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次
小寿应该是「回家」了吧?众人都安慰了石川和岩濑後,各自离去,让他们二人自己沈淀情绪。
收拾收拾吃的喝的,岸谷和池上也回料理长室休息。
岸谷明早,其实就是几个钟头後就要上班,所以池上要他先洗澡。
把乾净的制服拿出来熨烫了一会儿,浴室传出了歌声,教池上失笑——在今晚这种感伤的离别下,岸谷的心情不会好到要唱歌吧?
「润,和我一起洗吧?」忽然岸谷从浴室门探出头来。
「嗯……好,等一下。」池上将熨斗收好,便拿了衣服进入浴室。
「哪,坐好。」岸谷应该是洗好了,拉了光溜溜的池上过来就为他冲水,然後帮他洗头。
头发和身体都洗乾净了,二人就一起泡进浴缸里。
池上被岸谷侍候的舒服了,泡在热水里真有些想睡。
「Nessundorma,nessundorma......
Tupure,oPrincipessa,Nellatuafreddastanza,
GuardilesteleChetremanod\'amoreEdisperanza……(注)」
「怎麽?提醒我不能睡吗?」回过头,池上对上岸谷浓情的注视。
在氤氲着热气的浴室里,岸谷浑厚的歌喉真是醉人,让池上心跳加速。主动地亲吻岸谷的唇颊,引来他的低笑和轻浅的回吻。
看来岸谷不是想和他欢好——池上说不来是失望还是无所谓,和伴侣一起洗完澡之後就上床睡了。
夜半,池上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睁开眼,在浅浅的月光下对上伴侣的凝视。「你还没睡?」
「睡了一阵,刚才醒了。」靠在床头低沈地轻声,岸谷有力的手掌温柔的不可思议地轻抚池上的颊。
「你待会儿就要上班,得再睡一下才好。」池上蹭蹭他的掌心,拉他进被窝。「怎麽醒了?」
「嗯……」岸谷想了想。「肚子饿。」
「冰箱里有东西啊,肚子饿了就吃吧。」一向生活规律的恋人,三更半夜想吃东西,真是难得。
「不要,这时候吃东西,对身体不好。」岸谷将小情人搂进怀里。「我只是嘴馋而已;我要忍耐。」
噗嗤一声,池上觉得情人的表情有种——可爱的味道。
***
今晨,上班前除了惯例的早安吻外,岸谷还在他耳边加了一句:「每日都能在你身边醒来,我真是个幸福的人。」
带着笑意再睡了一会儿,池上也得准备上班了。出了料理长室,他正要去参加朝会,却被二厨高仓叫住。「池上,请你进来一下。」
「什麽事?」离朝会的时间其实还有一会儿,池上依言进了厨房。
可以感觉到厨房的气氛有些异样,高仓等人都是一脸不自在的表情各自做自己的工作。
随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他的亲密爱人嘴里正咬着百吉芒果棒还不知在哼什麽,手上忙碌的挤着草莓酱在蛋糕上做花样。
转头看看,天啊,旁边已经有四个华丽的二十四寸大蛋糕,烤箱里还有六个正在烤。
「岸谷……」池上走近唤他。
「池上,你来了,帮我看看,这花样好不好?」岸谷三、二口将嘴边的芒果棒吃光了。
「很好啊,今天的点心吗?」好华丽……
「是啊,我把一些冰品换了,换成蛋糕。」再画一朵玫瑰花。
「你该做的工作做完了吗?」瞥见料理班人向他使眼色,池上以为是情人不做菜在玩蛋糕。
「做完了。」岸谷点头,手上的细活儿没停过。「我做完了我该做的,才想到要做蛋糕。」
「是啊,料理长都没休息,动作快到让我们崇拜的不得了。」浅野僵着脸笑。
那应该是「可怕的不得了」吧?池上从每个料理班人脸上的表情,解读到这个意思。
「岸谷,你累吗?」池上接过岸谷左手递来的芒果棒。
「不累啊,这又不是什麽粗重的工作。」转眼又一个蛋糕装饰完毕。「不过我倒是很想吃一种东西。」
「什麽?」
「七七乳加巧克力。」
啊?池上一愣,心想上回吃到这种进口零食是什麽时候的事。
