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认真阅读【书籍描述】确定没有问题再跳进来……(放心,正文不是坑,番外无所谓完结)
------------------------------
天下二分,南北立久矣。及北胡迹部氏起,势强,南梁渐衰。烽火三载,梁顺帝五年,胡骑入京,顺帝自缢于桂成宫,梁灭,迹部氏一统南北。
胡汗称武帝,国号冰,定都襄平,更名平京,年号天元。
天元十年,太祖武帝退位,长子太子继位称文帝,太祖为太上皇,年号永兴。
太宗文帝治三年,国势趋安。
文帝好声色,太祖不喜。文帝子昭王景吾,少聪颖,太祖甚爱,长携左右。五岁,为之寻师。手塚国光者,北渡汉人也,方二十,太祖异其材,使为师,随昭王侧。永兴四年,昭王封太子,光任太子太傅。
永兴七年,文帝卒崩,太子袭号为帝,年号大同。
大同元年,太上皇病,令光为左相,遂崩。
大同二年,皇族亲燕王、代王反,昭帝杀之,稳其位,时年十五。
明宗昭帝少而有为,冰盛,后曰“大同之治”。
又曰,昭帝金发苍目,右目下一泪痣,有佳貌,俱英姿,亦好声色,然精而不滥,精而至刁,故世诽之亦多矣。
第一部
故事一皇帝老婆的问题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榊卿,下去办吧。”昭帝迹部景吾言毕,海蓝的眼睛便飘到一旁神情冷峻的左丞相手塚国光身上。
“臣遵旨。”
尚书令榊太郎在退回原位后斜瞥手塚,同时朝上群臣间开始热闹的眼神交流,交流焦点即这位琥珀色头发、身材颀长、站姿笔挺的手塚左相。
迹部见没人说话,站起:“众卿无事了?那散朝吧。”
众臣屏息以待,内侍没有出声,就是说……
“手塚爱卿下朝后随朕来。”
果然!
“臣遵旨。”
迹部点点头,迈步离开,内侍这才扯着嗓子喊道:“退~~朝~~”
呼过万岁后,一脸沉稳的手塚随内侍走了,众臣边三五成群离开大殿边牢骚开。
“呵呵,一个月三十天上朝,三十一二天下了朝左相大人要随侍皇上,真是没悬念,打赌都无甚乐趣。是吧各位?”四海司卿不二周助笑得如沐春风。
不少人面色不太自然。
“比起登基前,皇上和左相大人共处时间已然算少了。”明显属于赢家这一边的忍足侑士优雅地整整衣带。
妄想会发生“皇上下朝不找左相”这种明摆着比天上掉大号夹肉饼子还罕的事儿,活该赔钱,虽然这赔率是高得不像话,动心也难免——这位墨蓝色头发的户部侍郎在心里如是嘀咕。
白虎卫指挥使宍户亮不禁摇头——这自上月起开的赌局还没完了,搞得一片乌烟瘴气,干脆全抓起来按“大不……
“大不敬!汝等参此赌局者!”骠骑将军真田弦一郎一声呵斥,吼破了众人且顶着的窗户纸。
礼部尚书大石秀一郎忙在真田将军批出下一句之前插进来劝架:
“真田将军,无伤大雅嘛何必呢?不要气坏身子嘛尤其是胃。不二大人你们也是……”
众人纷纷哼啊嗨哟起来,心想幸好真田这死心眼不是御史令,不然光这一条他就得参掉多少人……
在闹哄哄的当口,榊太郎咳嗽一声,众人静下望去。
“不过皇上如此,实在是个问题。”榊太郎喃喃道,“即便欧右相不因伤告老,皇上也……啊,好在手塚大人忠直谨慎,否则……”
言下之意,手塚可以轻而易举一手遮天独揽朝政。
几位三朝元老哼出一口气,现场气氛更加紧张。
冰帝本是胡人所建之国,胡汉之争虽到现在已缓和许多,可矛盾仍时时存在。胡臣以为胡族自应高汉人一等,对手塚一介汉人能居左相之位,且这么受少年皇帝信任腹诽很久,若非有太祖皇帝遗诏和昭帝的“袒护”,早把他敲掉了。另一方面,汉臣认为皇帝身边有一个对他影响甚大的汉人自是好事,但手塚是北渡汉人,早年多在胡地生活,平日又不苟言笑,不见得与汉臣有多少交情,他们也不太把手塚当作己营之人。所以双方对手塚倒是很有共识的不大满意。至于汉化颇深的胡人如忍足侑士,只要不危及自己的利益,是觉得无甚所谓的。
