭空刮起了暴风雪?还有凭空出现一道刺眼的白光……」不管怎麽说,这些现象都太诡异了啊。
「唔……会不会……她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染冈做出莫名其妙的猜测。
「不是一般人,那是什麽?」大家的好奇来了。
「你们说……传说中的『雪怪』会不会真的存在!?」迟疑了一会儿,染冈小小声地说。
讲别人坏话如果不小声讲,被当事人发现了就完蛋啦!染冈回头望了一眼。还好还好,琉茉还是背向雷门的,没听见他说的话。
「雪怪?」
「哪有可能啊!!」
「雪怪全身都是白色长毛,还有尖尖的利爪,她哪来的白毛和爪子!」
「白痴!都几岁了还在相信那种传说!」染冈的猜测被吐槽得体无完肤。真可怜。
如果我是雪怪,你们早就被吃了。一旁的琉茉无言的想。
是的!虽然琉茉是背向雷门,但并不表示她没听到他们说的话,即使他们是窃窃私语,她也听得一清二楚!因为琉茉有一项特殊的能力――绝佳的听力。
重点是,她有像雪怪一样那麽丑吗?琉茉有些郁闷。她知道自己虽然不是「美若天仙」,但好歹也算「清秀可爱」吧!?
琉茉决定先按兵不动,看他们究竟要讲她什麽坏话。不知道琉茉有特殊能力的雷门,此时还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呢!
「不对不对!她长得挺漂亮的,气质也很好,我觉得比较像精灵!该不会是雪妖精吧?」有人提出不一样的看法。
「雪女王呢?不对,雪女王的年纪好像更大…雪女王的女儿?咦等等,雪女王有女儿吗……?」目金回想小时候看过的卡通。
......
琉茉彻底无语了。虽然早就知道这不是什麽正常的队伍,但今天看来,这群人的想像力实在是……异於常人的丰富啊。除了那个雪精灵的议论比较令她满意就是了。琉茉扬了扬眉。呵,要说也是雪精灵的优雅比较像自己嘛!(重点误)
「那是童话故事。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什麽雪怪雪精灵雪女王的话,那鸭子都要飞了。」豪炎寺翻翻白眼,毫不留情的批评一切言论。
嗯,这位长得像赛亚人的同学倒是挺正常的。
目金转头望着豪炎寺,「那豪炎寺你觉得――」
可惜,目金的话还没讲完就被打断了。
「我非常确定雪女王没有女儿唷。」琉茉故意提高音量说道,边说边转头,正视雷门。
............
「哇呀呀!!!!!」话才讲到一半就被打断的目金,肩膀非常可笑的抖了一下,一副「最坏事被抓到」的表情。
完蛋了被抓到了完蛋了被抓到了完蛋了被抓到了完蛋了被抓到了完蛋了被抓到了完蛋了被抓到了完蛋了被抓到了完蛋了被抓到了完蛋了被抓到了完蛋了被抓到了完蛋了被抓到了完蛋了被抓到了完蛋了被抓到了完蛋了被抓到了完蛋了被抓到了完蛋了被抓到了……以上为雷门众人内心的哀号。
「呃、呃呵。」众人艰难的咽着口水,样子可笑到了极点。
尴尬,尴尬极了。
见雷门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琉茉忍笑忍到差点内伤。
大伙们,面对事实吧,敢做就要敢当啊。琉茉双手抱胸,强忍住笑意。
「呀……呀……」塔子机械式的转头。「嗨、嗨!琉茉……你、你好啊!啊哈哈、啊哈哈……呃……我们什麽话都没有说喔!我们绝对绝对绝~对没有说你的坏话喔!对吧?染冈?」
「啥!?为什麽是我……喔、喔!对呀!对呀!啊哈哈……刚刚、刚刚说话的绝对不是我们喔!」
刚刚说话的不是你们,难不成是鬼呀。琉茉的嘴角微微抽蓄。
「呃……话说回来、如果刚刚瞳子教练没有下那样的指示或许我们还能守住几分………」
我说,这话题也转换的太牵强了吧。琉茉有些汗颜。
「就、就是说啊,为什麽教练要叫我们全员往前,那分明是要让对方进球……」
「她真的是正确的?」讲着讲着,雷门还真的讨论起瞳子教练来了。
雷门将自己对教练的不满全吐露了出来,琉茉在一旁静静聆听雷门的抱怨,缓缓开口说出自己的看法:「各位,我想,你们与教练之间可能需要沟通一下喔。」
