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海賊】殊途 — 四十五、因特司耶〈二〉

由於罗对於陪同札诺克采买这件事情是拒绝的,所以这次在因特司耶,食物采买组的陪同成员换成了卡夫。

至於不让贝波一同前去,主因是札诺克不想和白熊争执到底要搬多少的甜品回去。

虽然札诺克对能让罗脸色变糟这件事情有独锺,但他自己也没想把潜艇里大部分的食物变成甜的,真的这麽做的话,且不提船长,那个对蜂蜜有些许反感的大副大概会寻各种理由苛扣他的用度。

随着他在岛上市集逛了圈,札诺克发现找卡夫可能也不是个好主意。

对方的关注点永远不在一般人所注意的地方上,并且随时有掉队的可能。

「下次还是找小鬼吧……」在第八次把卡夫扯回正路,不要让他拐进莫名其妙小巷子时,札诺克就放弃了对他使用语言的嘲讽,因为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

「札诺克,可以别买生菜吗?」卡夫看了眼札诺克采购的食材,面露嫌弃。

「我会煮过。」札诺克白了他一眼,「或许我该把葱塞进你的嘴里,然後给你拴上链子免得这麽大一个人还走丢了?」

「嘿!札诺克你看,那栋屋子可真大!」札诺克相信卡夫不是在转移话题,因为对方对他的话根本没有反应。

果然下次还是把小鬼给拖出来吧。札诺克边想,边施舍了个眼神望向卡夫指着的建筑。

在两条街外,但由於够大一栋,隔着两条街还是能看见那华丽的屋顶。

「那是镇长的家。」路边摊贩和他推荐完今天刚摘采的新鲜高丽菜,然後给了札诺克一句话的介绍。

没有更多,这个地方人对於因特司耶的镇长避而不谈。

事实上,如果札诺克往那里走,会发现就连路上在狂欢节里热闹的行人,也没几人对那栋大豪宅给予一眼的注视。

而不小心瞥去一眼的人,则是匆匆挪开了视线,继续过着他们的狂欢节。

「狂欢节的活动有什麽?」挑着蔬菜,札诺克从善如流的换个话题。

「主大道一整天都有游行,晚上还有舞会和烟火秀,舞会边的食物是无限供应的,每年的酒类都特别的棒!」卖菜的人竖起拇指,「傍晚市集收了,我可就要去那里畅快地喝。」

「既然都差不多要收了,不如这些菜你打个折,我一并买了?」红心海贼团的厨师听着话,盘算着该怎麽杀价。

卡夫看着越堆越多的生鲜蔬食,脸色越发越不好看。

反观札诺克杀价似乎杀得挺愉快的。

「过节期间的人特别好说话。」带着买好的菜,札诺克哼起完全不成调的小调。

贝波抱着船长的野太刀,跟着船长一起在街上闲逛。

期间已经不只一个小孩子扑到牠毛茸茸的身上撒娇,要求父母也买一个大白熊玩偶回家。

但牠比较担心船长会不会嫌烦,而要求牠回潜艇上去。

不过印象中他最喜欢的船长并不会对船员做这种要求。

而且船长看起来对於那些「不小心」撞到他的女性人类比较厌烦的样子。

「船长我可以把你举高,这样就可以避开她们了。」贝波相信自己要是把这句话给说出口,就算牠会把自己身体装错,罗也绝对会把牠切成块。

所以牠决定乖巧的不要作声。

接着,牠发现每个女孩儿的脚在离开後,都踉跄了几下。

难得信奉了次沉默是金的白熊,继续信奉了下去。

过节期间的因特司耶很热闹,罗听说了晚上还有宴会的消息,想来札诺克可能会略过他们今天的晚餐。

但宴会上的餐点十之八九没有札诺克出品的好吃。

不过,嚐嚐气氛倒也是不错。罗迈步,往人潮汇聚的方向过去。

同时关注着口袋里的重量。

毕竟,扒手这种职业,是没有过节休假这回事的。

「船长,那个公布栏贴着的是……?」身後传来贝波的声音。

如果是赏单,贝波并不会这样询问他。

罗转头,细看了一眼。

是徵佣兵的单子,而且还是镇长的常驻佣兵,相当於他的私兵。

只是这个地方看起来,并不像需要佣兵驻守的样子。

他托腮沉思了几秒。

「贝波,打听一下,这里是不是没有海军。」从贝波身上取回野太刀,他下了一道指令,「我在这里等你。」罗看着白熊消失在人潮中。

约莫一小时後,他们拐入路边的巷弄,偕同抛弃潜艇的幽灵。

罗发现自己看到他们一点也没有出乎意料的感觉,反而是觉得果然如此。