而原本的右丞相欧吉年事高迈,耳朵背得厉害,上朝基本都在瞌睡,平日也不怎地见他管事。前些日子在花园打坐的时候,被不知哪儿飞来的皮球砸中脑袋,干脆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去了。至此,左相手塚不论从实际或是形制上,皆已是确确实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宗人府伴田府令“活活活”一笑,道:
“皇上还是应及早完婚安定下来啊~”
众臣不听则已,听则无力。
因不满太宗耽溺于声色犬马,太祖皇帝对昭皇孙矫枉过正,别的皇子皇孙都已娶大娶小生儿生女,昭王“一把年纪”仍在太祖皇帝的“保护”下未正式成亲。
太祖崩后,昭帝依旧秉持皇爷爷“非兰芷者不可近”的训言,能让他看得上眼的、有些许兴趣的、宠幸过的女子本就不多,他又觉得无人够得上自己妃子的格,定皇后就更别想。所以堂堂十七了还是没正式成亲。而每每有人前去劝婚,他要么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要么直接丢出一句“卿所荐此女长得还无朕貌佳”,堵得臣下无言以对。众臣在感叹太祖教育有方和吾皇长得太好的同时头疼不已。昭皇帝自恋极甚的说法也逐渐流传开来。
见皇上悠哉游哉地单身,众臣切身地感受到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众臣:你才是太监!)
“怎样的女子我们都给皇上找过,皇上自己没有意思还是枉然。”
众臣无奈点头。
伴田府令与榊太郎互看,认为时机差不多了,便示意众人靠拢。伴田府令低声道:“仙逝的白石老国师曾言,皇上十八周岁前须正娶一人,否则……”
“诶,皇上十八寿旦就是下月啊!”
“但榊大人也说了,皇上不愿我等有何办法?我等替他成亲么?”
“具实以告吧!”
“比起神鬼之流,皇上一向更信他自己,肯定觉得我等在诓他,到时皇上没娶也没出事,倒霉的可是我等。”
“那万一皇上真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好!不行,我要死谏!”
“汝死真能换位妃子皇后的话那汝就去死罢。”
“汝汝汝……”
众臣以此为题的疑似天桥下群口相声的讨论再次陷入僵局。
榊太郎又咳嗽一声:“诸位,我有一计,不知当不当说。”
众臣无语回看——你讲出这话难道还有不说的打算么……
见众臣没有异议的意思,榊太郎姑且认为大家都在洗耳恭听,于是习惯性地伸出两根指头一比,斩钉截铁吐出二字——
“下药。”
在众臣们唧唧歪歪之时,手塚正在永乐宫紫央殿轮舞阁坐着等候迹部。
说手塚对这里比对自己家还熟,绝对不是夸张。尽管这俩皆是手塚每天必到的地方,然左相府很大,可那宅子是当了左相之后昭帝赐他的,不过住了四五年,且他常呆的屋子也就那么几间;紫央殿虽然更大,可手塚自随侍迹部起便时常出入,迹部登基之后更甚,里里外外走过的遍数,绝对比皇宫御花园所有水道河池湖沼里的泥鳅鲇鱼还多。
等着闲来无聊,手塚瞟瞟桌上散放的几张皱巴巴的纸,发现居然是京城里很流行的八卦小报——《平京日报》。如果记得没错,上面净是一些——某将军金屋藏娇啦、某四品官和某三品官抢女人啦、某侍卫长单恋某指挥使妹妹啦、某学士在二手书摊淘东西的时候被老板娘调戏啦之类之类。
黑线间,手塚听到内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皇上驾到~~”
迹部脱了宽袍大袖的明黄盘龙皇袍,换上一身宝石兰银线绣胡衣,更衬得一头金发耀眼。
手塚起身行礼,迹部按下他:“朕讲多少次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随性即可。”
手塚严肃道:“臣下也讲过,必要之礼不可少。”不过手塚随即缓了神色,无可奈何地问:“今天又是什么事?”