「我查过了,馆里的贩卖机不卖七七,只卖百吉,所以我就将就的吃了。」岸谷呼了一口气,很帅气地靠在料理台边对池上微笑眨眨眼。
池上的心跳漏了二拍,脸颊很不争气地红了。
料理长在放电耶!!料理班里没人敢看,每个人都急着转头做自己的工作。
「等下班了再去买?」池上清了清嗓试探。
「不要,我只是嘴馋而已。」耸耸肩,岸谷转身去将烤箱中其中一个烤好的蛋糕拿出来。「我可以忍耐。」
嘴馋?池上的脑海好像闪过了什麽,可又一时想不起来。他微笑,将手边的芒果棒递到情人唇边。「累了就要休息,嗯?」
「好的。」岸谷答应,张口咬下。
池上转身要去朝会了,心里决定——待会用早餐时再来看看。
***
朝会後,池上再来探班,浅野道岸谷把蛋糕都完成後,回料理长室了。
用完早餐,池上回房里,见岸谷躺在沙发上。
「你睡着了吗?」池上拿了件毯子帮情人盖上。
岸谷利眸半敛地瞅了池上二秒,才咕哝地展臂向池上示意。
要抱抱吗?池上一靠上前,就被情人的双臂揽住腰,连俊脸也埋了过来。
埋首在自己胸腹的情人,整个人明显的散发一种慵懒的气息,教池上忍不住爱怜地顺着他的头发。「鹰夜,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岸谷在情人的胸腹间蹭了蹭,低语:「润,我好像肚子饿。」
「饿了就吃饭啊。」池上觉得情人有些怪异像是生病了,但摸摸他,又没发烧。
「我吃了,吃太多了,但一点儿也不觉得饱——那种感觉太不正常了。」岸谷对食衣住行的生活细节向来态度严谨。「我现在只能确定不是感冒。」
「一直想吃东西?」
「对,而且想得快疯了。」岸谷皱眉。
的确是有些反常,於是池上要岸谷去找桥爪,但岸谷不太乐意。讨价还价了半晌,池上终於说服了岸谷。
送岸谷去了医务室,池上去上班。他的心底虽然担心,但岸谷是大人了,他让他自己去面对医生。
休息时间,池上拨了无线询问桥爪诊断的结果。
「我帮岸谷看过诊了,身体是很正常,不过……」
「怪怪的,是不是?」池上主动提到。
「是的,岸谷的言行是有些异状。」桥爪答後反问。「那你先说说他哪儿不对劲?」
「嘴馋、不好睡、突然变得爱唱歌、甜言蜜语也多了,却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还有就是『撒娇』……」一样一样的数,池上不知自己这麽老实对不对。
「听起来你们的生活应该更『性福』了才是……」听着听,桥爪抿嘴忍住笑。
「没……他没什麽『性致』……」吞吞吐吐地,池上有些羞。
「嗯,嘴馋方面他是提到了,还有思虑方面,他表示他的注意力涣散,还做了莫名奇妙的事。」例如看到有吉在插花时,他差点把花拿来吃。桥爪考虑着,还是决定别说的好。「饮食习惯改变,思考模式异常,性慾降低,需要安全感。」
「如何?」一听桥爪用上严谨的语句,池上立刻发急。
「我请岸谷去做脑部断层扫瞄。」
「啊?这麽严重吗?」池上心头一惊。
「目前还不清楚,报告下午才会出来,当然我会这麽决定是有很多原因。检查结果最好是没事,但若是坏的,可能是以前的旧伤引发脑部病变使言行反常,不过最有可能是……『更年期』。」
池上又愣住了。男性更年期,他约略涉猎过相关知识。「我从没想到这个……岸谷正当青壮啊。」
「嗯,所以你别想太多,还是等到下午的报告出来再说吧。」桥爪安抚他。
***
料理长被桥爪医生下令病假,请他去做脑部断层扫瞄的事,很快地传遍了DG。
做完扫瞄,眼见岸谷回料理长室休息,队员们都因为关心而议论纷纷。至於早上亲眼目睹了岸谷异状的料理班同仁们,也都惴惴不安。
中午,池上到食堂拿了二份午餐回房。
「鹰夜,我带了你的午餐进来……」一进房门,池上就看到伴侣边脱衣服边走向浴室。「怎麽了?」
「我要去洗澡。」岸谷的表情有些虚弱。
「那洗好再吃吧。」洗澡?才中午就想洗澡?
