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同人]涡流 Vortex (一护/乌尔奇奥拉/一护) — 章十五:破神昇華

章十五:破神昇华

像是水族馆里的鲨鱼‘咚’的撞在了玻璃上,刚刚醒来的一护,也是这样在意识牢笼里挣紮着。

“喂,别做无用功了。”发话的,是面对着他的一位头戴古怪深茶墨镜的黑衣大叔。而身旁沈默不语的同伴,始终背对着一护,同样一身窄腰宽摆的黑衣。看身段,大概是位青年。

“挣紮太多,只会受伤,我们还不准备放你出去。你这样的实力,又没有保护伞,在虚圈里恐怕一天都活不到。”粗糙沈稳的声音,斩钉截铁的语气,一护虽然很不甘心,但也只能慢慢放下了捶打着透明隔罩的拳头。

“这里是哪?我,我到底怎麽进来的?爲何这里与我生活的空座町小镇如此相像……难道我又回到现世了?”一护抚住脑袋,思绪混乱,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难道……这一年多的光阴,不过是我的一场梦?”

“发傻也没有这样子的……”大叔磨砂着下颌,依然板着脸,但语调里隐隐有些哭笑不得。

“哼,好好看看这外面,杳无人烟如鬼域,哪里像是现世了?”青年冷冷的声音如刀锋,切入一护耳中。

“额……”一护专注的左右摆首,终于发现了这是个空有房屋外壳的城镇,“那,这里难道是我的记忆……或者是内心妄想什麽的?”

“‘妄想’大错,这其实是你无意识中构筑的内心世界。”大叔不咸不淡的解释,“呼……本来让现在的你接触这一切都爲时过早——毕竟只是一个十余岁的小孩子,力量激发的时机不正确,对日後进一步的修炼影响可是很严重的。”

“但你还是出来解释了……哼,让白崎那个家夥在外面打生打死不就好了。”青年抱起手臂,皱着眉不悦道。

“喂!必要的礼数还要有的吧——你们两个自顾自的讨论着和我有关的事,却连自报家门都不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一护整张小脸都揪紧,一字一句的指责道。

“胡子拉碴的大叔——斩月,而我——”青年一脸受不了的冷漠态度,指尖指向自己,“——名爲天锁斩月,牢牢地记住这些名字。在你日後漫长的生命里,再没有别的人,会比我们三个更在意你了。”

“——三个?”一护敏锐注意到了。

“加上现在那个,在外面正操控你身体的家夥——白崎。”大叔静静的解释。

“——外面?”一护咬紧下唇。

“相对于此处——你的内心世界,所有与之无关的环境我们统称外界……你可以简单认爲是你平日所生活的空间。”天锁斩月终于从背後的视角转爲面对面的逼视,他猛然伸出一只胳膊,强大的冲劲瞬间洞穿了囚禁一护的水壁,纤细的手掌牢牢摁住一护肩膀的同时,水壁也渐渐弥合如初。

“一护,认真听进去我的建议。虚圈相对于现在的你太危险,白崎那个家夥虽然平日里暴躁到一点就燃,但他过去曾经在此经历了数不尽的光阴,所以——”天锁斩月在死死扣住一护肩膀的同时,不满的转头看向一旁假装神游太虚的大叔,“所以你不如顺势把躯体暂时借给白崎,他再胡来也不敢拿你的安危开玩笑,等他把虚圈危险的家夥都除尽了,你再回收身体主导权。”

“‘除尽了’……是我想象的那个意思麽?”双手按住天锁斩月探出的手臂,一护犹豫着反问。

“对,天锁认爲你现在还不适合修炼任何力量,所以干脆由白崎杀死所有可以威胁到你的虚,这样你就可以高枕无忧。”斩月大叔低低冷笑着,缓缓闭上双目。

“——这怎麽可以!”一护用力拉锯着天锁斩月的手臂,想把他从自己肩膀上拽下,“虚们,也分好坏善恶。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那个‘白崎’究竟是有多麽强大的力量,但是他绝对不可以伤害乌尔奇奥拉和妮露,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别傻了一护,虚们都是不可信任的,就算对你有一时的善待,那也不过是他们猫捉老鼠前的游戏罢了!”青年咬牙切齿的增加了手下的力道,一护一时不查,被完全压制,瘦削的肩胛骨吱嘎作响。