迹部不满地白他一眼,在一旁的黑漆花鸟罗汉床上一歪长腿叠着一翘:“你故意找茬么?朕就是想和你坐坐聊天。皇帝就算每天和左相一起呆着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怕他们议论不成,啊嗯?”
手塚叹气,上前拍拍迹部的膝盖,迹部撇撇嘴,收起恶劣的坐姿。
手塚撩开衣摆重新坐下,转个话题:“皇上怎么看起这个了?”
“哦,你说《平京日报》啊,小团子给朕去宫外买甜糕的时候包在外面的。”迹部一屁股坐到手塚边上,指着小报上的方方块块,“还挺好玩的那~你看……”
“皇上说的甜糕是这个吧?”手塚明白若不及时插话,迹部对自己一开此话匣不知道要讲到什么时候。
皇帝太热心臣下八卦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习性,回头须与他谈一谈才是。
迹部没注意到手塚又转入帝师模式,兴奋不已地拉过装满甜糕的金蝶纹盘子,拿起一个递与手塚:“你尝尝!”
手塚双手接过,他不太喜欢甜物,所以只放到嘴边小小一咬,嚼了嚼,冲迹部点点头,示意——味道不错。
“这小店子虽无名气,点心倒是清甜可口,甚是不错,你多吃两个,剩下的你……”迹部眼珠转转,一手点点眼角的泪痣,笑嘻嘻道,“一半带回府,一半存这儿吃吧~”
……
这是拿甜糕当饵诱我?还是日后要用“你存朕这儿的甜糕还没吃完”当话茬找我来?
捧着碧螺春的手塚在心里再叹一气,本想起身谢恩,思虑了一下,只回了一声——
“嗯。”
“此二物一曰合蒜,一曰欢葱,分开入菜平凡无奇,无非是佐料之用,然同时食用便有春药之效,后劲颇大。”
“那个,乾太医,劳你费心,但……”
胡臣代表忍足侍郎,汉臣代表玄武卫指挥使橘桔平,正身处太医院最偏僻诡异的一间房里,向人称“起死回生真神医”的太医乾贞治讨药。
之前榊太郎“下药”二字一出,众臣哗然,可听了他的计策道理,仔细一想,又不由连连点头。
榊太郎的意思是,依祖制,几日后的祭祖大典当夜,为帝者需临幸皇后,目的是希望于此黄道吉日蒙祖宗之光德,让皇后怀上能承袭发扬祖宗基业的皇子。可如今皇上没有皇后妃嫔,那么若在那一夜给皇上下个春药,趁机送上事先挑选好的秀女,必能成事。之后再顺水推舟的让皇上纳了她,有祖制在上,临幸之实,皇上再推也没什么理由。
于是在宗人府令的支持下,众臣纷纷表示赞同。
至于为什么是忍足和橘桔平当拿春药的跑腿兵……
这是抓阄的结果。
心里对这事还是有些抵触的橘桔平接下忍足的话茬,冲这个看起来十分可疑的榴莲头太医道:
“但这亦不比直接下药隐蔽多少。”
“听完我的话。”乾合上厚厚的草药图鉴,一推眼镜,继续用没调的调子往下讲,“用此二物的妙处就在,‘合食有春药之效’,凡学过古药典的人人皆知,不过都只当作是先民的误解罢了,因为吃了根本无此效果。其实缘由是很早以前合蒜与欢葱便已变种,合食再多也不会让人……”
“那拿来干嘛?”忍足忍不住打断乾。
“可若是没有变种的合蒜与欢葱便有春药之效。以此下药,哪怕出事后被发现,也不能算欺君,再让采买太监一口咬定是无心购入混有春药之效的罕见品种即可。”
忍足和橘桔平不禁点头——的确妙。
“这原始品种的合蒜欢葱太医您可有?”
