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璇,我好烦躁。」程慕青趴在教室外的铁栏杆上,小声的说着。
自从当上班长,江予书他们没有任何的行动作为,其他人除了对她的关注提高以外,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可是她却偏偏陷进去自己的心理,她希望班上的人秩序好一点,她希望自己交问卷还有交给师长的东西速度能快一点她希望……。
程慕青之所以成绩好,大概就是因为对於自己的事情她会义无反顾的想做到最好。
「谁要你责任感作祟?」张郁璇从程慕青入学以来就成了死党,朋友就是不知不觉的走近的。
也只有跟朋友,程慕青才会有话直说。
「但是班上那麽多小团体,那些爱作怪的难得那麽配合欸?果然老师钦点没人敢动。」张郁璇靠近她的耳边小声的说着。
「无风无雨的才可怕吧?」
突然班上的门窗又关上,大概又是动用私刑了。
「我们班这麽明显,为什麽那些大人都没有发现?真的没有人跟苏老讲吗?」程慕青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怎麽,班长想插手吗?」张郁璇笑着勾住程慕青的肩。
「没有啦,只是看见陆崇文那天的眼神,不知道为什麽觉得我们好像做错了。」
「反正除了他,班上还有其他人被不同的人孤立、霸凌,学校就是这样,就看有没有人愿意说出,有没有人愿意给予帮助。」
「这样,我们是不是很自私?」
「那你想变成陆崇文吗?」
程慕青顿时语塞,对,她也不想这样,她想平凡过日子,可是为什麽她就是觉得不安,一直以来她都视而不见,想要安静过日子,但这麽做,对吗?
「每次看到有人被欺负你都问我,你真的是很想惹事上身欸?」张郁璇拍拍程慕青的肩,她知道程慕青的怜悯心很重,可是她只知道自保才是现在的首要条件,很多大人都说受到欺负要讲出了,可是谁又能保证那些大人不在的时候,谁能继续保护他们?
「我没有,只是觉得我们跟见死不救是不是没两样?」
「那些条件必须建立在你救了死的那你不会跟着一起死的立场上,否则通通不成立。」
程慕青叹了一口气,说的没错,她们都无能为力,如果想要为了自己就只能沉默。
门突然打开又迅速阖上,但关门的巨响让周围安静,连教室也静了下来。
王若妘冷着一张脸,在那些声响停止後,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一幕刚好就被转身看班上动静的程慕青和张郁璇看到。
王若妘愣了一下擦掉眼泪就往厕所的方向跑去。
门窗在此时也都打开,就像刚刚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
「班长,刚刚到底是哪个女人突然冲出去?」李哲承跑了出来,走到她们两个面前问。
程慕青只是看着他,立刻收起刚刚热络聊天的样子,她不认为她和李哲承很熟,立刻恢复安静。
「我们在聊天没有看到。而且女生嘛,内急,忍了对身体不好。」张郁璇一向有话直说,她不害怕李哲承,不过她还是不喜欢过去程慕青的座位那,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能不过去就不过去。
张郁璇属於那种善於交际,每个人都可以相处不错的人,就算她讨厌那个人,她也还是有办法。
所以当程慕青在不是朋友的面前变得萎缩害怕,她就成了最佳代言人。
人就是有分好熟跟慢熟,程慕青就是後者。
只是在她当班长宣告事情的时候,她会说服自己不是要跟别人交谈,是公事,她才能做好,她的个性就相当矛盾,害羞又慢熟却很有责任感与坚持。
「是这样?」
「哎呀!你们男生一定不知道女生月经来的困扰,果然不应该把健康课拿来上历史,你都不知道那个痛,那个血,还有真的是有够烦的。还有啊……」张郁璇讲起月经滔滔不绝,反倒是李哲承是尴尬的,程慕青更是听了很害羞,哪有人会跟男生那麽热情的讨论月经啊?
「好啦,反正也没什麽,只是觉得事情进行一半被打扰有够不爽而已。」李哲承听不下去就赶紧结束话题,讲完就溜进教教室。
程慕青松了一口气「你真的很厉害。」
张郁璇勾起骄傲的唇角「我本来就很厉害。」
「那你一定可以救他。」她示意张郁璇看向门口。
陆崇文走了出来。
「他到底做了什麽事惹毛他,我都不知道,哪有可能像刚刚一样随便帮王若妘乱找藉口?」
程慕青看着陆崇文,此时他也抬头刚好对到眼,但是陆崇文马上低头走了出去。
那眼神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