“天锁!”斩月加重了语气,带着些许威胁的音调终于让青年意识到了控制不当的力道,他踉跄着倒退几步,犹犹豫豫的松开了手。

“——也罢。”艰难的扯出一个微笑,黯淡的如生命所剩无几的浮游,美丽的青年放松身体,一呼一吸间,纤细的腰身和黑色裙摆的身影融化入虚假的蓝空。

“反正现在也不需要我来插手……一护,我们真正见面的时刻,我希望越远越好。”

“可以的话……最好我们永不再见。”

莫名其妙冒出的,酸涩喜悦,以及胸口的痛楚。

一护瘫倒在牢笼里,茫然望向天锁斩月身影消失之处。

“——那麽,现在听听我的意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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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游戏一般进行着。

呐,人类们不是有种名爲斗牛的运动麽?就是食草动物被完全激怒後,爆发出的力量也足以杀死以身犯险的最高智慧种族。

从银色豹身上漫出的杀气,化爲无坚不摧的刀刃。

白崎在冷晒中,急速扭动腰身,侧开破空而来的巨爪,银铸的指甲尖泛着冷峻的蓝芒,险险溜过白崎的左颊。

——哼!

重新坠地时,悄无声息的,白崎右脚轻轻勾住刀柄飘散的绷带,在沙地上肆意一铲,激起的尘土顿时模糊了豹子的视野。爲了脱离暂时无法看清的战场,葛力姆乔纵身一跃,却完全未曾想到——

白崎猛地一拽,浅浅埋在地下的绷带闪电般绷紧,强大的反作用力抽的葛力姆乔瞬间拌个踉跄,白崎抓住这万分一秒的空隙,翻身跳到银色巨豹的脊背,双手宛如执缰绳一般,用绷带死死揽住豹子的头颅,两腿用力夹击以保持平衡。

——豹王,被骑在身下的巨大屈辱所震惊,一时间竟忘了挣紮。

白崎一边放声大笑,一边游刃有余的爱抚着白豹头顶柔软的短毛兽耳,弹性极佳的耳骨在恶趣味的搓扁揉圆後,轻松弹回了原状。

喉咙里威胁的呼噜声,此时已经粗糙到了磨砺嗓子的程度。宽大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葛力姆乔的右掌一把够向背後的翼骨连接处,白崎察觉从背後扑来的风声,腰一收劲,大力仰倒。

电光火石间,巨掌挟着雷鸣就这样划过胸前。

惨白和裙的边角被疾风撕碎,萱色的发梢也稍有波及,白崎眯起眼睛,表情危险的凝视着弥散空中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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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意见当然可以,不过我更想先知道天锁斩月刚才发言的确切含义。”一护喃喃开口,神智还沈浸在那仿佛告白被拒的话语中。

“哟,看来你是发现了什麽呀。”斩月轻轻一挥手,禁闭着一护的水牢顿时分崩离析,随着重力四散溃逃向底层建筑。

“我觉得……因爲我的否定,天锁斩月——好像很伤心。”若有所思的捂住脸,一护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描绘着离去时青年虚幻的笑容。

“他们两个,天锁和白崎,都是表面上嘴硬,实际内心柔软到一塌糊涂的家夥。”全然不顾白崎还想要维持自己‘暴君’一面的大叔,痛痛快快的出卖了同伴,“天锁斩月,本来此时不应该与你见面。他,代表着你自身力量的更高等级。”

“而更强大的力量,就意味着更多的对手,更多的痛楚和伤痕,还有更多不可预知的生死战局。”斩月带着淡淡怜惜的同情,俯视着一护虽然稚嫩,但已充满觉悟的脸庞。

“那你呢?你代表着什麽?”重新站起身,一护眸子里燃烧着熔金的光华。

“呵呵,你已经猜到了,不是麽?”大手盖住一护直愣愣的小脑袋,斩月力道轻柔的抚弄着那毛绒绒的触感,“我是你力量的初级形式,我——名爲斩月,实则是深藏于你体内的一把武器——是一把独属于你自己的刀。”

“有了你,我就可以拥有保护同伴的力量了,是麽?”眼前蓦然闪过咚德恰卡瘫倒在地的染血背影、妮露每次出手後都有些忧伤的金绿色眸子、和缓缓脉动着的透明溪水边,乌尔奇奥拉淡漠的侧脸。一护攥紧手指,纤细的脊背僵硬而又不屈着。

