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第三章
为何偏偏是你?在广大人海中,偏偏是你蒙蔽了我的双眼,使我看不见任何你在背後对我所做的荒唐行径,即使不荒唐,也是难以说出口的难过。然而,事实的真相居然对我保密着。
『墨……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别独自愧疚,你没有错,我只要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就足够。
『不能陪着你走完……接下来的路。』
墨智旻红了眼眶,眼泪随着情绪高涨而溢了出来,握住女孩插了针头的手,墨智旻只是摇摇头,求女孩别再说。
『我很庆幸在认识你的那天摔倒,你肯定不相信一见锺情吧?当所有人都在笑话我的时候,只有你过来将我抱起来,并斥责那些笑话我的人,就是那时候,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女孩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的又流下眼泪,又继续说着:『墨,我有告诉过你……我爱你吗?』
墨智旻依旧摇摇头压抑着自己的眼泪,女孩接着说:『墨,我爱你。虽然这辈子无法和你一起走完这段人生,但如果下辈子还能遇到你,再度爱上你的话,我一定……一定会陪你走完。』
『……好。』发出颤抖又微弱的声音,墨智旻轻捏女孩的手,又宝贝似的握住,『下辈子我会先在你面前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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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慕晨离家後一个人在外租了个小套房,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的小套房里什麽设备都有,就是空间小了点。
『老大摸头的举动实在令人不解啊!』慕晨特有的歪头思考行为再现。
『到底为什麽会想摸我的头呢?』明明谭姊姊也在旁边来着,怎麽就只摸了她的头呀?
『男人摸女人的头又是什麽意思呢?』
自言自语的自己问自己是答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想着想着,慕晨就以这个姿势睡着了。
回到自己住处的墨智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
墨智旻没有开灯的习惯,迎接他回家的是一片黑暗,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家,还是开了灯,还不适应光线的墨智旻稍微闭起眼睛来,用手挡去眼前突如其来的光,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还是很刺眼,对吧?』
空荡的家像是失去灵魂似的毫无生气,突然间,客厅一盏灯烧坏,失去原有的光度,似乎在回应他,再耀眼的灯也是会有寿终正寝的一天。
『其实我不是那麽耀眼的人,也没有资格可夺人目光。』瞥了一眼那盏烧坏的灯,墨智旻决定还是关灯。
凭着平常的习惯,墨智旻摸黑走回房间後才开了房间的灯,拿了换洗衣物转身准备洗澡时,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者为匿名,墨智旻想也没想就滑开通话键。
『喂?』
『墨先生,下个月……您还记得吧?』
『记得,我会准时到。』
『好的,再麻烦您。谢谢。』
结束通话,墨智旻长叹一口气。
下个月的那天,又是必须面对现实的一天,而现在还继续作着自己幻想出来的、既不真实又不美好的梦。
洗完澡出了浴室,墨智旻只穿了件运动长裤出来,上身裸露出健身过後的腹肌及略微明显的人鱼线,脱下手表隐藏在右手手腕上是字体极为华丽的刺青,头发还未擦乾,湿漉漉的样子很是养颜,可惜现场没有任何女性,否则就被吃了。
看着手腕上的刺青是两个人姓氏缩写。
墨智旻,尹世希。墨尹,看似多文青,却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戏。
《烟火》3-2
常听到:『你不是我,你怎麽会懂?』或者说:『不是你受伤,你当然不懂。』
这些话在当时听见时很是刺耳,很是让人忍不住想发脾气,只是无辜的人不是自己,所以他什麽也不说,保持沉默。
根本无法接近已经火山爆发又在刀口利剑上发怒的人,不论别人说了些什麽,那个人都听不进耳里,或者说,那些无关痛痒的话语进不了她的心。
『别闹了!』尹世希的哥哥尹世允拉住自家母亲正要掀开盖住尹世希的白布。
『世允啊……』身为母亲怎麽能够忍受看见自己的孩子躺在冰冷的床上被白布盖着呢?