「嗯。」岸谷脚底虚浮地进入浴室。
看着浴室门合上了,池上心不在焉地吃着自己的午餐,不时瞄瞄浴室的方向。
忽然,「匡匡」!浴室里传来了一连串巨大的声响,像是水瓢之类的器皿摔在地上,吓了池上一跳。「鹰夜,怎麽了?」
浴室那头没回应,池上急忙地起身上前拉开门,竟看到伴侣倒在地板上,四周一片凌乱。
「鹰夜鹰夜!」池上吓坏了,不敢动他,就怕他撞到哪儿了。「你还有意识吗?鹰夜?!」
「洗……洗脸台……」浑身无力,岸谷哑声地要求。「扶……我起来……」
再三确定伴侣不是跌倒,而是全身无力才软在地上,池上七手八脚把他扶回房去。
「洗脸……台里的……润……帮我看看……」躺在床上,岸谷急着要伴侣去帮他看。
依言进了浴室,池上看到洗脸台里有颗……
***
墨黑的蛋。
「原来你是害喜啊。」看着捧在手心上的蛋,池上终於想起来了,家乡的堂妹在怀孕时,老是嘴馋地差点整惨堂妹夫。
因为之前有过小寿的事,所以二人毫不怀疑这颗黑蛋的来历。
「上个月才开了岩濑玩笑,现在就现世报了。」躺在被窝里,岸谷有气无力的自嘲。
「还想吃七七乳加吗?我去帮你弄来?」之前帮小寿做的窝还留着,池上将散发着柔光的黑蛋放上去,搁在床头几上,然後拨了无线请桥爪来一趟。接着,他上网下载了一些适合胎教的音乐拨放。
「有点儿想,但不急。」轻柔的乐音让岸谷听得昏昏欲睡。
听闻岸谷也「生」了一颗蛋,桥爪赶紧赶了来。帮岸谷看了看诊,桥爪判断他除了身体虚弱之外,没啥大问题,只要休养个几天就好。
「对了,断层扫瞄的结果是没问题的。我想这二天的岸谷应该是跟岩濑类似,才会出现一些异状。既然孩子生下来了,应该就没事了。」
於是以「旧伤复发」为由,桥爪为岸谷批了一星期的病假,并禁止队员探病。
那之後,黑蛋一直很乖,静静地躺在软软的小窝里,好像没孵化的打算。
「小寿在蛋里时就很活泼呢!但是它怎麽都没反应呢?」池上疑惑地盯着黑蛋瞧了半晌才想到。「对了,我们帮它取个名字吧,总不能老『它』、『它』、『它』的叫。」
「好。」岸谷只思考了半秒。「润次郎?」
「为什麽?」池上摇头不表赞同。「都还不知道它是男还是女,怎麽就叫『次郎』呢?」
「这我倒没想到,只是直觉的想了这个名字。」
「嗯……我想想……」池上思索着。鹰夜的孩子,鹰夜的孩子……「小隼!」
「小隼?」岸谷挑眉。
「对!小名叫『小隼』。等它孵出来若是女孩就命名为『鹰子』,男孩就叫『鹰次』。」双手合十,池上的双眼笑成二弯月。「小隼、鹰子、鹰次,多威猛的名字!真是好听!」
***
「小寿被生下不到一天就孵出来了,小隼为什麽还不想出来呢?」
夜了,池上嘀嘀咕咕将岸谷揽进自己的胸怀轻抚,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三天了,小小的黑蛋还是躺在床头柜上的窝里。
昏黄的夜灯映照下,墙上,二大张命名白纸被高挂着,写了二个池上十分满意的名字。
这几天,DG里的领头人物,诸如石川等人都来看过岸谷,对黑蛋静静的躺在小窝里也都和池上一样的担心。
倒是岸谷,可能是体力还没恢复,所以没什麽精神,看不出着不着急。
来探望的人都开开岸谷玩笑,逗二人开心,但心里都担忧,因为岸谷的情况不太好,岩濑生了小寿後睡了一觉就又壮得像头牛了,岸谷躺了三天还是病焉焉,更糟的是从第一天就莫名失去的视力到今天还没回复。
感觉到池上睡了,岸谷轻轻的退出他的怀抱,撑起上身,小心地摸索着将竹篮小窝捧在怀中,轻声低语。
「小隼,快快孵出来,润很担心我们,你若能出来,他一定会很开心……」
虽然岸谷的声音极轻,但睡得迷迷糊糊的池上还是听见了。他不敢睁开眼,就怕自己会哭。
忽然,岸谷听见「剥」地一个小小的裂音,呆了二秒,才急急的摇醒池上。
「润,请你开灯看看,小隼好像要出来了!」
***
折腾到快天亮时,「鹰次」才真正的孵出来了。
「跟你一点也不像。」池上说不来自己是失望还是害羞,小鹰次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威猛,倒是和自己十足十的像。