“当然……没有。”吾想而不得(口-口+
“那我们何处去寻?”
乾眼镜一反光:
“四天宝寺。”
“忍足大人,在下总觉得这事不太妥当。”
橘桔平和忍足从国寺四天宝寺回来的路上又议论开。
忍足瞥瞥拎了一小篮子蒜头的橘桔平,再看看捏了一把大葱的自己,摇摇头:
“的确不妥。”
幸亏坐的马车,不然被人瞧见铁定以为户部侍郎和玄武卫指挥使结伴买菜回来,还买得这么小气巴拉,朝廷颜面何在……
“忍足大人可知那乾贞治为何人称‘起死回生’?”
“不就是病人交给他,没死也必被他灌药药死一回才会治好么……”
“这种人所荐之物,吃了真不会……”
“看白石主持的样子,似知道我们讨要这葱蒜的用意,他也没拦着,应该不会有问题。”
忍足口中的“白石主持”是前国师的大弟子,袭承了仙逝国师的名号,叫白石藏之介。
忍足侑士在四天宝寺有个在修行的堂弟忍足谦也,而橘桔平在四天宝寺也有友人,叫千岁千里。二人都暗中拉了相识询问,了解到这位有“圣书”之称的年轻主持深得老白石大师赏识,对毒草研究颇为精深。他若不知对方要做什么,不确定对方用了这草药不会伤人及物,绝不会轻易将寺后的草药送交与人。
忍足与橘桔平不约而同想到:自己一语未发,怎么四天宝寺的人好像全知道自己要这葱蒜的目的呢,国寺中人实在深不可测……
可说是什么寺后草药不轻易与人,搞得多稀罕多危险的样子,白石师傅应允以后,他们也就随便叫来个野猴子样的小沙弥到后山挖菜,结果那叫什么金太郎的沙弥还在后山玩忘了,蘑菇一个时辰才灰头土脸捧着野花啃着野果把东西挖了来……
想到这里,二人不禁黑线道道。
“忍足大人,您拿棵葱来,在下找人先试个药吧……”
“嗯嗯……”
过天散朝后,手塚依旧被迹部唤走,众大臣又在一起密谋。
听忍足与橘桔平如此这般说完,众人不禁点头。
谨慎的大石紧张地问:“橘指挥使,那药试得怎样?”
众人纷纷看向他。
橘桔平露出一丝含义颇深的微笑:“玄武卫手里几个死也撬不开嘴的贼人昨日全部招供画押。”
众寒……
大石擦擦汗继续问:“不会有什么……吧?”
“顺利疏导便没事,否则生不如死。”
众人雀跃:好极鸟!
紫央殿内昭帝迹部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三日后,迹部率众臣上宗庙举行祭祖大典,回来便大摆筵席。
虽然耳边是仙乐丝竹,眼前是霓裳羽衣,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玉液琼浆,但除了不知情的迹部皇帝与手塚左相,众臣都心不在焉。直到内侍给迹部端上一道菜——金银合欢,众人才绷起神经。
所谓金银合欢其实就是金针菇银耳和着炒,至于“合欢”么……
“哦~称作‘合欢’可是因为放了欢葱与合蒜?”迹部兴致十足地咬着筷子问。
内侍低头回答:“启禀皇上,正是。”
迹部笑:“御膳房可真会玩花样,啊嗯~”说罢下筷子开吃。
迹部把“金银合欢”送到嘴里嚼了两下,连连点头,又吃了好几口,两眼放光,吧唧吧唧吃个不停。
台下手塚看迹部吃得颇欢,一件往事浮上心头。
迹部那时还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昭王。
一日,因迹部犯错,手塚顶着杀头的危险把他关在书房罚他不准吃饭。
手塚守在书房外,锁死了大门不让人进,屋外宫女太监跪得里三层外三层,书房里迹部又叫又砸,砸累了叫饿了才消了声。
接着惊动到太妃、皇后。
太妃叫来大内侍卫撞开门,不料迹部被“救”出后第一个扑的不是母亲也不是姨母,而是已经被侍卫押着准备下狱的手塚。
“谁敢动手塚一根头发,本大爷诛他九族!”