“已经说过了,我只是你体内庞大力量的‘始解’。不过就算如此,只要在虚圈里没有碰到十刃,始解的力量已经绰绰有余了——先说好,我知道你脑袋里现在转着的念头,不就是想连天锁的力量也一并掌握了麽——”斩月用力一拍那单薄的背,一护不由自主向前踉跄一步,被迫暂时放松了绷紧的肌肉。

“——不可能的,且不说你能否完全掌握我的力量都是未知数。凭你现在还未满11岁的年龄,天锁是绝对不可能认可你的。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小孩子力量激发的时机不正确,对未来的影响可有毁灭性的打击。而天锁那个家夥这麽宝贝你,甯愿忍下思念,都恨不得以後再也不见你。卍解这种力量,离你还有很久远的一段时光呢”

“……卍解,就是天锁斩月的力量麽?”一护放柔了目光,小声重复着新奇的词语。

“哎呀,说漏嘴了,真是不好意思~”拍拍自己的侧脸,斩月大叔完全没有丝毫悔过的意思,“其实呀,我跟那两个护崽成性的家夥意见不太一样,我认爲就算年龄不够,但只要是必要的时机,力量总是要掌握的——嘛,不过这也跟我本身只是‘力量始解’有关。不必担心太严重的後果,只要不断训练就可以得到它,所以一护,你有觉悟了麽?”

“——嗯!”坚定而不留一丝退路的回答,让斩月默默微笑。

“很好,那我们就——开始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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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角飞扬的感觉,像是羽翼绽开的蝴蝶。

苍白,脆弱,锋利。

白崎一边愉快地忍着笑,一边很满足似摆弄着毛发浓密的豹尾。

虚闪宛若黑洞的具体化,渐渐在他头上两角之间聚集。

葛力姆乔被紧紧绑缚在地。

苍白的身影原本只有着蝴蝶般轻飘飘的重量,但在掺有灵压的重重绷带下,就算是力与美相结合的豹子也只能在蛛网中颤抖着挺动身躯。

白崎毫不在意的平躺于质感极佳的豹背上,继续加注头顶目标明确的虚闪。

——不乖的孩子要打一下,有点痛但应该不会死。

——啊,不过有可能会半残哦!

完全忘记了不是每个虚在进化中都保留了‘超速再生’的白崎,此刻依然在悠游自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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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面对着身量比你高大,且出鞘范围比你更长的敌人时,你怎麽办?”乌尔奇奥拉倚在训练场的入口处,身影模糊在门框的阴暗里。

“咳咳,我觉得乌尔你略有所指呀难道是我的错觉——虚圈里带刀的都是瓦史托德级别,一护一般也碰不上……除非你指的是……”妮露放松与一护的对峙,轻轻互击双掌表示训练告一段落。

“——没错,就是死神。”小小的少年将胁差归刃入鞘,经过大半年的磨练,他的姿势已经颇有几分古武士的风范,休息时也是腰背挺直,单膝跪坐的拔刀姿态。

像只随时警惕的小猫咪一般可爱~

妮露心里默默赞颂着自己的教导——哦,还有乌尔奇奥拉的从帮协助。

“哦……是死神呐——什麽?”一时沈浸在幻想中的美少女以爲自己的耳朵出差错了。

“死,死神!”瞪圆眼睛,妮露一脸不可置信,“那不是在屍魂界才能遇到的嘛,而且据说他们对待整灵的态度很友好,不像我们这些虚,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

“死神……也有好坏之分。”指尖轻轻磨砂着腰侧胁差的刀鞘,一护微微蹙眉反驳。

“所以,妮露艾露只单纯指导了你面对进攻凶猛、无脑无智的野兽的制服方法。而现在我要指导你的,是面对人形对手时的作战。”一条腿从门框上撑起,乌尔奇奥拉脚步清浅的掠至一护面前。

“ぉす!”一护大声回应,就像是在现世时面对空手道老师一般充满敬意。

“胁差,在实战中使用方式近似于小太刀,而古剑道中多使用单手大太刀,或者二刀流中至少需要一把大太刀。以上这些都不适合你,一护。”慢慢抽出腰侧的清如泓泉的斩魄刀,乌尔奇奥拉淡淡开口。

