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綠怡 — 3

《绿怡》3.

短篇小说(连载中)

3.

由报上的赛马资迅中我知道绿怡的马主与练马师摩耳先生正部署牠参加本年度的「打吡」大赛。这是全年度最高奖金的赛事,也是一匹赛马一生中唯一表现辉煌的时刻。我深信绿怡是一匹「打吡」马,牠应该在「打吡」赛中一展辉煌。

踏进一月绿怡刚足四岁,这是大勇之年。离「打吡」大赛还有两个多月,绿怡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真集了天时、地利。

我查过报名表,绿怡除了已报跑「打吡」大赛以外,还报跑了一场「打吡」预赛。我明白预赛是一场热身赛,是为「打吡」作准备的。

一个月来我查阅了所有有机会出跑打吡大赛的报名马资料,比较了牠们过往的赛绩、血统、性能以及练马师的作风。我认为绿怡是有机会的。但我清楚理解,这将是绿怡有史以来所遇到的第一次严峻考验。

不久「打吡」预赛的日子到了。这天马场跑道绿草如茵。颁奖台前的空地上有一队铜管乐队在演奏。雄壮悦耳的乐声不时传过马场上空。大看台上人山人海座无虚席。

我与依玲不喜欢挤,唯有选坐在跑道栏边对着现场直播的巨型电视大萤幕观看。我买来了两大杯啤酒与依玲坐在草地上凭拦远眺。当日风和日丽蓝天白云春意盎然。赛前曾有许多马评家分析过绿怡的机会,认为绿怡的矛头是指向「打吡」的,所以今仗只是热身性质,不会打硬仗。我也同意这一分析。但我与依玲依然在绿怡身上下了注。虽然只是象徵式的五元独赢。进场纯粹是为了捧牠场,名次并不重要。

可能出赛经验多了,绿怡已经没有了以前入闸闹脾气的毛病。也许绿怡已经明白,入闸也就可以在草地上奔跑___这是每匹赛马的渴望。由於受到马评家赛前的分析影响,今仗绿怡的赔率竟然有廿倍,这是牠自出道以来最冷的赔率。当马儿离开沙圈出到闸後时,我发觉绿怡的赔率有异动。由廿倍悄悄跌落十八倍、十七倍。当马儿准备入闸时赔率跌落十六倍。这时我脑海中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十多倍的赔率不搏还待何时?机会不再。这是赌场上出奇制胜之法。我掏空了袋中所有的钱,依玲也将袋中所有全数给了我。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往投注窗口,在马匹出闸前及时投注在绿怡身上。

当我回到依玲身旁时马群已跑了一半的路。我俩都紧盯大莹幕。

跑道上。

绿怡正夹在马群中。佐治骑师紧扣缰绳,绿怡却表现得相当轻松。离终点还有二佰多公尺马群开始拐弯,队形散开了。绿怡洒开大步由中央涌上,来到三四位之间。最後一佰公尺佐治骑师稍放缰绳,绿怡开始加速,在两匹马的夹缝中穿插而上突围而出。绿怡飘离第二名马匹一又四份一身位过终点。

依玲兴奋得大呼小叫依附在我的怀中。我紧抱着她也兴奋得说不出话。绿怡赢了打吡预赛令大多数马评家跌了眼镜。

赛後我点算了一下。我们共赢了七仟多元的彩金。我们也没有计算谁出了多少本金,将钱平分了。

那晚我们在「蓬香」摆了个庆功宴,叫了许多外卖回来,吃的喝的摆了一台。依玲的叔父也与我们大喝大吃了一顿,还叫我下次绿怡出赛记得给他贴士。当然庆功宴是在「蓬香」收铺之後才进行的。

也是这一晚我与依玲在蓬香的地板上过了一夜。

这是我们的初夜情。想起来真要多谢绿怡,是绿怡令我们相识也是绿怡成就了我与依玲之间的一段情。那一晚我们在烛光下紧紧拥吻在一起。

第二天全港报纸的赛马新闻版都在版头刊登了绿怡夺取打吡预赛的消息。但有小道消息认为绿怡胜出不是幕後人的意愿,骑师很有可能因此而丧失出策打吡的机会云云。

我们不管幕後人的意愿,只要绿怡胜出我俩便感到无比开心。

我了解绿怡,牠喜欢在草地奔跑、竞逐。这是牠的天性。我深信任何骑师策骑,绿怡都有机会胜出。

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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