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哪來的貓 — The Hope 29。根本甜文

在我哥住院的这段期间我都住在子函妈妈家,起床後搭捷运前往医院,见到我哥的时候他都是醒着的,这麽久没看见他,这一回看见的竟然是个成天打点滴、脸色衰弱的模样,每每看见总会不自觉鼻酸。

我们很有默契的没有聊起那段“空窗期”,我哥知道我们不适用「好久不见」、「你变了」等等的招呼语,所以我也不会用「真的好久」、「不,我们都变了」来回应他。我们聊天的话题也总尽量避开家里的事情,虽然我听得出来他其实还是想当面跟老妈道歉,但却又不喜欢老妈只因为他是Gay所以对他差别待遇。拥有秘密的人永远都在躲、都在藏。藏什麽?把这些秘密不让那些不能接受的人知道。

他某天聊起子函,那时候子函刚好去厕所,他很短暂的谈到关於她。

「她真的是你女朋友?」他问,那笑容要裂到耳朵去了。

我挑眉问不相信?他摇摇头。「那个女生这麽漂亮,不管身材、气质或脸蛋都超优,她怎麽会喜欢你这个小屁孩?」

「谁是小屁孩阿!我要去D大念书了啦!」

「喔你要去D大?那个私立的D大?过隧道的D大?」他讶异。

「怎样,怀疑吗?」我说,这时子函刚好回来。「虽然是念夜间部,不过是中文系喔!我朝思暮想的中文系。」

「慕朝思暮想的不是我吗?」子函蹙眉,我紧张要回什麽,她笑说开玩笑的「你很没有幽默感欸~」

「而且更棒的是,我和子函还是能一起,我们同班耶!」

我哥傻眼。「哇靠,那你们在班上应该会被揍吧?」

「喂!这什麽话阿!」

「因为你们很闪阿!我是说,光是看你们看彼此的眼神就够刺眼了,何况你们动不动就亲阿牵阿抱的,我都受不了了我,呼~空间中没氧气了~」他搧风说道「叫护士拿给我氧气筒。」

「哪有那麽夸张啦!」子函反驳,她面向我问:「我看你的眼神是什麽?」

「清晰的粉红色。」我说「我的缺点你都看到了,恋爱中的子函并不盲目,反而很有主见。粉红色,因为太爱了。」

她伸出手再次轻柔的抚着我的脸颊,她喃喃说「粉红色,可是我觉得我看你的眼神是朦胧的粉红色。」

「因为鱼活在水中,太爱了,所以我也潜水了。」

「卡!」

我俩一愣,回到现实。

「看吧!这就是为什麽你们会被打的原因。」

「屁啦!」

「哪会啊!」

「真的被打我就回来找你!」

「才不会被打呢!」

「胡说!」

「鬼扯。」

「听听你在说什麽!齁,被打?」

「对阿傻眼耶!」

我女朋友果然气质逼人,由以上对话你们一定能分辨谁是谁。

错了,你们都错了。「屁啦」是子函讲的。

帘幕一拉,孝展杭愣愣站在一旁。「我错过了什麽?」

我哥看到爱人立马讨拍拍,不过听完事情原委後(跳过很多细节啦)孝展杭展开笑颜(这样说怎麽有点饶口)

「哪那麽容易被打,罗素你也太夸张了。」

「欸真的啦!小慕他们有多闪你知道吗?」

「哈哈哈!」

「大家都欺负我这个病人就好啦!」

我们每天通常会从早待到晚,待到孝展杭还有我哥需要“私人时间”的时後才离开。下午期间我哥都会一直吵着要出去透气,不过这里的护士不准。

「为什麽不让我出去?怕我感染吗?不会啦!让我看一眼天空啦!」他抱怨。

护士来替换他的点滴瓶,冷冷说:「不是怕你感染,是怕你感染给别人。今天下雨,天空没什麽能看的。」说完她便离开了、继续拉别床的病患的帘子又不拉回去。

子函无奈的笑笑,把帘子拉好。「看来哥只能继续待在这里呢。」

「我在这里多久了?」他问。

「大概两、三天吧。」我说。

「什麽?我怎麽觉得我在这里困了一年!」

我也身有同感。

剩下的几小时他尝试小睡片刻,不过总是噩梦惊醒,子函短暂离开後,我哥又再次被噩梦惊醒,他这次猛地坐起身,吓了我一跳,我把书阖上、抹掉他额上的汗水。

「喔......我怎麽...这里是现实吗?」他看向我,我点点头,他抚着自己的心跳。

「我梦到有人不断拿针戳我,视线一直在晃、一直在变,我...我的後背都湿透了。」

「没事了,那只是梦。」我安慰他。

「我去个厕所梳洗一下。」

「要陪你吗?」

「没关系,我一个人没问题。」

当他回来,眼神稍微没有那麽狂乱,似乎心情平复许多。

「老天阿,我疯狂在跑厕所。」

他抱怨道,挂上点滴瓶後再吃力的爬上病床,就怕拉扯到手。

「还要再待几天阿?」我问。

他看了自己插着点滴的那只手。「明天要换针头,我才不要再挨一针,晚一点听说医生会来,我再问问。」

「那个针头要换喔?」

「喔,听说大概三天换一次。我上网查过,据说肺炎住院通常要五到七才会好,意思就是说还要挨一针换针头然後再继续打点滴,继续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瞧你说的,不过换针头是打同一个地方吗?」

「当然不是,大概是找其他能戳的血管吧!不管打在哪,都一定非常不方便!我上网看过其他人的文章,还有人打在脚上!」

「那感觉超级痛......」

帘幕一阵波动,子函手拿两瓶巧克力牛奶进来,看见我哥闭上眼,她便细声细语。

「喝吧,我知道你可能需要补充一点。」

「谢谢。」

我和子函相互靠着墙、她倚着我的肩膀小睡片刻,我继续看着书。

「呦,这麽早?」我小声的说。孝展杭从帘幕後方出现,笑着点头不作声。

「这个给你。」我接过纸袋,往里头一瞧,原来是某个很贵牌子的巧克力。

「谢啦!我拿去分给子函妈妈,毕竟这几天都给她添麻烦了。」

「喔,这一袋也是你的。」

「巧克力是给你们吃的,另一袋装的是鸡精,那才是给子函爸妈的。」

「这怎麽好意思?」

「我想睡觉......」子函的声音很闷,从我肩头传来。

孝展杭笑了「子函好像累了呢!鸡精是我公司的产品,没关系。巧克力是女同事送的,就拿去吧!」

「收女同事礼物不太好吧?哈哈!」

「我也是要经营人脉的!」他笑说。

「这里交给我,你们先回去吧!」

「没啦,她是因为无聊。」

「要我送你们回去吗?可以在车上补眠。」

「不用啦,捷运几站就到了,子函,我们回家吧。」我摇摇她,她睁开睡眼,一脸刚睡醒。是真的很累吧?这麽快就睡着了。

当我们到家,子函妈妈也刚回来不久。

「耶?这麽早妈怎麽会在家?」子函问。

「呃~」伯母伸了个懒腰「明天不开会,而且VIP也回去了,所以就下班了。」

「伯母,这是我哥哥朋友的一点心意,他们公司的新产品,因为最近住在您家一直打扰您,所以这个......请您收下。」我将纸袋地给伯母,伯母愣了愣。

「唉呦!别这麽客气。鸡精阿,我们正需要呢!」

子函亲昵的凑到我耳边问我鸡精哪来的,我转头差点亲到她,害我脸红的摀起嘴「是孝展杭送的。」这举动惹得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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