“而专用小太刀的流派,比较罕见的同时,其招数套路都相对危险,刺眼、刺肺、斩击颈动脉这些恐怕你也不愿意学习。”走近神情严肃,浑身紧绷的少年,乌尔奇奥拉轻轻按住了对方的持剑臂,再反手擡起,胁差应声而出。

“因此综合所有因素,我决定教授你小太刀中的新阴流派,此流派讲究杀人刀活人剑,其精髓‘无刀取’更是空手对白刃中的巧妙技艺。”

“‘不杀人,我们以不被杀爲胜’——此乃新阴流大家‘柳生宗严’的信条。”

“ぉす!”一护对这样的宗旨暗自点头。刀剑是爲了守护同伴、拯救自己而存在的,决不是伤人杀人的利器。

“很好,那麽今日我们便从‘无刀取’开始,後日的‘三学’、‘六本’、‘九个’、‘燕飞’我会一一指导与你。”

“ぉす!”终于得到了乌尔奇奥拉的教授,一护喜不自禁,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啊——乌尔奇奥拉真是好专业呢~莫非你前世是个剑术大师?”妮露在一旁探过脑袋,酸溜溜的提问。

乌尔奇奥拉对她采用放置态度。

“竟然不理我!”一脸不爽的跺跺脚,妮露开始不怀好意的撩拨一护,“呐小一护,你也问问,说不定他就会回答了。”

“额……质疑老师是不好的行爲,妮露姐姐。”一护挠了挠头,他关于训练和日常生活一向分的很清,大概也是源自于现世中空手道的教导。不管平时再怎麽撒娇都无所谓,一旦进入训练场上,老师就是老师,绝对要拿出十二分的认真来对待每一个词。这样的态度让十分严厉的乌尔奇奥拉也颇爲赞赏,因此从未在训练时予以重责。

因爲一旦训练时出了差错,最先懊恼的,总是一护自己。

“罢了,告诉你也无所谓,妮露艾露。不过该交接的时候还赖着不肯下场可不是良师所爲。”乌尔奇奥拉翡绿的瞳孔微转,冷冷盯在妮露坏笑的脸上。“我的本派并不是新阴流,但是得到过新阴流的免许皆传。”

“哇——”来自一护,橘色猫眼像是宝石一般流光溢彩。

“啊——”来自妮露,她内心正在暗暗嘀咕乌尔生前不会是江户时期的名手吧。

“好了,妮露姐姐我又要开始学习了。”一护立即转身轻轻推走仍然不情不愿离去的妮露艾露。下场之後,她不甘心的又添一句,“让我看看呗,又不会掉块肉——”但训练室的门立即就被乌尔奇奥拉满溢的灵压呼啸而过,‘嗙’的一声牢牢关住。

“——唉,小气的家夥,两个都是!”撅起嘴离开的美少女决定今天就找两个从属官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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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擡头对比了彼此差距,一护暗暗定下战术,要击败斩月,唯有用上乌尔奇奥拉所授的‘无刃取’,方能在不伤害大叔的同时,夺走他手中即将成爲自己武器的斩月。

——先是,左手在下,右手交叠,虚握住刀柄。

大叔依然静立于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一护的主动攻击。

“那我就不客气了!”大胆发出对战宣言,一护根据斩月右手单握持刀的姿势,调整了自己进攻的方位——破绽点,就在大叔的左侧!

接近到只有臂展之遥,一护放松了脚下的摩擦力,仅靠冲劲带动着身体向前滑行。斩月敏锐的在察觉到他想突破左侧,右臂持刀向内一勾。

——就是现在!

仗着身量矮小的优势,一护在短刃相接时快速改变之前虚握刀柄的手势,由尖端前立错位爲侧握斩击,滑铲一般躲过斩月大开大阖的第一击。借着空挡,更加逼近,终于在离刀镡只有一寸距离时,侧握的短胁差充分发挥了杠杆优势,将斩月手中巨大的白刃黑底大菜刀夺在手中!

