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流连於圣洁月光下狩猎虚无
明月照亮这偏乡村落,黑夜却无情蔓延,笼罩在夜间的森林传出阵阵狼嚎。这个村子只有约莫500人,小国寡民,自给自足的日子,除了狼群的威胁,其他似乎都无法感染这村子的纯朴。洁净的心存留於每一位村民,可惜,没有永远的美好,再怎麽无暇的玉,放入显微镜下仍是斑斑裂痕,时至今日,这晚,村民们依旧和乐融融,彼此到对方家里串串门子。
「哈哈哈哈哈!猎到一头公鹿算什麽!我可是猎过狼呢!」家中的男主人正与刚刚进门的大叔聊天,彼此竞争狩猎能力,两人聊的不亦乐乎。
「什麽狼啊!别说笑了!你那匹狼也太小只了吧!哈哈哈哈哈!」大叔回呛着男主人,从对话可以推知两人的感情如兄弟般深厚。
「乾杯啦!哈哈哈!」
「乾杯!」
「喀!」两人酒杯相撞的清脆,更添欢乐的氛围。
「你们这麽吵,我们家的小公主怎麽睡的着呢?你们看,她都站在房门边上偷看了!」女主人从厨房走出来,对着两位大男人不住的叨念,挥着手叫年仅7岁的小女孩回房睡觉。
「没关系啦!妈妈就让我们可爱的小春陪我一下喽!」男主人起身推开女孩的房门,女孩一双鲜红溜哒哒的转啊转,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爸爸最好了!」小女孩被男主人抱起,一起到餐桌边跟着叔叔聊天。
「狼来了!狼来了!」霎时,门外传来警报,往门口看去,男主人放下女孩,打开门确认。
「狼来了!快逃啊!还有诅咒的使者!」一个年轻男子从门前跑过去,嘴里边说着对男主人而言是笑话的语句。
「啧...都几岁了...还诅咒的使者勒...来吧!继续乾!」转身关上木门,男主人决定继续和叔叔聊天。
「啊—」一阵尖叫传来,女主人的脸色瞬变,惊恐的盯着门外。
「别担心啦!肯定跟上次一样,是那群年轻人在闹事!」男主人挥挥手表示安拉,可是女主人神色越发凝重。
「啊!——救命啊—别过来!」这次的叫声更发犀利,声嘶力竭的不像假的。
「爸爸...我觉得不太对....」女主人将小女孩护在脚边,朝男主人提出警告。
「我也觉得不妥....」叔叔也面色凝重,这使得爸爸不得不再度起身,打开木门。
「啊——!!!」映入眼帘的是一群逃命的民众,这下爸爸也焦急了起来。
「快!逃了!快逃啊!」正当三人急忙收拾之际,一个人默默出现在门口。
「妈妈....有哥哥站在门口....」女孩拉了拉妈妈的衣角,妈妈抬起头顺着门口看去。
一位留着银灰长发,拥有与女孩相同鲜红眼眸,脸上有着红色图腾的少年此刻站在门口。身上的穿着不像本地村民,那反倒像贵族的服饰,与他的暴戾之气有着极端反差。面容狂暴的少年嘴角带笑,看着躲在妈妈脚边的女孩,那眼神,宛若在狩猎。
「你是谁!?」妈妈向门口吼着,母性在危急之刻爆发,爸爸和叔叔闻言也向少年看去。
「哼....竟然被叫哥哥....好久没有人这样说了....」明明容貌就是17、18岁的少年,却吐出这麽一句。少年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少女,两双艳红彼此对望,眸中映着彼此此刻的神情。
猎食者与猎物。
「你到底是谁!要做什麽!」爸爸和叔叔大吼,但少年却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持续说话。
「到底要怎麽做才好呢?呵呵呵~」少年往家里迈出一步,歪着头笑着。女孩被盯的浑身颤栗,往後更缩紧身子,躲在妈妈身後。