只有银白的小卷发像岸谷,其他的都不像。小小的鹰次蜷缩在小窝里,嘤嘤的哭,哭个不停。
「像你吗?」岸谷看不见小鹰次的模样,只听他一直的啜泣。
「嗯。」池上小心翼翼地帮鹰次穿上小寿留下的小衣服。
「那一定很讨人喜欢。」岸谷可以想像得出就像小寿是小小的石川,鹰次一定是小小的池上。
「你这样很像笨蛋爸爸。」这种拐弯抹角的情话让池上有些发窘。
***
就算担心,池上还是得上班。
浅眠了二个小时後,池上去工作了,留下岸谷和鹰次。
豆大的泪水在鹰次小小的脸蛋上不停滚落,小猫似的啜泣声对岸谷而言简直是疲劳轰炸。
「小隼,你害怕吗?别怕,虽然你不是我和润的小孩,但我们都很爱你。」轻声地说着,岸谷以食指柔柔的顺着鹰次丝般的发。「你可以继续哭,但还是要快点习惯我们哦,因为我们可能还得相处一个月。哭累了就睡吧,我们一起等润下班回来。」
在午休时间,池上回来探视时惊喜地看到岸谷坐在沙发端了一汤匙的米浆喂鹰次。
「你看得见了?!」池上心头的大石终於能放下了。
「嗯,刚才陪着小隼睡了一觉,醒来後就看得见了,身体也觉得舒服了些。」
「小隼不哭了?」
「嗯。」
小口小口地喝着米浆,小鹰次的杏眸还是含着泪水,但显然已不再那麽的惊惧。
看着他怯怜怜的表情,岸谷和池上实在忍不住想呵疼他。
***
隔了二日,池上这天预定要值夜班。
中午小睡片刻後,他就醒来打理一下房间,把握时间做做家务。平日家务都是他与岸谷二人分摊,但岸谷现在卧床休养,所以家务就由他全部包办了。
转眼见岸谷还睡着,不过小窝里的鹰次倒是醒了。
已经习惯了岸谷和池上的鹰次,已经很少动不动就哭,有时还会露出让人想亲一口的羞涩笑容。
只见小鹰次在被子上翻来爬去,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眸瞅这瞧那,实在惹人怜爱。
池上一时父性大发,捧起鹰次想逗他玩,但小鹰次大概是刚睡醒没什麽玩兴,转身向岸谷的方向吚吚唔唔不知在说什麽。
「要找爸爸吗?」池上一把小鹰次放在岸谷的胸膛上,鹰次的小脸蛋就像要发光似地亮了。
因为胸口上的微微震动,岸谷睁开眼,正好看到小鹰次在他胸膛上爬来滚去,一付玩得开心的模样。於是他不出声也不动,就静静的看着他玩。
小鹰次自个儿玩得开心,爬啊翻啊,没注意自己已经滚到边缘,「唔!」地咕噜咕噜滚下了岸谷宽阔的胸膛,落在一旁的床被上。
一路晕头转向的滚下来,小鹰次有些受到惊吓,呜呜地哭了。
一旁的池上见状赶紧伸手上前要去将他捧起来安慰,但小鹰次不肯,他摇摇小脑袋推开池上的手指,抿着嘴、含着泪,抓着被子手脚并用自己爬上去。
爬啊爬啊好辛苦,终於成功的爬回岸谷的胸膛上。到达目的地,小鹰次破涕为笑,咯咯地笑着趴下去蹭了蹭,就呼哩呼哩地睡着了。
「这孩子,真倔强。」池上好笑的叹了口气。
「嗯,很像你。」岸谷也表赞同。
「哪有?!」虽然池上嘴上抗议,但还是和岸谷交换会心微笑。
看小鹰次就像躺在上好材质的床被上满足地熟睡着,池上也忍不住坐上床沿,低身靠在伴侣的耳边轻道:「鹰夜,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油烟味?」岸谷自嘲。
池上抿嘴噗嗤一声:「好爸爸的味道......」
***
深夜,本来睡得好好的小鹰次,突然哭了起来。
还没熟睡的岸谷一听,轻手轻脚地下床将鹰次捧在手心上,走到卧室外。
「小隼,做恶梦了吗?」岸谷轻轻的摇晃,低声地问。
小鹰次当然不会回答,只是一径儿可怜兮兮的抽泣。
看看冷光表还不到三点,岸谷叹了口气,轻柔地哼起小调。
「囝仔囝仔乖乖……囝仔囝仔乖乖困……囝仔囝仔乖囝仔……囝仔乖乖困……」
岸谷一下床,池上就醒了。悄悄地跟出来,他听着从来没听过也听不懂的方言小曲,看到窗外的月光洒在岸谷的身上,那身形有种圣洁的错觉,让他的眼眶一时热辣。
跨步向前,池上从背後环住岸谷的腰。
「小隼怎麽醒了?你唱的是什麽?」