不管大家怎么哄劝,迹部都紧紧扒着手塚不放。
明明饿得不行,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谁都拉不开他;对送到面前的喷香糕点,眼馋地看过一眼,咽咽口水,立刻又跟头小豹子一样恶狠狠地瞪向周围。
众人无奈妥协,再三保证不会治手塚罪,可迹部一点不信的样子,还是紧紧扒着手塚。直到老太监传太上皇旨意保了手塚,他才总算卸下劲松开手。
太妃、皇后立刻让下人端粥来,迹部原本赶不及地要吃,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动了,只是看手塚。不明所以的众人又慌起来,禁不住折腾的太妃已经快要昏过去。
“手塚师傅。”
“你可认错?”
“是……”
“抄《荀子•劝学》五遍,绕书房二十圈。”
“是……”
“再有,身为皇子,诛九族之言绝不可随性乱语。”
“是……”
“《韩非子•难三》……两遍,书房十圈。”
“是……”
“吃吧。”
“唔!”
饿坏了了迹部这才坐下动筷子,太妃与皇后看得心疼又哭笑不得,日后倒也没再找过手塚麻烦。
趴桌上西里呼噜的灌粥的小昭王逐渐长成台上往嘴里不停送金银合欢的昭皇帝。
当时自己的眼似乎是有一点湿吧。
手塚自嘲地勾勾嘴角,端起青花云纹盅抿一口酒,调整状态回到现实。
……
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手塚一回头,黑线俱下——
眼前在场官员们全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死死盯着狂吃的迹部。
手塚咳嗽一声,座上皇帝和座下大臣们才惊觉自己失态。
“来啊,赏诸卿一人一份金银合欢。”
“遵旨。”
“谢皇上。”
“顺便再给朕上一份。”
众汗之,这么快一份就吃完了……
片刻后,君臣同吃金银合欢。
一群人眼神一交流,觉得时机已到,于是不二司卿呵呵一笑,道:“听闻那合蒜与欢葱合食,可作合欢散用,不知是真是假?”
礼部郎中佐伯捅了捅边上显然忘记要负责搭腔的新进翰林葵剑太郎,葵翰林忙起身扯开大嗓门回不二:“上古药典里是这样记的呀,不过嘛那、诶?!”
佐伯不动声色一把拽下葵不让他把下半句话说出来。
吞下一口金针菇银耳的迹部摇头:“那不过是古人误解罢了,此二物作为佐料入菜这么久,也不曾有什么合欢之效。大抵算点心理作用吧。”
众臣松口气,连连附和“皇上英明”。
总算出事不能算欺君了。
而手塚不觉有些担心。
“皇上还是小心为妙,勿要过食。”
众人白眼:棺材脸你闭嘴!
“手塚爱卿过虑了,小团子,再上一份。”
“遵旨。”
众人激动:左相大人干得好!
在迹部吃第三份金银合欢的时候,下面的臣子纷纷开始为未来打算盘。
众臣已选出一名胡族女子和一名汉族女子在永乐宫皇上寝室外猫着,只等皇上就寝时药效发作,她们便可入室侍寝。二人机会均等,反正大概都会被皇上临幸,这样能有龙子龙女的几率也会大点。而且众臣已经对不知缘由的尚官长芝砂织千叮咛万嘱咐——明早一定要她跟着内侍宫女一起去服侍皇上起床,不管看到什么都要让下人们一路狂奔把看到的叫出来,传遍整个皇宫。
哼哼哼,看你皇帝敢抵赖不!(←这是什么臣子……)
又过了一会儿,迹部觉得有点热,还有点晕,心想:没喝多少酒么……莫非吃多撑到了?