「喂!出去!」爸爸操起猎枪,叔叔拿起猎刀,都对着少年。少年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明明只是肮脏的人类!竟然敢拿着武器对着我!呵呵...哈哈哈—」少年忽然放声狂笑,再往家中迈进一步。
「你!你在说什麽!出去!」爸爸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那是一种本能,一种对强者屈服的本能。
「....你们刚刚问我的名字是吧...?」少年恢复正常,嘴角也没了笑意,只是站在原地,斜眼俾倪男主人。
「你出去!」妈妈根本不管对方是谁,直呼着要对方离开。
「...既然今天是你们的死期,告诉你们倒也无妨,记住,我是狼人之首,一族之长,穆赛斯•卡札克。肮脏的人类,留下你们的幼兽或许还可以留一条生路给你们!」阴晴不定的少年,似乎也不介意他们是死是活,他只要她,那个女孩。
「你要她先杀了我吧!我不会把她交给你的!出去!砰!砰砰砰!」枪声大作,爸爸朝少年开枪,叔叔则站在妈妈身旁,保护着女孩和妈妈。
「啧...真是不自量力....」一个翻身,穆赛斯跃到爸爸面前,一只大手贯穿爸爸的心脏,爸爸缓缓倒下,狼人却毫发未伤。
「好了没?穆赛斯?」忽然又一名男子出现在门口,发型是简单的利落短发,宝石蓝的发色和双瞳让女孩看呆了。身着黑衬衫与黑裤,上面有着银金属扣环和十字架点饰,外罩一件黑色风衣,与身上成了套装。与穆赛斯不同,他虽穿着低调,可是那天生散发的抑郁贵族气息,让人难以接近。他喊着狼人的名字,看来似乎是一夥的。
「真是慢,手都脏了,剩下的我来吧。」穆赛斯瞪了後来抵达的男子一眼,男子不以为意的走向剩下的三个人类。
「美味的佳肴,没想到是这麽可爱的女孩啊...呵呵...」男子在餐桌旁站定,手向前方缓缓举起,做出收缩的旋转状,顿时,一阵血肉分离的撕裂声响起。
妈妈和叔叔瞬间倒下。
而他们的心脏,飞在空中,仍在跳动。
「咚...」小女孩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望着空中的心脏,颤抖的身躯在男子的眼里很是兴奋,猎杀的快感,猎物的仓皇,那正是吸血鬼所热爱的,狩猎。
男子顺手往墙上一挥,两颗心脏顿时往男子挥向的墙飞去,在墙上绽放成两朵血色牡丹,血液甚至喷溅到女孩脸上,缓缓流下。
「...啊——」再也禁不起刺激的女孩放声尖叫,霎时,门外风云变色,狂风暴雨,雷电交加,房内的两名男子往门外看去,眼神有无法掩盖的惊讶。
「没想到这麽强大...哈哈哈....」穆赛斯放声狂笑,没有被眼前的异象吓着,反而更加愉悦。
「星野,她真是太棒了!快点取出心脏,我忍不住要大块朵颐了!」名叫星野的男子没有回应穆赛斯,反而冷冷的瞥了对方一眼。
「我说过,不准叫我的姓。」冷淡的回覆让穆赛斯微愠,但完整的心脏要靠吸血鬼才能取出,所以穆赛斯忍下这口气,向男子改口。
「啧....星野琉圣,下手,我饿了。」琉圣瞪了穆赛斯一眼,转身离去,没有向女孩下手。
「你在干什麽!星野琉圣!」看着星野琉圣打算撤退,穆赛斯克制不住的暴怒狂吼,到手的力量就这麽让他给跑了?休想!
「教会到了,你再玩可就死在这,别怪我没提醒你,先走了。」琉圣漆黑的风衣因狂风飞起,须臾,便消失於黑夜中,穆赛斯瞪着啜泣的女孩,一会儿也决定离去,留下女孩在血迹斑斑的家中。
「.....呜...呜...」女孩的啜泣声越来越细微,门外风雨也随之变小,最後女孩昏了过去,沉睡在黑暗中。雷电的怒吼消失,风雨瞬间停下,村子里寂静无声。
月,无情的看着。
夜,深情的拥抱着。
一切,回归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