是否太纵容幽灵了呢?罗分神思考了下,没有结论。

「船长,这个岛上似乎因为镇长的关系,没有海军。」贝波回报道。

「原因呢?」

「不知道,船长,这里的人好像不太喜欢他们的镇长……」

罗接着转向幽灵。

「你们呢?在岛上有什麽发现吗?」

「例如……人类的自相残杀多麽得心应手?」克尔的表情是淡然,但却有种说不出的讽刺感。

不管用多少道屏障,对幽灵而言,都彷若无物。

所有掩盖的秘密只要是真实存在,就不是秘密。

罗沉默,等着後话。

别过栗色长发的路人,他们对於晚餐的看法和罗相同,是以最终也往广场的方向走去。

不过在此之前,佩金表示他需要先自备一罐辣椒,但或许两罐比较保险。

「如果札诺克看到的话,佩金你可能好几天都吃不到辣了。」夏其看着对方手里两大罐殷红的玩意,忽然明白札诺克为什麽老说佩金味觉坏死。

对此,佩金装作暂时耳聋。他想吃辣,谁也不能阻止他吃辣!

只不过在晚会期间,看见团里厨师皮笑肉不笑的对自己冷哼两声,佩金觉得……末日彷佛不远了。

明明已经在心里说过好几次惹谁都不能惹上厨师了,为什麽、为什麽!

但是想归想,佩金对着面前的红色餐点,还是毫不嘴软的大口吃下──谁知道下次能吃到辣是什麽时候?

另边的贝波,则看着佩金手里的食物,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被辣味所支配的恐惧,忍不住抖了两下。

佩金吃的食物不能够被叫做食物。这是白熊亲身体验的真理。

端着食物,红心一夥的人们稍微交流了下各自在岛上知道的讯息。

镇长、扒手、镇长的儿子。这是佩金、夏其组的部分。

被漠视的镇长豪宅、被避而不谈的镇长。这是札诺克、卡夫组的部分。

最後,罗、贝波与双幽灵的部分获得了关注。

「夏拉和克尔在镇长家的地下,发现研究所与人体实验场。」罗道。

里面有个令人寒颤的词汇。

「依他们说的,在研究的药剂应该是凶药E.S。」罗加入了自己的判断,「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从人鱼那边流出来的……但用在人类身上效果如何,就不好说了。」

「船长当家的,你有兴趣?」札诺克挑眉,不意外看见罗点头。

「配方和研究资料。」罗盘算着,「而且我想你也有兴趣,札诺克。」

夏其表示他完全没有听懂船长口中的专有名词是什麽东西,反正听上去不像好东西。

佩金发现夏其之於船长与厨师的情况,就彷佛他之前之於夏其和卡夫的情况。

而贝波,全程一脸崇拜的看着船长。

「不过,区区一个镇长,手里怎麽会有这麽一样东西呢……」罗喃喃道。

这位镇长的背後是否站了谁?他不由得的猜想着。

「这里的人为什麽对镇长避而不谈?」吃下两盘食物,夏其才迟来的感到纳闷。

「不太清楚……不过我想我知道有谁愿意回答。」佩金想到的是那位路人。

想满足好奇心的札诺克加入佩金的寻人组。

而罗则统帅了卡夫、贝波,目标研究资料。

至於幽灵,作为优秀的勘查员,自然是不得不参与的。

不过在一切行动之前,在上个岛被窜改的生理时钟,发出「睡觉时间到了」的讯息。

夏其和贝波接连打起了呵欠。

「……还真是单纯。」

「附议。」

「小鬼你要是也这麽单纯就好了。」

对於札诺克的这句疑似挑衅的感叹,佩金可不敢接下任何话。

一旁的罗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两声。

有什麽行动……恩,明天再说好了。佩金後退两步,坚定的表达自己拒绝扯进船长与厨师之间风暴的立场。

「好啦、好啦,那你们两个,就先回去吧。」推着一人一熊,佩金决定先行跟着撤离。

身後还在狂欢人群中的船长与厨师,两人间似乎闪烁着劈哩啪啦的电光。

「炸鱼好棒,烤牛排也好棒啊!」另边,卡夫不断的往自己的胃里塞食物。

对於罗与札诺克间与友好毫不相干的对话交锋,浑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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