『妈,别这样。小希真的……走了。』
尹世允虽眼眶泛泪却依旧保持冷静,但是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那张冷静到极点却又压抑着不让眼泪流下的憔悴神色。
尹世允是个很疼妹妹的哥哥,当尹世希被医生宣告死亡的那一刻,他的心宛如千刀万剐,他又何尝不是希望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
『世允啊……啊啊……呜呜……』尹世允的母亲抱着尹世允痛哭流涕,说着一口流利的韩语,尹世允只是轻拍母亲的背安慰着。
尹世希是中韩混血儿,跟着父亲在台生活,尹世允则是随着母亲回到韩国,而尹世允是当红偶像团体的其中一员,这次来台处理妹妹後事是经纪公司批准的。
尹世允抱歉的看着墨智旻说:『不好意思,我妈无法接受小希的事,我知道你也很难过,但可以请你帮忙吗?』
墨智旻点点头,满怀愧疚的说:『你说的,我会全部照做。』
『好好送小希离开,并快乐的活着,这是小希最大的心愿。』
墨智旻楞了楞,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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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墨智旻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现实中在流泪,摸了摸眼角,湿透了半边枕头,心里更是隐隐作痛。事隔已久,还是无法承受心爱之人逝去的事实,那样的痛,是一辈子留在心中的折磨。
墨智旻伸出手在空气中轻轻来回挥动,『你希望我快乐,但是我笑不出来。』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听敲门声就知道来者是谁。墨晴想吃糖了,一大早就让管家送来哥哥府上。
『墨晴,我醒了。』刚睡醒充满磁性的嗓音让人听得直叫人心里发痒,墨晴也不例外的直奔房里,扑向自家哥哥。
『哥!』依偎在哥哥的怀里是别的女人都享受不到的,墨晴暗自窃喜。
由於被墨晴勒住脖子有些呼吸困难,墨智旻赶紧拿开墨晴的手。
『你想勒死我不成?』
墨晴嘿嘿的笑着,『哥,你也交个女朋友嘛!世允哥哥名气大,没办法交女朋友呐!』
自从尹世希过世後,墨智旻还是持续和尹世允有联系,虽然尹世允认为墨智旻没必要觉得亏欠世希,但是对於墨智旻的这份心意,他深感欣慰。
『你想惹我发脾气?』墨智旻虽然没有起床气,但是被提起关於儿女情长之事时,他总会隐隐生气。
『哥,我考试成绩排行年级第一耶!』
『那很好啊!』冷着脸的墨智旻拨开妹妹洗漱去。
墨晴不死心的跟在哥哥屁股後撒娇着:『那你应该给我奖励呀!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刷牙漱口一气呵成,墨智旻拿起毛巾擦完脸才缓缓吐了一句:『糖果在电视柜下的抽屉里。』
『哥!你这样很没诚意耶!』
『你不要?那我送给希望的小朋友们,再跟他们说墨晴把最爱的糖果发送给他们,他们一定很开心。这样给你做人情顺便让你戒甜食,一举两得啊。』
希望,集结一些面临拆迁的孤儿院而成立,让那些孩子们有个家,让他们开心又健康的成长,这也是墨智旻在尹世希的遗嘱中看见的一条小心愿。
『臭哥哥!』墨晴愤怒之下踢了哥哥一脚,可惜被墨智旻躲开,『你可恶!』
『我还没跟你算之前偷跑出去买糖果的事,加上你今天又预谋勒死我。』
『哥,你之前不是说要放过我吗?而且我是见到你太开心了,才没有想要勒死你!』
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墨智旻许久才说:『我不知道要怎麽喜欢一个人。』
『哥,我有带很多小说来,要不……你参考参考一下?』
『……不要。』
『不然我推荐你几部韩剧看看?最近太阳的後裔很火热。』
『……不要。』
『不看会後悔喔!』
『看了才後悔。』
一个大男人喜欢女人看的是感觉,不是小说,也不是偶像剧!
《烟火》3-3
今天的墨智旻看似心情很好,实则头上顶着旁人勿扰的隐形字样。
面带微笑是笑给妹妹看,头顶的闪电是闪给员工看,今天不论是谁都得把皮绷紧,别一个不小心被总裁大大抓辫子。
墨晴吵着要跟来公司,理由如下:『你不是不喜欢掌管公司吗?我微服出巡观察一下我未来的公司在干嘛呀!』墨智旻无语,墨小晴又头头是道的继续说服哥哥:『这公司这麽大,要管东管西一定很烦,那我提早帮你分担呀!』墨智旻再度无语。
『哥,别楞着呀!咱们微服出巡啦!』
『……』
进公司前,墨智旻就把谭秘书叫下楼,进了公司马上吩咐谭秘书带着墨晴微服出巡去了。为什麽不吩咐慕晨呢?因为慕晨是新进员工,公司内部的一些事,她还不是很了解嘛!