为不扫大家的兴,迹部强打精神坚持下去。从小看着迹部长大的手塚一眼就知他不舒服,暗暗招来内侍传话下去,直接让人上最后一道菜。于是宴会提前结束,众臣忙着兴奋倒也没人在意这个。
散席后,手塚有意等人走得差不多才连忙去追回寝宫休息的迹部,赶上鸾驾时距离永乐宫已经没多少路。
吹过夜风,迹部觉得好像舒服一些,便对追来关心自己的手塚道:“大概是大殿里烛火太旺,通风不好,有点憋闷,没大碍。”
“那就好,臣送皇上到寝宫吧。”
入了永乐宫凌云阁,小团子伺候迹部更衣睡下,出来看到不放心的手塚还徘徊在厅堂里。
“手塚大人,皇上已然睡下,您且宽心回去,若有什么事情,定会通知您的。”小团子上前轻声道。
手塚犹豫一下,刚想走,里屋突然传出迹部的声音:
“手塚卿可在外面?”
“臣在。”
“进来,朕有话说。”
“遵旨。”
“小团子,外面守着,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许进。”
“遵旨。”
一进凌云阁,冲入手塚眼帘的是撑着床栏不停喘粗气的迹部。
手塚吓回神,一个箭步上前要扶迹部,不料手指刚碰到他就被刷的甩开。
“别碰朕!”
“这怎么回事?传太医吧!”
“不行!”迹部着急地叫出来。
“皇上!”
“不能叫太医!”
“为什么?!”
迹部一边拉扯开前襟,一边支支吾吾开口:“朕、朕好像是金银合欢吃多了……”
何?
手塚脑子一下滞住。
迹部咬咬下唇,自暴自弃吼道:
“本大爷发情了你懂了吧!!!”
手塚半天总算反应过来。
迹部皮肤涨得通红,跟一只煮熟的虾子没两样,浑身冒汗,两眼都是亮晶晶的水汽,情绪躁动不安,看来的确像是……
手塚当机立断——
“臣即命小团子送秀女来!”
不料手塚转身刚要走,一支手臂伸来勾住他的脖子往后一拽,手塚整个人摔到床上。
手臂主人——迹部随即压上手塚,嘴上开啃手上开扯。
“不行!等不及了!”
“皇上!”
君臣二人开始手脚并用地在床上角力。
手塚比迹部年长,身长也长些,自幼习武,练得一身好武力。自小由名师教导的正宗胡人迹部虽也十分厉害,可目前仍难和他打个平手。但眼下迹部在上手塚在下,形势不利于手塚,何况迹部脑子充血,此时基本是一头淫兽,手塚怕伤到他又不敢太放力,那么角力结果即是手塚很快被扒光同时扒光他的人也扒光自己,“施暴”继续。
手塚手足无措地看着迹部一面抱住自己狂蹭,一面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迹部浑身烫得不象话,手塚心想,就算是吃多了怎么会这么厉害?以往也不曾听闻有吃合蒜欢葱吃得发情至如此地步,且这二物明明没有春药之效,难道真是后人误解了上古药典,那药……
正走神,手塚突然发现股间被只手握住,和另一个早就发硬的性器紧紧压在一起用力摩擦。
“嗯!”
手塚忍不住呼出声。
手塚毕竟是个正常男子,不可能经过这一顿折腾还心如止水,不过手塚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证明他不是个普通的正常男子。
努力忍下燃起的欲望,手塚奋力推开迹部。
“皇上!停下!”
“吵死了——!!!”
手塚一愣,看向上方怒吼的迹部,汗水从汗湿的金色发梢滴落在自己脸颊上,随后狠狠落在自己左肩的是迹部的一口咬。手塚闷哼还没出喉咙,耳朵里立刻冲进一个和着灼热气息的声音:
“本大爷很难受你知道吗?!难受!难受得要命!”
