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有雨的晨曦 — 23、替我照顧她

「爸~我爱你!」我生涩地开口,说完的瞬间,心情畅空。

「女儿,你是不是吃错药阿?还是工作压力太大啊?」老爸的脸看起来很高兴,还对我开起了玩笑。

我眼神无奈,看来在老爸眼中,我并不是个贴心的女儿。「爸,我可是很认真地说爱你欸,你居然不领女儿的情,我该检讨自己做女儿的本分了。」

「老爸爱你啦!」他有点难为情地说,接着自己笑场,「女儿阿,老爸也要跟你一起检讨;我们都是当医生的人,把一辈子奉献在病患身上,却往往疏忽掉自己身边的人,总会对着别人说要珍惜之类的话,自己却好像没有多做到,说起来,老爸真是惭愧阿。」

「老爸,从小我就看着你的背影长大,不管是什麽身分的你,你都做的很棒阿!真的,虽然我嘴上没说,但心里满满是对你的敬佩喔!」

老爸的嘴合不拢,慈爱地说:「女儿啊,老爸听到你这一席话,此生无愧,死而无憾啦!」

我勾上老爸的手臂,笑说:「老爸,我可没料到你会这番的感动,反应实在好夸张!」

「老爸才是被你吓到准备要去收惊了!没想到我会等到我们家的女儿长大,现在居然还学会了说出我爱你这句话!老爸好欣慰阿。」老爸表情丰富,戏演很足地说。

「爸,你一定要这样调侃我吗?」我抱着胸,斜眼瞪他。

「谁叫你的工作就是忙,不能常回家看我,陪个孤单老人我聊聊天!我当然有一堆话要抱怨给你听了!」老爸叹口气,了然於心说,「唉~这就是医生的宿命阿!」

「我爱你,老爸!」我重抄撒娇攻势,老爸依旧无法挡。

「唉呀~这样还要我怎麽继续念你啊?」

「老爸,你血压的药我帮你拿了,记得按时吃!」我转移目标说。

「女儿,我也是医生好吗?不过被你这样提醒,感觉还真不错!」

「老爸,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喔!对了,你是不是该去做一年一度的健康检查了啊?」我像个老妈子叮咛着老爸。

老爸求饶似地赶紧打开电视,想掩人耳目,「我都知道,女儿,你可别念了!」

我突然说的这些话,不是偶然想到才说的,应该这样说吧,它带着必须即刻的意思。有期限的,像有人点醒了我般。

这一天,我遇到了生命中的难题,不管用什麽身分,我都难以面对消化。

医生和病人,爱情友情亲情,日常里的无常,我以为我已经够强大了,经历得比一般人都多更多了,仍抵不过泪水来时的汹涌,伤痛悄悄散落在我们之间,扩散中。

带着怎样的心情,才说出了这句话,我矛盾的心,解着是非题。

要成全一个深爱的人,有多难;同时间,要放开自己的手,更不是那麽简单。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我不能答应!」

每一个人的生命里,或是你出现在别人生命里,同样都扮演着各式角色。第一个人走远了,第二个人离开了,一双手数不清了,分离汇成一个个回圈,转了转,你看了看。

再见硬硬地哽进心头,那无能为力的感觉又重回手上。

▲胡夏-替我照顾她

就替我照顾她

你能给她我给不了她的翅膀

今後的幸福就是属於你们俩

别牵挂别让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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