「?」众人露出疑惑的眼神。
「教练下的指示,对我们绝对是有益的。」琉茉认真地说道,黑色的眸子暗了下来,沉静而坚定。
「每位教练都有他自己的想法与作风,稍加观察就能发现其中的奥妙。有时候,如果队员与教练能互相沟通,那我们就会发现,原来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麽糟。」她笑道:「你们有想过,教练会叫你们全员往前、而不守在球门前面的原因吗?」
「……琉茉说的没错。防守是很耗体力的,如果让我们在後面做些无谓的防守,到最後我们也会住院。」鬼道双手抱胸,沉声道。
「所以教练是为了保护我们……」
「没错!」闻声,是圆堂走下车来,手腕还包紮着绷带,但笑容在夕阳下显得熠熠生辉。「各位,我们的家园被破坏,正是需要团结的时刻,如果在这时起内哄就不好了!想想我们的同伴……他们都在等待我们战胜外星学园的消息!」
圆堂露出招牌笑容,「我知道,教练的做法令我们不解,但是……我们还是要一起加油!」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下来。
一阵晚风吹拂着树林,使树叶上的金光更加闪耀。有如金色的碎玻璃中混入了碧绿的玛瑙,随风摇晃之时,更显得斑驳耀眼。
「没错……如果我们在这时停下来,那就太对不起那些为我们受伤的夥伴了!」
雷门众人不约而同的向中间靠拢,彼此望向对方,又望向远方的金色火球。眼里出现了久违的自信,宛如获得一股全新的力量。
众人伸出手,向中间搭起。「好!打倒外星人,迈向胜利!」
「喔!!」
大家相视而笑。此时,雷门的心紧紧相连。
这才是雷门嘛……琉茉轻轻一笑。
帕达普说得没错。雷门真是一支特别的队伍。
明日之星足球大赛决赛那天,帕达普带领王牙学园与雷门中学进行比赛。虽然输了,但他却露出罕见的满足笑容。
「哪,怎麽说呢……没有特别强大的力量、也没有特别亮丽的表现,却拥有一种不同凡响的魅力。」那时,王牙足球队的队长如此说道。
琉茉伫立在金光下,嘴角轻轻勾起。朦胧的光晕模糊了她的轮廓,又细细地勾勒出她灵秀的身形。清灵优雅,又带了点……神秘。落日余晖也在琉茉眼里闪耀着,夜黑配上澄金,格外楚楚动人。
*
「什麽?豪炎寺为什麽要离开!?」
同个时间、地点,但在刚刚之後,他们却突然听到了豪炎寺要离开队伍的消息。各种表情充斥在雷门队员脸上,惊骇、不敢置信。
好不容易他们才对那名女性教练稍稍改观,怎麽又突然要豪炎寺离开队伍?
豪炎寺默默不语,望向远方夕阳,只能迈步离开。
而众人也只能看着那孤寂的身影默默离去……
「为什麽?刚刚不是才说要一起打败外星人吗?」圆堂不以为然的追了上去,而琉茉也跟在後头。
「喂!豪炎寺!是什麽原因?为什麽……」他无法理解!豪炎寺这麽做的理由!
突然,琉茉冲上前,及时拉住圆堂,示意他别再说话。
「让他去吧……」琉茉轻声说道。他的离开,是引发更多事情的关键。
所以,让他去吧……
圆堂望着琉茉,内心不断挣扎。豪炎寺,你是否有什麽苦衷?
良久,他嘴唇一抿,再度露出笑容,「那麽,豪炎寺,你一定要再回来喔!我们约定好了!」
有那麽一瞬间,豪炎寺的脚步停滞了一会儿,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琉茉定睛望着。似乎……有某种闪耀的东西,挂在豪炎寺脸边。
沐浴於金光下的他,披着火红金光,遥看像是浴火凤凰。
洒落一地的金光,成为离别的最後景致。
他的离开,将影响到现在,以及……好几年後的未来。琉茉静静望着,黑眸彷佛能洞悉一切。
你就放一百个心去吧!豪炎寺,雷门会不断的脱胎换骨,然後等待你回来的那一天……如果他们偷懒不想脱胎换骨、我就替你好好监督他们!琉茉调皮一笑。
天边的夕阳与晚霞将天空渲染了淡淡的嫣红。
雷门11人的命运,与逐渐西沉的火轮接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