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有雨的晨曦 — 7、This Is love?

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闯进我心扉了。

林晨希的出现,让我孤寂惯的夜晚,透进一丝曙光。

在此之前,曾经有个她,教我意识到内心深处那个隐晦的自己;以前根本没想过我跟别的女生有什麽不同,女生喜欢男生就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理所当然我应该深在其中,没错吧?

不知是我太晚熟,还是对恋爱这件事没多大兴趣,因为世界上有好多新鲜事让我分心,无庸置疑我是个特别爱玩闹的小孩,直到高中,无意间从旁人那里听说某些人的奇怪传闻,才深深明白了原来爱是能超出性别的,没有所谓常规可言。当时的我并不明白,甚至无法理解这种感情。

高二那年,我谈了生平的第一场恋爱,对象是和我有共同兴趣一直都聊得来的社团学长;他在情人节那天约我出来吃饭,送给我情人节礼物,上头夹带一张卡片,他要我亲自打开看看,礼物是一幅他亲手画的小油画,印入眼里是回头一笑的我,右下角题着学长俊秀字体。

〝爱上微微一笑,很倾城的你〞。

他要我再接着看,我轻轻打开,他手写的卡片。

〝这样告白的我,你还不心动吗?那我一定要亲口对你说..我爱你,今後的每天,我都想和你在一起。PS.情人节好像只有YES的选项,NO给我失恋好人卡喔!〞

我笑得很灿烂,瞧着眼前害羞到面红耳赤的学长,调皮摇头说:「学长,你太不厚道了,说好的亲口说呢?我只好..准备拒绝罗~」

「学妹~等等啦,我、需要深呼吸准备一下!」学长超级紧张地说,一下喝口水,一下清喉咙,他大力呼着吸,像要把全世界的氧气吸光般,他突如其来大声说:「谢心淳,我爱你,请你和我在一起!」

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全投注在我身上,早知道别闹他了,这下子太高调了,竟然还有人拿出手机拍摄,甚至有些人开始鼓噪着答应他,我怀疑餐厅的这些人会不会是他收买派来的。

其实我对学长确实有好感,应该也算是那麽一点点喜欢啦,不然我不会赴这个目的明显的情人节吃饭,但我真没仔细想过後续一些情情爱爱的事,我就是个活在当下,俗话说的神经大条单蠢学妹,根本搞不清楚什麽状况。

我看了油画上的我,真心明白学长的用心。既然一点点喜欢他,那我有什麽理由不去答应他呢?

我微微一笑,轻轻点个头作为答应。学长在餐厅里不顾众人眼光,竟然开心到夸张地跳起来,他就这样一路傻笑着送我回到家。

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其实没什麽不同,互动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多了情侣间的牵手、拥抱,接吻的部分他似乎遇到瓶颈了,我感觉最近他特别地紧张,似乎在找适当时机动作之类的,依我的个性不免要好好捉弄他一番。好吧,我承认是我给他无数瓶颈,说真的,我也好紧张,毕竟是初吻耶,在每个少女的心中一定要如偶像剧桥段般唯美,才说得过去阿。

於是,我问了跟我形影不离最要好同学-怡雯,关於初吻这件事。

在班上,同学间不时传出怡雯是同性恋的传闻,老是在背後说三道四怡雯喜欢我之类的话,每次我都听听而已,不当一回事,他们根本是忌妒我和怡雯之间的好感情吧,况且我有男朋友了阿,当怡雯知道後,她可是比任何一个人都开心呀!她怎麽可能喜欢我呢?

问初吻的这天,我和怡雯在她房间里写作业,好不容易我抓到一点喘息的空隙,赶紧循问她令人害燥的问题:「怡雯,你、有接过吻吗?」

怡雯仍认真低头写着作业,她淡漠回答我:「有。」

「嗯嗯,那、是什麽感觉?」好奇心被燃起,继续地追问下去啊。

怡雯停下动作,抬起眼认真看我一晌,然後缓缓说:「心跳加速。」

她专注看我回答的模样,心霎时变得好奇怪,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赶紧挥走脑袋里对怡雯的怪异感,吞吞吐吐地说出困扰我好久的烦恼:「老实说,我还没和学长接吻。」

她只是一脸笃定对我说:「我早料到了,不然你也不会开金口问我这类问题。」

「怡雯,还是你最懂我了!」我拨弄及肩的长发,发送可爱笑容,这是我对怡雯特有的撒娇法。

而她以往都是白眼回应我,这次反而倾身靠近我说:「其实亲吻很简单,」接着她双手捧住我的脸说,「让脸慢慢地靠近,你会感受到彼此的鼻息,然後闭上眼,唇和唇无声地交叠。」说完,她似乎後退了一步。而我像傻子般真的听了她指示闭上眼睛好一会儿,等我睁开眼,她带着很深的笑意,再度逼近我。

我瞪大眼睛,呼吸急促,此刻脑袋失去功能无法翻译,这..什麽状况。

怡雯的嘴唇紧贴着我嘴唇,谁的心跳正胡乱地疯狂跳,我察觉到竟然是自己。

震惊、不敢置信、无法理解的各种情绪,使我突然清醒疯狂,大力地推开了怡雯。

「你在干嘛?疯了吗?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我失去理智,生气地对她说。

她比任何时候我看过的她都还认真,「我喜欢你。」

那天之後,我和她没有了交集,不管她用什麽方式找我,我再也不理她,於是两条平行线穿过了毕业,连再见我都没对她说。对了,我和学长在那天之後,顺利地接吻了,可是我心里清楚明白没有丝毫的感觉,我以为是我不够喜欢学长,之後又陆续交了几个男朋友,同样情况不断上演,一个个交往时间越缩越短。至始至终,我都没办法面对自己真实的声音,渐渐地我没有快乐。

高中毕业後的一年,举办了高中同学会,两条平行线交会。

当我再次看见怡雯时,脚步毫不犹豫地走到她面前,我直截了当地问她:「你还喜欢我吗?」

「我..」她才刚开口说第一个字,我就堵住她的嘴,深深给她一个吻。

我勾起嘴角,笑着说:「那天,我欠你的。」

她怒眼对我,「你欠我的,可多了,拿一辈子还吧。」

我们的一辈子,用五年多落幕了,她真的很值得我爱一辈子,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幸福到不可置信,可惜我不能得到她父母认同,可惜爱情最终输给了现实。

分手後的一年,她寄了张红帖给我,婚纱照里的她,笑容很幸福。我的心早就释怀了,因为我想起那年出柜,爸爸对我说的话:「女儿,你没有选择的资格,而你唯一的退路,就只有幸福这项权利。谢谢你诚实告诉我。」

红包袋上,我手写的字很洒脱。

〝你只能用一辈子幸福了〞。

▲周兴哲ThisIsLove

不管谁的解答只管心有对方

幸福的路就能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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