“——哈哈,哈……”一击得手,快速脱离,感受到指尖紧握的沈甸甸的重量,一护抚住砰砰跳动的胸口,心还在爲刚才的冒险举动而颤栗不已。

‘不过,无刀取就这这样一门技艺,只要战场上自己有一丝动摇,就会被敌人毫不留情的身首异处。’回忆起千万次的尝试後仍然不能从乌尔奇奥拉手中夺刀的挫败感,和妮露一上场就被轻易夺刀的惊愕喜悦,一护渐渐平静下来。

‘以身犯险,作爲换取不杀人而保两命的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一护转过身来直视着斩月大叔的眼睛,未曾料到在他深茶墨镜的遮盖下,竟然发现了一丝赞叹的神色。

“呵呵……夺人之兵,不伤己身——这简直是武道中的最高境界。一护,没想到你在那两个虚的教导下剑技已经有了如此长足的进步……甘拜下风,真是甘拜下风。”大叔平静地上前拍了拍一护的肩膀,发出诚实的夸赞。

“那……我得到你的承认了?”一护反而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微微垂头小声道。

“当然,在你离开这个内心世界後,斩月就会根据你的灵压现身。从此刀不离身,所以一护,好好使用我。”深邃的面部轮廓逐渐柔和,斩月推了一下鼻梁上的菱形墨镜,“现在……你的实力已经可以在虚圈中保护自己,所以外面那个闹事的家夥——也是时候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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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不到!完全拿不到,一点机会都没有……”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周的‘无刀取’训练,但是每一次一护都在还未近身时便被乌尔奇奥拉击飞。

“——想夺下我的刀,只有在杀死我後方可成爲现实……”残酷的宣判让一护更加灰心丧气,乌尔奇奥拉眨眨眼睛,流露出淡漠笑意“是我的错,明天让妮露艾露跟你训练这门技艺,你会有成就感得多。”

气喘吁吁的瘫倒在地,之前尚且能与妮露艾露抗衡的格斗技术,全部都枯枝拉朽的被乌尔奇奥拉瓦解,一护艰难的撑起身体,“爲什麽乌尔奇奥拉一开始不教我这些架势标准的技艺呢?”

全程基本未挪动脚尖的黑发青年侧目微笑,不费吹灰之力将男孩从地上拉起,“没有一点基础就想收到我的指导?躲都躲不开的你只会被杀掉。”

“啊——那你真的会动手?”想起之前战斗中乌尔奇奥拉的泠泠绿眸,一护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哼……谁知道呢,不过我的刀可不是简单理想化的‘活人刀’。新阴流,只是我斩杀其派一个有意思的对手後,一时兴起学会的技艺。而我本身的流派更加危险,讲究的是刀下从无活口。”拍了拍汗湿的橘色小脑袋,乌尔奇奥拉敛去唇角削薄的笑意。“你应该很饿了,去找妮露艾露他们吃饭吧。”

“恩——”敏锐的察觉到乌尔奇奥拉波动的情绪,一护拽住那苍白的袖口,“先跟你一起回屋吧,全身是汗的话吃饭也不舒服,不如先洗个澡。”

“……你随意。”话虽然还是淡淡的,但乌尔奇奥拉已经重新握住袖口下体温高热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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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力,混沌而激烈,神经末梢如原子爆炸般,碎屑纷飞。

“斩月,你捣什麽乱?!”玩的正开心的白崎陡然间被意识的漩涡卷入深层,上下浮动间,无法抵抗,他只有在脑海中破口大骂那个总是袖手旁观的晚娘脸大叔——反正他们的思维基本相通,只要这边他一开口,那头的斩月马上就能察觉。

“玩够了麽?一护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是时候让他掌控身体了。”斩月用照单全收的平静脸色,对待习以爲常的恶言恶语。

“哈——那个小鬼得到你和天锁的认可了?怎麽可能!别开玩笑了——这才刚过一个小时!!”在意识海巨大的吸力面前激烈挣紮着,白崎只好抛出杀手锏,“喂,再等一会吧,我现在手里有只亚丘卡斯,那家夥不屈不挠顽强得很,但如果驯服了应该是一护很好的坐骑。”

“——驯服?我不觉得你这暴脾气能有耐心做这麽麻烦的事,更大的可能是不经意间杀了对方吧。”斩月理性的判断着局势,手下依然没放缓对白崎的引力。“驯服这件事,我认爲让一护来做更加放心——喔,刚才天锁也表达了相同的意见。”