「我唱的是我爷爷小时候唱给我听的摇篮曲。」
因为没听懂,池上颇感好奇。「是你家乡的方言?」
「嗯。」岸谷转过身来。
「我都没听你讲过方言。」池上环着他的腰,缓步和他移回卧室。
「我家乡的方言现在已很少人说了。」将鹰次放回他的小窝,岸谷小心翼翼的为他盖上小被子。
「你再唱给我听。」池上拉他钻回被窝,吻着他的唇角。
「你也要我哄你睡?」岸谷轻笑,回应亲密伴侣的吻。
***
因为岸谷的病假结束了,得回到工作岗位,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就像小寿还在时的模式,小鹰次被各家队员们轮流养育。
但和小寿不同的是,小鹰次非常认生,同事们要花更多的微笑、亲吻和肌肤接触才能得到他的信任。
池上对鹰次的「难带」非常抱歉,但同事们都不以为意,因为得到鹰次的信任後,只要他扬起小鹿般怯怜怜的微笑,给人的成就感就比什麽都来得大。
慢慢的,队员们都发现了一件事,引以为趣,那就是岸谷对小鹰次流露出一种特别的情感,虽然不明显,但却令人印象深刻。
「池上,你不觉得岸谷变得很……柔和吗?」某天早晨,轮到亚雷克来接鹰次的时候,看着岸谷一边帮鹰次准备用品一边低声地跟他说话时,偷偷的问池上。
「没办法,孩子是他生的,那是父性的本能。」池上耸肩,苦笑。
***
在小鹰次满月的那天,岸谷和池上并没办满月酒之类的宴会,而是特别排了假,待在房里一整天。
和往常同样的,时间到了就喂小鹰次吃饭、不时教他说话——虽然他不会说。陪他玩、念故事书给他听、帮他洗澡、他想小睡时就哄他睡觉,岸谷和池上都万分珍惜和鹰次相处的每分每秒。
时间很快的流逝了,太阳西下,黑幕笼罩大地。今夜没有月亮,天气也很好,星光似乎特别灿烂。
睡前,池上放了轻柔的音乐,岸谷让小鹰次坐在他胸前的口袋。随着乐音,他们相拥着在卧房里轻舞。
缓步挪移旋转,不时笑语。
小鹰次水润的大眼眨巴眨巴的瞅着二人,有时随着音乐摇头晃脑,有时噘起菱角小嘴儿笑。没多久,他连连打着小呵欠,揉揉惺忪睡眼,缩在岸谷的口袋里打起盹儿来。
瞧着那可爱的睡颜,岸谷和池上相视一笑。
「如果小隼会叫爸爸就好了。」
「叫我『爸爸』,叫你『爹』吗?」
「别叫『妈妈』就好。」
「不知小隼长大了会做什麽呢?」
「警备队员他做的来吗?」
「要做大厨。」
「一定要身体健康哪。」
「平安快乐就是福。」
「时候到了,就交个可爱的恋人吧。」
「一定要找到互敬互爱的伴侣啊。」
「希望他和你一样体贴、威严。」
「一定要和你一样勇敢、善良。」
***
夜深了,安置好睡得香的小鹰次,岸谷和池上就寝了。
半梦半醒间,池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星空下有座大草原,他和他的岸谷以及石川、岩濑都在草原上看星星。
半空中,有很多散发着柔光,天使般的小人儿在他们眼前飞舞、嬉戏。其中有二个,是小寿和鹰次。
在夜风里,他们和小人儿们一起奔跑、追逐、欢唱、翻滚。
最後,光灿的流星雨一颗颗的掉下来,照亮了整个夜空,乐得他们哈哈大笑。
迷迷糊糊醒来,在小夜灯昏黄的光线下,池上看见岸谷眼眶湿湿的瞅着自己。急忙撑起身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小窝。那里头空空的,只留余温。
「我们的儿子,变成天使了。」
爱抚、拥抱、双唇相接——心口有点儿痛,岸谷和池上以彼此的体温承受。
注:Nessundorma!(歌剧「杜兰朵公主」之「公主彻夜未眠」。)
【节录於奶爸警备队~鹰次】
===以下为关於奶爸警备队~鹰次的二三事分隔线===
我很喜欢这篇,尤其是这句:池上又愣住了。男性更年期,他约略涉猎过相关知识。「我从没想到这个……岸谷正当青壮啊。」
更年期更年期,唉唉,岸谷现在已经变成我弟弟了,心情复杂~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