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意识到了自己对天音抱有不仅止於儿时玩伴的珍惜开始,直空就无法如昔地陪伴在他身旁,任由一岁的差距拉开距离,逐渐筑起两人之间的高墙。
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走远,他却连伸出手的勇气也没有,而恭平也时不时挑衅似的在他面前与天音肢体互动,彷佛无声传达着「跟直空哥不同,我有着即使被天音察觉心意也不会逃走的自信」这样的战帖。
没错,他的确恐惧着天音在知道自己的心情後,会觉得恶心、觉得排斥,所以才选择率先疏离,全都只是为了保全自己。
一旦逃开了,就算天音只是误解自己是因课业和交友圈而渐行渐远,他也无法若无其事地重新走回原本的位置。
从决定制造距离的那天起,直空的心未曾有一刻感到轻松过。
直空决定放纵自己一天再回过头思考关於进路的事,随意地将调查表对摺塞进书包,婉拒了朋友邀他去图书馆地提议,独自来到市郊闲晃。
下午三点的市郊人并不是很多,但已经有不少餐厅翻出了「OPEN」的牌子,也陆续有人带着自家猫狗出来散步。夏日午後比上午来得凉爽许多,偶尔会有穿着国中制服的学生三两成行,不时传来的嬉笑声让直空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走着走着有一间不知是咖啡厅还是甜点店的餐厅,精致而明显的招牌让直空从远方便能轻易捕捉到。欧式建筑的外观呈现出一股成熟却带有轻甜的氛围,招牌以参杂粉色调的咖啡色作为底色,再加以花边雕饰边框,店名则用桃粉色书写──SmileySky。
推开门、脚尖碰触到木质地板的刹那,直空便明白自己的认知实在是错得离谱,面前染着墨绿色波浪长发、穿着特殊设计的女仆装的女性,怀里抱着圆形的托盘,冲着他喊道「欢迎回来,亲爱的主人」,他才终於理解原来这是间女仆咖啡厅。
……谁也没想到除了秋叶原以外,居然会有这麽道地的女仆咖啡厅,直空带有偏见的这麽想着,但都走进店里了,他没勇气说只是一场误会然後默默离开,他硬着头皮接受绿发女仆的带位。
「请问主人是第一次归宅吗?」绿发女仆递上菜单并询问,见直空愣愣地点了头,便开始介绍店内的环境与用餐规则,最後不忘展现自己的专业,「我是您今日的女仆‧真白,有什麽问题都可以按下手边的服务铃,我会立刻上前服务。」
「如果主人喜欢甜食的话,我推荐本店的招牌热呼呼的松饼,再搭配幻恋红茶;如果偏好咸食的话,则推荐总汇三明治和蓝天拿铁的搭配,两者都是非常人气的套餐选择!」
直空不禁在心里赞叹绿发女仆如此迅速的反应力,她所提出的搭配在份量或是口味上,作为下午茶都是十分合宜的,既不会让人饱得吃不下晚餐,却也是能够缓解一时的饥饿。
在向客人推荐餐点这方面,SmileySky的老板和店长细心的考量与调教下,每位女仆都能在客人犹豫的十几秒内在脑海构思完推说词,并提供客人当时段最适合的餐点,而且没有一丝让客人破费的心机存在。
直空花费三秒赞叹女仆的专业,并对女仆微笑说道,「谢谢,请帮我准备咸的餐点。」
「好的,请主人稍作休息。」女仆在离去前,朝直空鞠躬并再次叮嘱道,「有任何的需要,请按下一旁的服务铃呼唤我。」语毕,真白一个退步并肩点餐单送往厨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