位於总裁办公室的那一楼层比往常更加安静,除了慕晨在电脑键盘上敲敲打打的声音,周围是一片静默。
时间流逝的很快,中午时间到了,总裁难得的从办公室走出来,瞥了一眼唯一留在这楼层的秘书慕晨。
她还在工作,也对,月底了是需要被工作好好的滋润一下才有抵抗力。
墨智旻幽幽的问:『你不吃午餐吗?』
沉浸在工作当中的慕晨显然没听到谁在对她说话,只是一昧的敲打着键盘。
看着这样如此认真工作的员工,墨智旻感到很欣慰,虽然墨小晴可能还在公司的某一处乱窜。
是说,要带一份午餐给她吗?嗯,这样牺牲午餐时间而继续奋斗的员工是该好好犒赏,就这麽决定。
乘着总裁专用电梯,墨智旻直接下到七楼的员工餐厅。
果然知墨晴者,墨智旻也!墨晴带谭秘书端着午餐盘坐在窗口边的座位,一看见自家哥哥,举起小手挥呀挥,而墨智旻揣着尴尬的脸走向妹妹。
『墨先生……』谭秘书总是换着对墨智旻的称呼,反正只要在上班时间避免喊出名字,墨智旻都不介意。
『你自个吃饭去。』墨智旻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不要打扰他和亲爱的妹妹用餐。
『能报帐吗?』
『我吃员工餐厅,你吃外面餐厅,可对?』
『呃……是这麽说没错。』
『不准。』
『……好吧!咦?小慕呢?』还以为墨智旻会和慕晨一起来员工餐厅吃饭,怎麽没看到人呢?
『她忙於工作。』
『工作?』谭秘书好像想到什麽,啊了一声,『是翻译的工作啦!』
『她还没把您吩咐的邀请卡翻译完全,昨晚好像加班了吧?今天在修正。』
墨智旻闻言,加班?那是不是该给个加班费了?
『知道了,去吃饭吧!可以报帐,顺便带一份午餐给她。』
谭秘书在心里哦哦一叫,『您说给谁带午餐哪?』顺便对着墨晴小妹妹挑眉。
墨晴看懂了,一定是哥哥对慕晨姊姊有意思对吧!对吧对吧对吧!嘿嘿。
『给慕小姐。』墨智旻无心一说,完全没料到谭秘书和自家妹妹是如何结盟又达成让哥哥恋爱的共识。
『好喔!那我吃饭去了,您慢用。』
待谭秘书一走,在员工餐厅用餐的员工们各个开始拿起手机传讯息,奈何总裁在现场没办法在光天化日之下交头接耳的八卦,但在手机群组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八卦了!而八卦内容不外乎以下说法及疑问句:
廖小白:『前几天看到总裁带着小萝莉早早下班,该不会就是这小妹妹吧?』
知性一根草:『听说总裁是萝莉控?真的假的?』
名字叫正义的使者:『喂喂!当时有目击总裁带着小萝莉下班的证人喵一声啊!』
风流倜傥北帅帅:『快憋死我了!好奇心是能够让人蠢蠢欲动的好吗!』
阿佑:『蠢什麽动什麽啦喂!控制一下。』
宜个儒阿婆:『招供招供!』
果国儿:『再不喵一声就大刑伺候罗!』
小弥:『喵!据我所知那位小萝莉是总裁的妹妹!才不是小情人呢喵!』
呸呸宜:『可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俩的关系非同小可、非同寻常啊!』
痴情玫瑰:『你傻呀!有哪个做哥哥的不爱护自己妹妹呢?』
阿圈圈:『我哥就常常找我打架啊!』一位女性同仁愤慨的出声。
叫声维哥来听听:『欸欸,人家是总裁、是富三代耶!要是传出去不爱护自己的妹妹迟早会被记者登头刊不说,还可能被群众围殴!』
秘书长谭咏欣:『咳咳!我是谭秘书,你们的言行将作为呈堂证供。』
风流倜傥北帅帅:『谭美女,你说!你作为一个秘书是不是该对我们坦承相见呢!』
不言而喻诗:『大笨蛋!说什麽坦承相见,别露出自己的本性好吗!』
显而易见耀眼夺目:『就是说!北七帅,身为男性的我鄙视你。』
呸呸宜:『鄙视鄙视鄙视。』
阿圈圈:『鄙视加一。』
是枫糖不是焦糖:『鄙视加二,外加变态。』
林齁齁:『鄙视加三,外加色狼。』
风流倜傥北帅帅:『喂喂!难道你们都不想问吗!明明秘书比我们还了解总裁的说!』
秘书长谭咏欣:『咳……这话有误,不要说的这麽暧昧好吗!』谭秘书欲哭无泪的又传了一条讯息,『总裁的妹妹,墨晴。今天是来微服出巡的,你们皮绷紧一点啊!』
众人群默,食堂里不再响起手机软体的讯息铃声。
『哥,这员工餐厅挺热闹的嘛!』
『嗯,以後用餐时间禁止玩手机。』
『开震动就好了呀!』
『都很吵。』
员工们一听又是一阵群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