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师的坚持，我和闵子齐只能再次上车，分别坐在後座的两端，两人都不发一语。
其实我内心浪潮汹涌，很想问他为什麽欠债？真的是他欠的吗？他经历这些痛苦已经多久了？我可以帮到他什麽？
尽管如此，我依旧什麽都问不出口。我想，等闵子齐愿意跟我说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告诉我。
当车停在一处公寓前，闵子齐和我挥挥手，并真挚地对我和老师说：「学姊、老师，今天真的很谢谢你们。」
「我也没帮到什麽啦。」我不好意思地说。
闵子齐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回家後记得换药。」何天宇维持一贯的口气说。
闵子齐离开後，老师并没有马上开走，低下头看着手机，手指在萤幕上快速移动。
突然，闵子齐匆匆地跑回来轻敲我座位旁的车窗，我紧张地摇下车窗，心想他该不会又遭遇到什麽麻烦。
「学姐，有件事我想问你。」闵子齐气喘吁吁，「如果下次我再约你，你还愿意跟我出来吗？」
闵子齐的脸十分认真，让我差点以为他是在问「你愿意嫁给我吗」之类的话。
我犹豫一阵，「嗯……我会考虑看看。」
闵子齐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是个心爱玩具被夺走的孩子。
「至少要等你的伤都好了再说吧，」我的脸上挂着笑，「快回家好好休息吧！」
闵子齐简单地回答了个嗯，便转身走入公寓。
我和老师都盯着他的背影，直到确定他顺利进入家门才得已放心。
「我以为你会回他『当然』。」老师的声音突然传来，我将视线收回，才发现老师的眼不知何时正透过後照镜看着我。
「我只是说出真实的想法，毕竟我是真的要考虑看看。」
「这种时候倒是挺诚实的啊......」
我察觉老师貌似话中有话，忍不住反问：「这是什麽意思？」
何天宇的唇角轻勾，「上次在餐厅时，不是很快就否认我是你的化学老师了吗？」
没想到还记得啊......
「那、那是......」该怎麽解释？就是直觉地否认啊。
最後，我只能选择转移话题，「对了，我姐呢？」
「在别的地方逛街吧。」
欸，怎麽用这麽不确定的口气啊。
而且第一次约会，不是应该要送女方到家的吗？
「我等等送你回家。在那之前，」何天宇瞄了眼手表，「要去吃饭吗？」
「喔，我不太饿。」这当然是骗人的，只是我想赶快回家找东西吃，於是决定打发老师。
但事与愿违，几乎就是在我说完话的5秒後，我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声，而且是超长的那一种。
现在已经五点，算算我已经九小时没进食了，可真是为难我的胃了啊。
「那个……」我叹了一口气，最後决定豁出去了，「老师，看着我的眼睛。」
「其实我从早上八点到现在只吃了一个肉松蛋三明治本来和闵子齐看完电影後要去咖啡厅怎麽想到遇到那群流氓害我现在真的快要饿死了啦──」我一口气在心中飙完这些话。
我突然找到心电感应的一个好处了，那就是可以把丢脸到说不出口的话直接传达给对方。
老师突然将身子转过去并弯低，但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真是，想笑就笑出来嘛，干嘛憋呢。
「好，我带你去一家我常去的店。」老师一边说一边发动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