“可恶!万一那头豹子反扑,一护这麽弱不禁风的小家夥挂了怎麽办?又得让我出来收拾烂摊子!”白崎忍下暴怒的杀意,仍旧据理力争。

“我既然敢让他出去,就说明他此时已经拥有可以自保的能力——要知道,我的标准可是很严苛的。”

“哼……好吧,反正要是再出事,我可不管!!”咬牙切齿的捂住脸上裂满蛛网细纹的面具,白崎完全没有发现,此时身下的豹子已经停止了反抗,取而代之的是聚精会神的观看他面具碎裂的过程。

牛角是最先崩塌的部位,蓄势待发的黑红色虚闪如吹爆的气球一般,沿着破口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身旁的空间也因此激烈颤抖。

葛力姆乔纵身一跃,避开沙尘反推的冲击波。趁着绷带些微的放松,探入尖利犬齿,轻轻勾断满身束缚。

然後,浅浅喷出嗤笑的兽喙,一把叼起滑落身下的男孩衣襟,将他翻成正面相对。

——面具的碎裂还在继续。

葛力姆乔不清楚,这个肆意妄爲的强大家夥,爲何突然对他停止了戏弄。

——没错,是‘戏弄’,而不是战斗。因爲他有一万个机会可以杀死无法逃脱时的自己。

明明感受到了那家夥虚闪的压力,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玉石俱焚,但就在最後的最後,他毫无预兆的放弃让葛力姆乔的准备付诸东流。

——白骨化沙,被呼啸而过的风弥散成千万细碎。跟那个雌性一样,属于人类的‘脸’慢慢显露出来。

一边警惕着看似昏睡过去的瓦史托德,一边蹲下四肢守在身边,葛力姆乔的内心除了纠结还是纠结。

——想要知道瓦史托德进化的秘密,大概只有亲自与之沟通,但之前这家夥不分青红皂白的攻击仍让他心有余悸。

要不趁现在……杀了他?

趁他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

——切!

内心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葛力姆乔,就算是面对多麽强大的敌人,也不要舍弃自己‘豹王’的身份!

是了……就是这样,之前因爲进化的困境满身郁燥不知如何发泄。但是,被压着打了一架之後,脑袋好像清醒了很多。

——更高境界的进化,绝不是单纯武力的区别,一定还有心境上的升华。

每只亚丘卡斯都在被名爲‘褪变’的无形怪兽所追捕,每日每日除了猎食就是猎食,沈溺在无尽的血肉牢狱中,不进则退。

从来没有一只能好好思考,到底亚丘卡斯跟瓦史托德区别在哪里。

有了这只不明原因昏迷的瓦史托德,葛力姆乔暗思。在不放弃自身尊严的情况下,与之相处,并找出差异所在,才是自己的当务之急。

——偷袭这种行爲,实在是太下作了!

下定决心後,银白色巨豹撑起矫健四肢,步履沈重地向平躺在地的苍白身影走去……

——恩?!这个家夥的顔色……改变了!从衣服,到皮肤……所有的顔色,都都与之前不同。

钴蓝色兽瞳一时间瞪的滚圆,葛力姆乔试探性的用前肢拍了拍那面具碎裂後新展露的小脸。

——软绵绵的,比他的尾巴还要蓬松的感觉。破面……是会改变这麽多东西的过程麽?

小心收起利爪,仅仅用掌心粉色肉垫推挤着娇嫩的人类肌肤。

——什麽呀,明明只是个小鬼嘛,一身白不呲啦的凶狠模样时还看不出来,现在不知爲何换上一身黑衣,更显得身条纤细了。

灵压也比刚才战斗时缩水很多……也稳定很多。

——到底怎麽回事?

已经完全一头雾水的葛力姆乔,四肢跨在男孩的身上,犹豫着低下头,用潮湿的鼻尖嗅了嗅男孩微散的领口。

——干净的、温热的皮肤皂香。

不自觉中视线上移,葛力姆乔一下子就撞入了火焰般灼烈的明萱色眸子里。

——与战斗时冷酷的暗金色双眼完全不同的美丽。

没有了面具,一人一豹就这样身姿交叠在一起,大眼瞪着小眼。

——该死,这家夥怎麽突然就醒了,我明明还没看够呢……

葛力姆乔暗暗咬牙。

——恩?这绒绒的磨砂感……是猫咪?虚圈里也有猫咪麽?我不会是还在意识世界吧……

一护想当然的撑起下肘,主动将脸蹭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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