迹部的嗓子因情欲变得异常沙哑,眼神恍惚不定,浑身病态的躁热,气也有点喘不上,身体开始出现轻微的痉挛,而迹部不是逼急了也不会又用起他以前爱用的“本大爷”。
手塚细长有力的眉毛拧在一起,内心动摇,非为情欲。
手塚闭上狭长双目,片刻后睁开,一手搂住发抖的迹部,一手向他下身探去……
打更声在皇城里一遍一遍悠扬开,小团子打着瞌睡,留守的太医呼噜声响起,猫在某房间等候传唤的两名秀女和下人早睡得昏天黑地,凌云阁内却依然云雨大作。
司晨御鸡扯开嗓子叫起蒙蒙天色,被众臣千叮咛万嘱咐重任在身的女官长——芝砂织哈欠着来到凌云阁。她推醒小团子,问:“皇上没起?”
“没呢。不过点儿差不多了。”
“那侍起吧。”
“嗯。”
招呼上内侍宫女端好面盆毛巾漱口茶水一溜东西,一票人轻手轻脚进屋停在房门口,芝砂织向众下人轻声道:“跟你们说的事情可记住了?”
“记住了。”
“使出吃奶的劲撒开了跑,撒叫开,知道吗?”
“知道,可砂织姐,小的们会看到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啊,大人们这么吩咐的,我们就照办呗,看到什么叫什么。”
众人点点头,于是小团子向着门帘叫:“皇上,该起了。”
没反应。
停了一会儿,小团子提点音量再开口:“皇上,该起了。”
还是没反应。
如此反复几次,芝砂织有点奇怪。
“皇上平时睡得这么熟?”
“没啊。哦,昨天晚上皇上似有点不舒服……”
那边厢,众臣激动得一晚上没睡,都顶着两个猫熊眼早早跑到宫里名曰候上朝实则候消息。
大家在大殿边上的候朝房里热烈地讨论未来的皇后皇妃皇子皇女,为这历史性的一刻,负责记录的史官柳莲二也端好纸笔随时准备。
这边厢,芝砂织决心不等迹部答应直接进屋去,反正还有个床帘,皇帝没醒,不算惊驾。
“皇上,尚官长芝砂织前来侍起。”
她慢慢推门撩开门帘,众人屏息伸长脖子往里看。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格子洒进内室。往下看,胡乱散了一地衣物,往前看,床前的紫金大帘子依旧被虬龙铜勾高高束着,龙榻上一金发少年与一琥珀发男子仍在熟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二人同盖的一件薄被只遮了腰背以下,露出相拥的裸体,精壮匀称的身体上欢爱的痕迹清晰明显。
众呆,芝砂织吓得缩回手,揉揉眼睛,颤悠悠再掀起帘子,没眼花……
于是一条惊天消息横扫皇宫。
候朝室的门被一个小太监“咣”的撞开,众臣急急围上七嘴八舌问:
“可是芝尚官长命你来的?!”
“正、正是……”
“皇上可是一个人睡的?”
“不是,还有一人!”
“哦!他们可是相敬如宾?”
“不是,抱在一起睡的!而且都没穿衣服!”
“哦哦!你们可是亲眼所见?!”
“千、千真万确!!!绝对不是小的们眼拙,尚官长也清清楚楚看见的!”
“好好好!啊,那人是谁?白皙皮肤还是金黄?”
“唔、唔……金黄是金黄……”
“丫嗬!!!!”←汉臣
“切!!!”←胡臣
“那人、是手塚左相。”←小太监
……
…………
………………
=[]=!!!!!!!!!!
史官柳莲二下笔:“昭帝大同四年九月初十,皇上初幸左丞相。”
“不能写——!!!!!”
完
------------------------------------------
当时为了憋开头那段可有可无的半吊子古文特地去钻研的史记,嗯(←本末倒置……)
至于那啥葱啥蒜是偶胡诌的,而且金针菇银耳能不能和着炒炒出来好不好吃我也是不知道的啦OTZ
我最郁闷的是,原文里的俩人一换成某T和某A那情同父子的感觉立马就没了==
所以本来的雷之一——父子/子父CP压根出不来……
只好调整成师徒……
故事一主要是交代背景和一个RP的起因,此后AHO皇帝和棺材脸左相便走上了搞GAY的光明大道(喂)
果然是春药改变命运啊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